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惹的是太子,我如何救得他。”他明明该说出所有因缘,却偏偏说了最无关的原因,无非是想要把顾容推得远远的。
顾容听后自然是愤恨至极,可略一思考后,他道:“当初你都没忍心让我不带分文地走,又哪会故意不救他,你定也是有你的苦衷。你不说,我也不逼你,可你别故意把我给气走了。”
萧啟见这番说不通,便道:“那你要如何才会离开?”
顾容哈哈一笑,道:“你要我死的时候,我自会离开。”
萧啟望向厅外,那里一株柳树上的几簇凌霄花正在迎风飞舞,顾容的笑和那凌霄花交相辉映,令他有些分不清人是花还是花是人。
“你若留下,也不可待在汝阴侯府,你需自寻住处。”
顾容丝毫没有被为难到,他狡黠一笑,道:“我若到今上面前言及想要住在汝阴侯府,你怕是拒绝不得的。”
萧啟知道这人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了,故而心里又是一阵愁。无可奈何之下,他把人引到了客房,安置下了。可一转身,他就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了,他自言自语道:“顾容,阿素,顾容,阿素……”其实,他哪里是真心想让顾容走啊。
可是,他才走出去,守门的小童就跑到他面前,道:“将军,张大娘正找你,说老夫人出事啦!”
萧啟虽然对萧夫人有颇多怨怼,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恩恩怨怨,也是飞快地赶了过去。
说来,这萧夫人自从萧钦和萧钰出事后就茶饭不思,常常觉得是自己害了整个萧家,又害了唐家。如若她没有和萧钰苟合,那萧钦也不会因爱生恨,做出泄露萧钰身份的事来。是的,在她看来,一切都是萧钦做的。
如今,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不知怎么就背着张大娘做出了上吊自杀的事来。还好张大娘听见响声觉得不对,这才及时把人救了下来,一边叫人去请郎中,一边又叫人去唤来萧啟。
萧啟到的时候萧夫人已经醒了,她含着泪望着他,道:“我儿,是我的错啊!”
萧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既已无事,我便先走了。还烦张大娘好生照看母亲,莫让她再做傻事。如今萧家有幸得遇贵人相救,已可保全,母亲也不必自责了。”
说完,萧啟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虽担忧萧夫人的生死,可也没那份闲心担忧她的心境了。更何况,她所言又的确如此,不是她的一时冲动哪会有萧家的今日。他还没有原谅她的打算,故而只好冷着一张脸去,冷着一张脸回。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被一些事情搅扰到了,心态不好,因此更得慢了些。
还是吐槽一下吧。周六被安排干活,我因为腰肌劳损复发让领导换人,结果领导让我正常履行请假手续。当时我的心里闪过无数个“呵呵”,然后写了张请假条,上面写着请假两天(周末)。拿到领导那里,领导问我怎么写两天,我说怕周日也有事啊。领导就说不用,周日是正常假期。这么说,周六不是正常假期咯,好气啊!!!(如果小可爱们遇到了这样的单位,请果断抛弃啊!)
第40章 感时抚事增惋伤
顾容很快就在汝阴侯府安顿下来了,他顺便还把武英以及十个随从领了进来。萧啟听说时没有什么反应,但还是很快就去了客房,想知道顾容究竟是何打算。而且,对于顾容的身份,他还是心存疑惑的。
萧啟进到院子里,就见武英在向一众随从吩咐事情。他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熟悉感穿过岁月的长河涌上头来。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他在哪里见过,可是这人姓甚名谁他却是想不起来了。他不禁摇摇头,又看了武英一眼,这才走进房间,去寻顾容的所在。
顾容正半躺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什么。萧啟凑上前去看,却见他手中拿着的是早该没了踪影的月白玉佩。当年清和放的那场火本该毁了沉香苑里所有的物件,萧啟在之后也只找到了那块玉佩上的绦绳,可今日这玉佩怎么就出现在了顾容手中呢?
“这块玉,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顾容把玉佩抛给萧啟,笑道:“当年我就带走了,你自然找不到。”
原来,当年清和放火之时,顾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便立刻开始收拾自认为贵重的东西。可收拾来收拾去,那些东西都变得没了意义。最后,他把那个装满了东西的小包裹扔到了地上。接着,他随意打开了一个木匣子,就见里面躺着那块月白玉佩。
这玉佩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是非凡的。这是萧夫人的陪嫁品之一,是她说了要给将来的儿媳妇的。那年萧啟定了婚约,萧夫人就把这玉佩给了他,让他好生保管,婚后要交给他夫人。结果,萧啟回去后就随手把玉佩给了顾容。顾容起初并不知道那玉佩的意义,后来还是张大娘在沉香苑里说道他才知道的。张大娘的本意是想让顾容死了心,哪里想过会因此让顾容有了念想。
萧啟没想到顾容当年就把这玉佩带走了,不过,如此也算是物归原主。他根本不介意此事,甚至心里还有些暗喜。
“那你就好生拿着吧,本就是你的。”
顾容本想掩饰住高兴,可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来,接着就道:“你就不怕我如今是不怀好意地来的?”
萧啟并没有回答,只是往顾容那里又凑近了一点,然后道:“门外那冷着脸的,可是故人?”
顾容点点头,他本就无意隐瞒,直接道:“她叫武英,是我表姐,几年前的清若就是她。对了,她本姓柴。”
萧啟一时间瞪大了眼睛,脑子里百转千回,柴姓的人并不多见,来自南方的就更引人注目了。他当初就一直觉得顾容身上有秘密,如今这个秘密是要揭开了吗?
“你姓顾,她姓柴,你们是……前朝后人?”
顾容抢回萧啟手中的玉佩,转而坐到凳子上,道:“不然,你以为我何以在这短短几年里就有了如此财富?我离开的时候可是孤身一人。换作别人,又没安身立命的本事,拿着你给的那笔钱财不过是坐吃山空,到头来指不定得流落街头,最后活活饿死。”
萧啟知道顾容是在怨他当年的无情,可是,只有他错了吗?顾容就丝毫没有错处吗?
“你当年总是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秘密,咱俩就算想不生分也难。我让你走也是为你好,不然依我父亲的性子,迟早会要了你的命,来换回侯府的名声。”
顾容见他要翻旧帐,就觉得脑仁疼得紧,慌忙让他打住,道:“当年的事咱们一笔勾销,也别说谁对谁错。如今我回来了,你想要怎么办?”
萧啟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道:“今上的意思尚不明朗,为了不连累你,你还是少与我接触为好。等到将来天下太平了,咱们还是……还是兄弟。”
顾容不屑地笑了,道:“萧啟啊萧啟,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没想到你还是变着法地刺激我。天下太平了?什么时候天下能太平?你是指望今上赢还是萧敬赢?”
52书库推荐浏览: 蓝芜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