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遥一愣:“你真的要给我肉垫捏?”
河豚猫:“既然你不理我,那就不用了。”
“我以为你随口开个玩笑。”陆子遥笑道:“我捏啊,当然捏。”
河豚猫终于漏了点气, 不那么气鼓鼓了, 但还是有点气地斜眼看龙崽:“你这态度, 好像很不情愿。”
“那我应该什么态度?”陆子遥一双桃花眼都笑眯成缝了,翻开手掌,伸向小猫咪:“爪子搭上来,自己动?”
“!!!”河豚猫充气中!
“你自己去散心吧。”陆子遥看时间不早了,转身继续上楼,“医院账单可能出了,我先去把账结了。”
谢朗一惊,三步并两步追上前:“你干嘛要结账?”
陆子遥无奈嗤笑一声:“仔细回忆一下,你那继父好像是我打进医院的。”
“是他先动的手!”谢朗知道陈兴国账上还有几万块,负担药费没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欺软怕硬的混蛋,肯定不敢找皇室啰嗦,毕竟是他出言不逊在先。
总之谢朗不想让小龙崽花钱,甚至有种古怪的感觉,好像陆子遥的钱才是自家的钱。
继父账上的存款,虽然都是爷爷奶奶大伯打给谢朗的,谢朗却不想要,只想让陈兴国一分好处捞不到。
“人打成这样,谁先动手都得赔钱啊。”陆子遥越发难理解这只小猫咪的心理,修理费不要,劳务费不要,可观的医药费也不肯要,真·视金钱如粪土了。
“说了不用你出钱。”谢朗皱眉辩解:“他当面威胁说要打你了,这事儿不算民事纠纷了,可以动用皇家法庭定罪的,他肯定不敢追究。”
陆子遥笑了,抬手搭着楼梯扶手,歪头问小猫咪:“你为什么这么怕我花钱?我家看起来很穷?”
谢朗哧的一声笑出声,想严肃又忍不住发笑,断断续续地解释:“不是……你别闹行不行?我只是想让陈兴国自己出钱,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陆子遥这才明白过来,顿了顿,认真地问猫咪:“你跟你继父关系一直这么差?”
“也不是……”谢朗本能地想要粉饰太平。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眼前这头龙崽和从前那些人不一样,和那些袖手旁观用异样目光看他的人不一样。
“以前更差。”谢朗忽然认真地坦白:“我转去皇家学院后,关系才稍微好些。”
陆子遥垂眸想了想:“你父母离婚多久了?”
“我爸去世了。”谢朗说:“去世九年,我跟继父相处八年。”
陆子遥一皱眉:“他从前打过你吗?”
谢朗心里一咯噔,别过头,没说话。
陆子遥忽然想捏一捏小猫咪地肉垫,让他别害怕。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子遥说:“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让你继父自己破费,但这次他伤势比较严重,费用恐怕不小,如果都让他出,你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会因此下降。”
“我没用过他的钱。”谢朗反驳:“一直是爷爷那边给我生活费,还被他贪走一大半。”
陆子遥有些犹豫:“如果搞得太难看,他以后再为难你怎么办?”
“反正再过一年就能上大学离开家了。”谢朗固执地低声回答。
“你想离开家?那为什么不住校?学院高中部有提供免费宿舍。”
谢朗耸耸肩:“我看过高中宿舍申请条件,要外地学生,或者家住在四环外才能申请。”
“这好办。”陆子遥挑眉道:“随便找个特殊情况报上去,我让管家帮你办。”
谢朗从小到大从来没享受过特权待遇,别说不符合要求找借口申请了,他连条件超过要求两倍,都可能被别的特权阶层挤下来,所以这种事,听着就很玄幻。
他确实不想再待在那个家了,从前还牵挂着妈妈,今后,那个家再没有值得他牵挂的人了。
所以谢朗没拒绝殿下的帮助,低头接过陆子遥手里的食物,“你回宫吧殿下,东西我帮你送给我妈,当面她肯定会求你负担医药费的。”
这话让陆子遥很不好意思,那个阿姨看起来挺正常,平白无故就受了牵连。
不知道小猫咪怎么想,殿下没有问出口,大概是对继父太过厌恶,顾不上妈妈了吧。
“那我上去了。”谢朗不客气地说:“殿下自己回宫吧,我就不送了。”
“不用送这种话,不是应该我来说吗?”陆子遥眯起眼质问。
谢朗笑起来:“我这不是揣测圣意,好让您不用太客气嘛,去吧去吧,我上去了啊。”
陆子遥临走前提醒他:“周一上学把翅膀带学校来,还放在门卫那里。”
谢朗脚步一顿,稍作犹豫,果断装作没听见,头都不转,飞奔往楼上爬!
然而才走了三五步,左手手腕忽然一紧,被身后的人慢悠悠往后一扯,谢朗毫无抵抗之力地朝后倒去。
后背撞在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某恶龙歪头自身后凑近他左耳,温柔地重复命令:“周一上学把翅膀带学校来,放在门卫那,听见了么?回答我。”
猫咪再次气成胖河豚,侧头与龙崽那双邪恶桃花眼对视:“我要是不带呢?”
陆子遥盯着他一勾嘴角,优雅地呢喃:“那我就抢。”
·
谢朗是个威武不屈的铁汉杀手,不忌惮任何人的威胁,所以周一并没有把龙翼带去学校。
但他主动去校长室找圣巫了。
圣巫摘下老花镜,如以往一样凶巴巴地注视他:“想清楚了?”
“还没有,先生。”谢朗老实回答。
圣巫抿嘴微微一笑:“那你来是想向我打听什么?”
谢朗面无表情地开口:“您的话很有说服力,真的,让我焦虑了两三天。”
圣巫微微眯眼:“你现在知道龙翼藏在哪儿了?”
“是的。”谢朗说:“原谅我的冒昧,校长先生,我想跟您谈一个平等条件。”
圣巫沉默了一会,笑了:“你简直像个小大人。”
“如果您真的能看见我过往的经历,应该知道,我没有能保持单纯孩子气的成长环境。”
圣巫摇摇头:“你不一样,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你还是有一颗赤子之心,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知道吗谢朗,你笑起来会很可爱,别总是面无表情地说话。”
谢朗依旧面无表情地谈判:“您愿意听我谈一谈条件吗?”
圣巫点头:“你说。”
谢朗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开口:“你说过要我对您保持坦白,目前为止我做到了,现在希望用同样的条件要求您,请您不要为了达到某个目的,故意危言耸听恐吓我。”
圣巫沉默须臾,目光有些沧桑地望着眼前的男孩,嗓音微哑:“我从不对任何人危言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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