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川躺在床上,仔细思索了一下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
问题肯定出在那个面首李宗朝身上,许霁川艰难地翻了个身,爬起来走到太子殿下面前,道:“这又怎么了?”
太子殿下微笑道:“你觉得那个李宗朝好看吗?”
太子殿下的语气看似平静,但许霁川深知这是一个一不小心就会送命的问题……他略一思索,皱着眉头:“好看是好看,但是美而无神,光长了模样没长脑子,也就只有冯太后那样只注重皮相的无知妇人才会喜欢。”许霁川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冯太后好歹是一国太后,怎么品味如此之差,哪里像我,从来都品味奇高,喜欢的人就是如此优秀,如此完美!”
太子殿下无奈看着他道:“我看你这两年出去什么都没学会,光学着油嘴滑舌了。”
他虽然这般说,但许霁川看他的脸色一下子好转了许多,便知晓他现在不生气了,于是握着他的手道:“对别人我是满嘴跑马车,但是对阿宴你,我从来都只说实话。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他一副受到巨大伤害的委屈表情。
阿宴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抚,许霁川拉着他的手,道:“这就完了?不行,我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必须帮我捶背按摩。”说着就拉着阿宴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往内室走去。
“左边……左边,再往左边一点。”
“是这里吗?”
“嗯……就是这里……啊,你轻点……嘶……都叫你轻点了,下手还这么重,说!是不是挟私报复我啊。”
“现在怎么样?舒服吗?”
“嗯……舒服了……”
许霁川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经过他一番调教之后,阿宴捶背手法有了巨大的进步,非常舒服,他眯着眼睛道:“你觉得西蜀的君臣对和谈的事情反应怎么样啊,今天宴席上我几次想提到和谈,都被几个大臣三言两语给带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思索,阿宴的力道放缓了,他道:“今日才会一次面,不好说。但可以知晓的是西蜀朝堂关系错综复杂,暗流涌动,国君的态度不清楚,但太后肯定是不想和谈的。”
“重一点……你是如何知道太后娘娘不想和谈的?”
一会儿轻点儿一会儿重点儿,简直比天王老子还难伺候。阿宴轻轻拍了拍花奴儿的头,让他不要太得寸进尺,然后才道:“如果她有和谈的诚意,那李宗朝对你不敬的时候,她就该制止了,可是她没有,直到后来看到李宗朝落了下风,知晓他讨不着什么好,才开口制止。制止之后也没有让李宗朝对你道歉,而是直接让他下去了,对你的轻慢之意表露无遗,明显是不想和谈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她现在是总览一国大权的太后,可是和谈若是成功,她就失去了权力,这对一个曾经站在权力巅峰的女人来说是很难接受,所以她应该是不想和谈的。”
“现在西蜀的朝政是由她把持,若是她不想和谈,那我们的和谈很难进行下去的。”
太子殿下笑道:“未必。国难当头,门阀和皇室早就不是一心了,最后还是看利益给的够不够。”
许霁川点点头,道:“所以当下我们要搞清楚门阀之间的利益关系。”
阿宴道:“是。但是我们在西蜀朝中无人,恐怕很难。”
许霁川道:“益州不是有布袋的分堂吗?他们的情报不够吗?”
阿宴道:“不够,布袋在西蜀时间太短,根基不深,这些朝中细微的门阀利益关系,他们不可能知道地太详尽。”
许霁川陷入了沉思,突然他伸出手拍了拍床铺,道:“我知道谁可以帮我们!明天我们就去拜访拜访他。”
太子殿下道:“谁?”
许霁川道:“剑南派的人,西蜀剑南派的长老曾经教过西蜀国君刘安的剑术,且剑南派和朝中门阀的关系密切,许多门阀都曾经派自家子弟去剑南派学过艺。宗玉先生曾经与剑南派的长老有恩,上次我们来西蜀他还专门给此人说过要多多关照我。”
太子殿下帮他锤了一会儿背之后问道:“你现下觉得怎么样,舒服一些了吗?”
许霁川眯着眼道:“何止是舒服,简直舒服死了。”
太子殿下仿佛煎鱼般将他反过来,手臂放在他的头两边,人压下来,整张俊脸靠近他的耳边道:“你现在舒服够了,也该轮到到我了吧。”说着,就对他上下其手起来。
许霁川深感这样下去大事不妙,道:“殿下,现下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们还是收敛一些,不然被别人瞧了就坏事了。”
太子殿下手上力度不减,压低声音在他的耳边说,“没事,我已经让阿六整夜值守了,不会有人的。”
许霁川:“……”阿六不是人啊!
但是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毕竟……也挺爽的。
不过他们还算有分寸,没有做到最后。根据他俩看过的春宫图推断,第一次大都比较惨烈,若是明日使臣阁下从床上爬不起来,对西蜀那边也不好交代……
当夜,阿宴失眠了,他看着旁边枕着他的胳膊呼呼大睡的许霁川,在心里默背了十遍《清心咒》。
太子殿下在心里叹了口气,深刻明白了为什么这历史上圣君寥寥无几,但暴君却多如牛毛,因为忍耐欲望真的是一件非常考验意志力的事情。
看着眼前人的睡颜,他真的不能保证下次一定能忍住啊!
第126章 同游益州
第二日一大早, 尚书令柳坚早早就来到了驿馆, 说是要带使团一行人去领略益州的绮丽风光。
尚书令柳坚道:“下官本欲带使臣阁下去郊外的松鹤涧去领略益州险峰之美景,可现在无法出城……罢了,我们去武侯祠转一圈吧。”虽然大梁派了使团前来, 但是南厢军如今正包围着益州城, 这出城自然是不能了。
许霁川笑道:“尚书令若是实在想念松鹤涧的美景, 那待和谈成功益州城开, 在下便陪着尚书令去一次那松鹤涧, 欣赏欣赏这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美景, 尚书令意下如何啊?”
许霁川此言本就有试探之意,他笑吟吟地等着柳坚的回答, 尚书令柳坚容色未变, 语气如常道:“若是和谈有了结果, 那老夫定要与使臣阁下把臂同游松鹤涧。”
许霁川笑容未变, 心里却想着, 滴水不漏的老狐狸。他进一步试探,笑道,“撇开两国邦交不谈,我个人还是很希望和谈成功的,这蜀地山川这般秀美,若是被战火糟蹋了岂不可惜?这蜀地美人如此绝色, 若是被迫流离可真真让人心痛啊!”
尚书令柳坚本就是益州本地人, 闻言眼神波动似有忧色, 但他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未曾想许大人竟是个惜美之人。”
许霁川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达到了目的,他的笑容加深了弧度,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着,他举目四望,真情实意地叹道:“可惜了,这蜀州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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