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不是铁打的身子。”
但鄀七还是未有动作,宋白见了,嘲讽的一笑:“难道鄀侍卫担心,我会趁着现在对盛沅干出些什么事情吗?你放心好了,要杀他,我早就杀了,还等的到现在。”
鄀七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宋白冷笑一声:“若是你们想守一夜,那我也就不劝了。”
说完他转身,袖口一挥,那扇朱红色的门便“啪”的一声合上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有一个侍卫讷讷的问鄀七道:“那我们,回去吗?”
鄀七看了一眼几人眼底的青黑,又看了一眼高耸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最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宋白站在门内,静静的听着一众人离开的脚步声,眼底露出一抹得逞后的神色,待外面声音全都消失干净了,他才抬脚走了进去。
盛沅还是睡的沉沉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脸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甚至还轻轻的打起了鼾。
宋白慢慢走了过去,踢了踢他的小腿:“喂。”
没人理他,盛沅依旧雷打不动的躺着,他此时心中真的升起了一丝念头,将这人捂在被子里面,狠狠的打一顿。
可是不能,打他,就醒了,自己就走不了了,若是如此说起来,这也算自己离开前的一个遗憾啊······
他最后就坐在床沿边上,呆呆的冲着那沉睡的人发呆,他心里想着,若是盛沅稍微少那么一点点偏执,自己与他,是否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门被人轻轻的叩响,宋白回过神来,那声音响了三声,又不响了。
是扶溪来了,此时月亮当空,子时到了。
宋白注视着盛沅埋在阴影中的睡颜,又多看了两眼,最后起身,吹熄了蜡烛,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崩溃,最近真的忙到爆炸,昨晚十二点半才回的寝室,十分抱歉更新断断续续,我争取连上,在此鞠躬······
☆、陛下
扶溪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阿宝离她很远,很是高冷的蹲在石柱上面。
宋白看着她,示意扶溪,接下来要怎么样。
扶溪的手指轻轻放在嘴上,饱满的嘴唇微微开合:“要委屈一下公子了。”
“如何?”
“麻烦公子化成原型。”
宋白皱眉,不知她要做什么,听话的变成了一小只白色,他不知扶溪心中是如何想的,只看到自己化作小狐狸后,她的脸颊泛上了一丝很诡异的红色。
这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他雪白的耳朵轻轻动了动,却发现扶溪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最后竟缓缓的,从她的鼻梁下面留下两股殷红,扶溪抬手,迅速的将那两个血柱擦掉,宋白的眉毛抖了抖,这个女人!
只见扶溪慢慢向他走来,碍于先前她的反应,让宋白有些后怕,他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挪。
扶溪展开双臂,语气中像是带着蛊惑:“公子,不怕,到我这里来。”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她像是知道宋白的顾忌,最后又添了一句。
左思右想,这女人除了奇怪一点,也的确不可能对他做什么,他便一个跃步,挂在了扶溪的臂弯上面,逗得女子“咯咯”一笑,纤细无骨的双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背后光滑柔软的皮毛。
缓缓道:“公子是我见过,毛色最纯的一只狐狸。”
宋白的鼻子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
扶溪伸腿,慢慢的带着宋白,跨过了这门槛,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我的气味掩盖了公子的气味,便出来了。”
宋白微愣,原来这个困住他许多时日的屏障,这么轻易的便被破除了。
扶溪又咯咯一笑:“公子变回了本体,气味本就要小些,我身为女子,身上又有的香囊气味,又将你的味道盖住了些,大概殿下从未想过你会化作这样子让一个女子抱在怀中,的确,你殿中的那些小丫头也不敢这样。”
扶溪款款的走在廊下,阿宝跟在她的后面,宋白被抱在怀中,美名其曰怕目标太大被暴露了······若是没有那只不停在他耳边搔挠的手,他还会信一下,可是只要他想挣扎一下,便会被人轻轻按住,让“人上下其手”。
扶溪道:“说起来,公子你也奇怪,殿下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懂什么,宋白心中想到,为表现自己的不快,用锋利的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女子细白的手腕。
扶溪哎哟了一声,又继续说:“公子你可要记住了,出了这南荒,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宋白将头趴在他她溢满熏香的袖口处,发着呆。
扶溪看了他的样子,安抚似的在他的头顶摸了摸,道了一句:“出去就好了。”
对啊,宋白心中一笑,出去了就好了。
三人渐渐的漫入黑夜中,消失不见。
盛沅这夜,睡的并不好,梦中梦见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无尽的黑暗中,见一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他不知那人是谁,只见他身着素色衣袍,一头漆黑的发垂在身侧,唯独头上那支温润的羊脂玉发簪好像还在闪着光。
这人是谁?正当盛沅想着,只见他慢慢的转过头来,露出一小块白净的皮肤,一张俊逸白皙的脸颊。
盛沅愣在了当场,他嘴巴张了张,伸出了一只手:“宋白。”
那人清冷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向他走远,那一晃而过的眼中,像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厌恶,看的盛沅心中一哽。
“等等!”他大叫着向那抹身影追去,“宋白,等等,你要去哪?”
他费劲全力的奔跑,全身肌肉紧绷,但宋白却永远离他有那很长一段距离,像是怎么追都追不上去。
“宋白······”
他撑着膝盖呼哧呼哧的喘气,看着那抹素白的身影渐行渐远。
“宋白······”
他无力的在后面呼喊着,但那人却从没回过头,十分无情决绝。
“宋白······”
“小花······”
“不要走啊······不要离开我······”
盛沅的手攥住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身体微微扭动着,忽然就醒了过来,宿醉过后的头痛让他难过的抬手捂住了额头,他眼中一片模糊,半睡半醒一般。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忆起,原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啊,叹息了一声,疲惫的又闭上了双眼,将脸埋在了被子里,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扶溪绕过了守卫,将二人带出了渊阙宫,宋白对南荒不熟悉,只觉得出了这黑压压的宫殿,外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枯树林,张牙舞爪,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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