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正在给念念讲故事,哄念念睡觉:“那齐天大圣拔出猴毛变出数十个大圣,二郎神一时间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大圣真身……”
忽而,窗门打开,一阵风吹进屋内。
许霁川坐起来,无奈道:“都说了要从门进来,怎么还翻窗子,把我们念念都教坏了!”
第85章 怦然心动
许霁川坐起来, 无奈道:“都同你说了要从大门进来, 怎么还翻窗子, 把我们念念都教坏了!这小鬼头现在整日里学你, 踩着小板凳妄图从窗户里爬进来!”
念念从小叔的胳肢窝里钻出来,笑道:“小燕子叔叔, 小叔说从窗子里进来的非君子也。”说到‘非君子也’四个字的时候摇头晃脑, 摆明了就是鹦鹉学舌。
许霁川看着他那摇头晃脑的小模样,越看越可爱, 爱怜地摸了摸念念的脑袋。
念念的脑袋上的毛被小叔揉乱了,小燕子叔叔也来凑热闹, 摸了摸念念脑门上的毛,道:“因为我是小燕子啊, 小燕子是鸟,不能用人的礼法来看。”
许霁川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 好好的龙子龙孙不做, 非要做鸟人。
‘小燕子叔叔’讲的过于高深,念念的小脑袋理解不了, 看着念念纠结的小模样,许霁川嗔怪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太子殿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对念念道:
“念念, 小叔给你讲的西游记里齐天大圣杀的那些山精妖怪你都忘记了, 小燕子叔叔就是小燕子变的,他白天变成燕子,晚上太阳下山就变成人了。”
太子殿下:“……”
念念有些害怕道:“那小燕子叔叔也会吃人吗?”
太子殿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念念露齿一笑道:“小孩子的肉太嫩了,我喜欢□□瘦的肉,比如你小叔。”
念念眼睛里顿时汪出一包泪,哭唧唧抱住许霁川紧张看着小燕子叔叔道:“不要吃我小叔……”
自从念念生下来,许霁川是捧着手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咽了,平日里念念就算要星星,许霁川也能立马搭个梯子上去给他摘下来,眼见念念要哭,许霁川立马搂住他哄道:“念念不哭,不哭,小燕子叔叔是逗你呢,他都打不过我,又怎么会吃了我呢?那是他在吹牛,你别信他。”
吹牛的小燕子叔叔摸摸鼻子:“……”
念念看着小燕子叔叔,仿佛他不给个说法这事儿就过不去。
太子殿下只好认怂道:“你小叔那么厉害,打不过他……我们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又回看许霁川,许霁川忍笑点点头,对他说:“现在相信了吧,小鬼头。”
念念朝他露出一个全心依赖的笑容,许霁川拍拍他,道:“好了,快睡吧,小鬼头晚上睡不好长不高!”
念念听话地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等许霁川哄他睡觉。
许霁川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童谣,一边拍念念的被子,一边轻轻唱道:
小花猫,睡不着,抓个耗子当宝宝。抱一抱,摇一摇,耗子吓得心乱跳。
阿宴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听着许霁川低唱童谣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床边哄念念睡觉的许霁川,没有来地一阵怦然心动。
床边燃着一只儿臂粗的蜡烛,许霁川怕蜡烛的光太晃眼,对念念的眼睛不好,特地叫人在蜡烛上罩上了一个琉璃罩,这样一来整个屋内的光线便柔和多了。
许霁川还穿着自己白天穿的那件红袍子,头发垂散在肩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上去,红衣黑发齿白,就连英气的眉眼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让人觉得温柔可亲,加上他的低低的声音让太子殿下一瞬间恍然有洞房花烛夜耳鬓厮磨的错觉。
他一时有些怔愣。
许霁川哄念念睡着之后,就看到太子殿下拿着一本书发呆,不由得想起在东宫的时候,那时候太子殿下也是这样,拿着本《尚书》装样子,其实端方的《尚书》底下是香艳的才佳话本。
回忆起年少那些无忧岁月,许霁川唇角带了笑意,他伸手拿开太子殿下手中的书,道:“别装样子了,这不是在东宫,太傅不会罚你。”
一句话,太子也想起了东宫岁月,两人相视一笑。
许霁川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带着阿宴就去了侧面的书房。
念念这孩子打小就缠许霁川,尤其是晚上更是粘着小叔,两三个月大的时候就非要和小叔一起睡,那天晚上没和许霁川睡就整夜啼哭,许周氏也是没办法,只好让念念和许霁川一起睡。
因为念念对许霁川黏糊,许霁川虽然到了成亲的年纪,但他拒绝了许周氏对他的婚姻安排,说要等到念念七八岁了再议亲。
自从许霁川不再朝廷为官之后,明面上他不可和太子殿下接触过多,因此大多数会面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念念和许霁川一起睡,太子殿下深夜来访就有些不便。
因此许霁川将以前小厮住的側室改成书房,加装了门,如果太子深夜到访,他将念念哄睡着之后就到偏厅与殿下议事。
两人沉默着走到了偏厅,许霁川才道:“我就知道阿宴你今天会来找我。”
他边说边翘起脚坐在阿宴旁边的椅子上,他袍子的带子永远也扣不好,往椅子靠背上一靠,衣服的领口又开了,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
太子殿下不动声色地在他的胸膛上逡巡了几圈,沉声回道:“你今天出现在门口不就是想要我来找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许霁川在风月场上厮混时间久了,听这句话就觉得暧昧,他对着太子殿下眨眨眼,道:“郎君不请自来,夜闯奴家闺房,这会子竟然还怪人家不矜持,哼~”
太子殿下道:“小娘子今天在门口守候只为见孤一面,孤念小娘子拳拳之情,故深夜特来相会。”
一番话说得深情缱绻,仿佛真的暗藏刻骨情愫,许霁川心头一麻。
他本意是调戏太子殿下,结果却被太子殿下调戏了。心里暗骂道:都怪朝堂那些老狐狸将阿宴教坏了,以前东宫时候还是个翩翩君子,现在朝堂历练两年变成了衣冠禽兽!
这局输了,许霁川也就不敢再调戏太子殿下,生怕太子殿下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于是言归正传道:“叫你来是真的有事找你。”
“什么事?如果你要斗花魁那天晚上,张王二位公子争风吃醋的时候,有人趁混作乱趁机毒死了牛宿州,这孤已经知道了。”那名书生的名字就叫做牛宿州。
这下换许霁川吃惊了,他惊讶道:“你已经知道了?”
太子殿下道:“自古以来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文人书生,一旦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轻者臭名远扬,重者遗臭万年。斗花魁这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太学学生介入事件愈演愈烈,果然印证了我的推断。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张王两位公子身上,舆论已经认定是二人打死了牛宿州。我悄悄找人验了他的尸体,发现他额角的伤口不是他死亡的致命伤,一种不知名的毒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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