一招一式,一套剑法练下来便是十余年,寒冬酷暑,从未懈怠。
而如今长剑在手,谢松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不可辜负了这柄长剑之名,利器出鞘,应当长啸青空,威荡四方。
一步踏出,他手中剑起势,迎着傀儡人呆滞的目光,骤然挥出。
韩舟站在一侧看着,他身侧黑衣卫和傀儡人缠斗在一起,却不见他动手。
他看着挥剑而出的谢松,将面前的傀儡人的头首分离。面上微微笑了笑,却听见那黑衣祭司出声道:“你是什么人?”
那三兄弟此时也同时冲向谢松,韩舟手一抖,飞出一条银色的锁链缠住了正看向谢松背后的刀。
谢松没有功夫回头冲韩舟道一句谢,他脚下错开一步,用长啸打开左侧一人的攻击。他本可左手化掌打向一人,但是又忌惮着这两人身上有什么不得了的蛊毒,难免有些施展不开。
正在此时,他听见韩舟一声接住,抬手便往旁边一接,那物触手冰凉,匆忙之间,谢松往后退了几步。一看手中,便见是双不知是什么材质编织的手套。
“快些戴上,便不怕他们身上的蛊毒。”韩舟一声怒喝。
谢松立即将手套戴上,此时上次与他交过手的那个大汉已经冲到他身前,谢松拿剑一挡,趁势一掌打在这人肩膀。
只见他连连后退,捂着被打中的肩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谢松。
谢松长啸再出,化守为攻,直接刺向另一人。那人虽然连连后退,可还是被谢松一剑洞穿了肩膀。
“几日不见,倒还有些本事。”那祭司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脚下一点,便冲着谢松而来。一见他来,韩舟手下再不留情,直接将手上的锁链缠在对面人的脖子上,当场将人绞杀。
听见那边的惨叫声,黑袍祭司丝毫反应也无,他一双手被谢松持剑挡下。
“那些孩子,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谢松厉声问道。
此行而来,他定当不全是为了将陆九带回去,更是将所有还活着的孩子全部带回。谢松每每想起那日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被放血,脑海中就会将那孩子的脸替换成陆沉璧。
谢松想起陆沉璧,手下的招式不再拘束,他一剑挥出,居然将那祭司打退一些。
“你要他们的血,究竟要做什么?”
那祭司却答非所问:“你是天剑门的门人?”
谢松一顿,胸中气血顿时翻涌,有一个想法在心中冲撞,呼之欲出。他握着长啸剑柄的手指关节泛着白,几乎是咬着牙道:“是又如何。”
“天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我原以为是天剑门已经不剩一人,看来是我走眼了。”那祭司说着突然笑了一声,他脚下一点,突然向谢松冲了过来。
但是谢松心中早有防备,脚下一退,但手上与人过了数招。因着手套的缘故,谢松对祭司这双带毒的手不再忌惮非常。手上的剑招也运用到了极致,便是在这样火光摇晃昏暗的地宫里,也能看见长啸的剑光。
“上次见你,原以为你不过是官府一个莽撞的小兵而已,没有想到原来是你。”祭司说话语气轻松,但他手上确是出掌犀利,招招直取谢松命门。
此时一条锁链破空而来,祭司往后一退,但谢松的剑随之而上。他只能伸手握住谢松剑身,谢松眼见长啸隔开了他的手,但流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
这祭司上次一掌打在自己身上,即使隔着衣服,腰间还是出现了那样大一个黑色手印。现下那手印黑色还有些印子,谢松又见这祭司黑色的血,心中更是十二万分警惕。他一皱,连忙抽剑回来,疾退几步。
那祭司看着自己流血的手,笑了一声道:“谢松,你倒是有些本事。”
他看向谢松,往前走了一步,嘶哑的嗓子笑了几声,让谢松想起了那些话本中妖魔的笑声,他握着剑,冷声道:“多谢夸奖。”
韩舟走到他身边,此时站着的,便只余下黑衣卫韩舟,谢松,还有对面站着的兜帽祭司。
“只有你一个人了。”韩舟道。
但那祭司却置若罔闻,只是看着谢松道:“终于是让我找到你了。”
“不枉费我用了那么多缠风,总算是找到你了。”祭司笑了两声,便听见兜帽下发出一声尖啸。
此声响起,地上原本已经倒下的傀儡人还有已经被绞杀的三位大汉统统站了起来,就连那个没有头颅的身体也站了起来。
“同你们玩了这么久,我也快腻了。”黑衣祭司说罢,那些人便朝着谢松他们攻来。
谢松一剑挥下,砍落太监傀儡人的手臂,但那太监动作却未曾停顿,失去手臂的创口也未曾流出血来,谢松又是几剑下去,直接将人拦腰斩断,这才让这傀儡躺在地上不能再动。
此时那黑兜帽又是发出一声怪声来,一个铃铛在他手中轻轻摇响。在这个铃响之后一会,另外三个洞口也渐渐传来铃声。
“你不是要找那些孩子的吗?”那祭司摇着铃,冲着谢松道:“我现在就让你见他们。”
谢松又将一个傀儡砍倒在地上,他瞪视过去,脚下一点便朝着那黑帽祭司攻去,他怒声道:“躲在兜帽下面装神弄鬼。”
“谢松!”韩舟怒喝一声,但谢松已经同那祭司缠斗在了一起。
“你的功夫很好,可是为什么上一次没有施展出来,若如是你上次就让我知道你是谢松,哪里还用我这些天再多费功夫。你可知道我浪费了多少蛊虫吗?你说我戴着兜帽,你身边那位朋友不也是不敢有用真面目示人。”那祭司说着一掌挥出。
谢松侧脸躲过,冷声道:“你找我要做什么?你也要我的血?”
“太聪明可就不好了。”祭司右手成爪朝着谢松的面门而去。
谢松一脚踹在祭司身上,向后疾退。站定之后他冷声道:“不是要童男童女的血才行吗?”
“童子之身自然也是……”祭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握紧了手,连着嘶哑的声音也更阴沉:“你已经不是童子之身了?”
谢松一怔,自己只是一问,却没有想到这黑衣祭司会如此认为。
他沉默着,而在场的人却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黑衣祭祀冷声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谁?”他将手上的铃铛拿出来又摇了起来,铃声又开始在洞穴里回荡。
韩舟抬手打出两个飞蝗石,打在祭祀的手上。立即铃声一顿,黑衣祭祀看着面前白布蒙面的人,抬手一指道:“是不是此人?”
说罢他冷笑一声,道:“遮遮掩掩,说不得便是一个女儿身。”
谢松听他一说,转头看了看韩舟。
韩舟同他身量差不多高,声音也是有些低哑的男声,就连胸膛也是……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韩舟面上阴沉,将袖中的锁链打出,黑衣祭祀一手扯住。只听他道:“年岁不大,口气倒不小。”
黑兜帽转了转,朝着谢松的方向道:“我先前也见过一个用锁链极厉害的人,不过是一个女人。谢松,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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