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宫当伴读_晏图【完结+番外】(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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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听闻之后,微合的眼睛睁开了,看着他道:“南书房就不用了,你给国师送去吧,他晚上爱看书,这个光柔和些。”

  南夏恭敬地听着,内心毫无波澜,每次宫外进贡什么稀奇玩意儿,陛下总是特特给国师留一份。陛下自己虽然简朴,但国师的吃穿用度一应是最好的,有时候甚至超出陛下自己。

  而且国师上朝的时候,无论和哪位臣工对着干,陛下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明里暗里都会给那人找点不愉快,示意朝野上下大家明面上基本上不敢和国师对着干。

  但也因着陛下的宠爱,国师也受到了许多非议。

  前段日子太史令修史,将国师放在了史书中的佞幸一行中,陛下听闻之后龙颜大怒,当场怒斥于他,勒令他马上修改。但这太史令也是个硬骨头,虽然年过半百,看上去一副瘦骨嶙峋的穷酸样,但他敢公然在朝堂上指着鼻子骂陛下,说陛下宠信佞臣,是昏君。

  陛下雷霆震怒,命人将他拖出去砍了,最后还是国师以德报怨,在其中周旋,陛下才饶了他一命。

  听说下朝之后,太史令指着国师的鼻子骂道:“你等佞臣不要妄图用这等小恩小惠贿赂我,只要这梁史还是老夫来修,老夫就坚持将你放在这佞幸里!势要让你背上千古骂名!”

  那国师抱臂笑眯眯看着这小老头大义凛然惩奸除恶的跳脚模样,道:“那王大人可得保重身子,向您这样一天到晚怒发冲冠的性子,可能这梁史就要修不完了?”说完还颇为可惜的啧啧两声,然后一甩袖子便走了。

  那太史令一记重拳打在软棉花上,根本没有发挥出威力,非常气愤,胡子都气的翘起来,指着许霁川的背影继续骂。

  当时,下朝还不多一回儿,周围的大臣都未散去,发现两人的争吵,纷纷侧目,看着国师潇洒离去的背影,觉得这太史令有些过了。

  朝臣大都是经历了两朝洗礼的老狐狸,有的事情看的真真的,陛下虽然对国师是有些过分宠溺,但这未尝不是一种捧杀呢?

  这国师许霁川原是累世公卿镇南候家的小公子,十二岁就被当时的国师宗玉先生评为王佐之才,在东宫伴读期间随太子殿下平定汝南叛乱,后来在江都韬晦三年,之后跟随太子殿下南征百战,平西蜀定南唐统一中原,又随今上平定叛乱助其登上皇位,可以说陛下的江山有一半是国师打下来的。

  可陛下登基以后,并没有将他封王拜相,只是封了一个国师的虚衔给他,为了表示对国师的礼遇,在皇宫里为他修建了一座宫殿,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又何尝不是一个华美的牢笼呢?

  想那许霁川,光风霁月般的人儿,所建立的功勋无愧王佐之才的美誉,可是他并没有得到他应该得到的尊重,如今却反而还要被这穷酸腐儒口诛笔伐,想想都替他窝心!

  许霁川窝不窝心朝臣们不知道,但陛下对这件事情确实真的上心了,第二天早上,就有御史参奏太史令无视本朝禁令,纳教坊官妓为妾的事,陛下听到之后顺利成章地将太史令褫夺官衔,下了大狱。

  这都除夕了还没放出来。

  晚上酉时刚过,太液池边华灯初上,除夕夜宴即将开始。

  陛下右边的座位依例是国师的,左边坐着陈王赵旻,陛下到场之后宴会正是开场。

  现如今,西蜀南唐灰飞烟灭,这天下是大梁的天下,这除夕的夜宴极尽奢华,体现□□上国的开泰盛世。

  歌鸾舞凤,宴凝清香,众人酒酣耳热,沉醉此盛世筵席。

  但是有眼尖的臣子还是发现陛下今日心情不好,和臣工喝了杯酒之后就离席了,让陈王替他主持宴会。

  陈王为人温文尔雅,臣工们压力骤减,宴会的气氛顿时和谐了许多。

  有人注意到,陛下走了没有一炷香时间,国师也离开了。

  这厢宴会正酣,突然天空中炸开千万朵烟花,火树银花吹落星如雨,宴会的众臣以为这是今年除夕搞出来的新节目,端着酒杯纷纷仰头欣赏起来。

  突然有个大臣惊讶道:“众位,你们看这烟花的方向是不是南书房?”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进而愕然,因为南书房放有奏折,除了必要的蜡烛,一般禁火。如今是谁这样大胆,竟然敢在南书房放烟花?

  赵旻扶额,还能有谁?准是小夫子,今儿进宫他就发现皇兄和小夫子之间气氛不太对,看这情况,他准是惹皇兄生气了,现下正哄呢……

  念及此,赵旻道:“这是陛下寝殿里的,估摸着是今天除夕,宫里的公公们图个高兴,诸位大人不必担心,请继续饮宴吧。”

  旻儿不愧是小夫子的学生,一猜就中。

  这厢,南夏打开南书房的门道:“国师,陛下宣你进去呢?”

  许霁川听到之后眼睛都亮了,快步走进去。

  南夏对着南书房里伺候的奴婢们招了招手,奴婢们都悄悄退下,终于南书房里就只有陛下和国师两个人了。

  陛下坐在书桌前看折子,一副忧心天下为国为民的圣君模样。

  许霁川盯着他将那折子看了一刻钟还没有翻页,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将折子夺过来,陛下皱着眉抬头看他,许霁川笑嘻嘻道:“折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比它好看多了~”

  陛下冷冷道:“南书房禁火,在南书房放烟花更是该罚!”

  许霁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某样,笑道:“是是是,我该罚!”说完转身就走。

  陛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胳膊抬起了一些,似乎是想要拦他,但不知为何,又放下了,心里一阵愤懑:

  哼,整日里勾三搭四,我不过说了他几句,就不高兴走了!走了才好,走了清净!

  哪想到不一会儿,许霁川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只拿了一个杯子,他将酒放在桌子上,笑嘻嘻道:“在南书房放火,是臣不对,臣先自罚三杯,好不好。”

  说着连喝了三杯酒。

  陛下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还是不说话。

  许霁川又道:“惹陛下生气,还是我错了,给陛下敬一杯酒,陛下消消气好不好?”

  赵景湛抬起头,刚要义正辞严地拒绝,就看到许霁川风流一笑,将酒含在嘴里,走过来跨坐在赵景湛的大腿上。

  阿宴喉咙紧了紧,斥道:“整天就知道用……”这些把戏四个字还没说出来,花奴儿就吻住了他的唇,将酒慢慢渡给他。

  趁他不备,将舌头伸进他的唇里,在他的口腔里灵活摆动,阿宴沉溺一秒,忽而记起这人昔年在江都花街柳巷的纨绔行为,眉头一皱,将他的舌头顶了出去,然后自己占据了主导权,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他的吻太过狂乱,许霁川忘记了一切不自觉沉溺其中,渐渐感到呼吸不上来气,于是轻微挣扎起来,这挣扎更激怒了陛下,迎来了又一轮狂风骤雨。

  不知过了多久,陛下才放过他。许霁川觉得自己嘴都麻了,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此刻的许霁川,头发支棱着微乱,嘴巴微肿,脸色佗红,眼睛里含着一汪春水,上翘的眼尾上飞着两抹红,越看越让人想欺负,赵景湛不自觉露出柔软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许霁川以为他又要发疯,不自觉闪避了一下,陛下也不以为忤,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在他的额角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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