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哥儿牵挂的是谁?”
宋白的眼前,闪过一个穿着素净的女人,有着和他同样的雪白的耳朵,美丽淡雅,那个女人叫他小白,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总是带着温柔的神色,但是眉间却是一片郁色,一直到她死去的时候,那抹忧愁都还在,伴着她入了黄土。
“母亲,我的母亲。”
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去的时候还很年轻,她的病来的太急,去的也太匆忙,在宋白还没能接受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丢下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的确,”怀长龚轻笑一声,“我的确比不上姨母。”
“不,”宋白摇了摇头,“你虽是不同于我母亲,但你却在我心中同样占着一个很重要的地位,我不牵挂你,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在了狐族,离了很远,你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
“白哥儿可想去看看以前的洞府?”
“我去了,但并没有找到。”
怀长龚道:“我施了一点障眼法,将那地方给藏了起来。”
宋白些微疑惑:“陛下为何要这样?”
怀长龚叹了一口气:“白哥儿走了后,那处便没了人,我害怕会有其他小妖把那里占了,便将那里给封了起来,在你离开的那几百年,无事的时候,我便会回去看看,就像白哥儿你还在一样。”
若说是不触动,那都是假的,宋白不知道怀长龚还为他做过一些什么,但这一份份的恩情,都让他不知该怎么去还。
宋白的眼眶红了红:“陛下,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狐王黑化中?ω?各位六一快乐哈哈
☆、大旱
怀长龚抿着嘴里的茶,此刻心中的感觉竟和这茶水一般,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宋白,哪里懂,哪里会懂他心中那说不出的、那说不出的大逆不道的感情······
“你是我兄长啊······白哥儿。”
他捏着袖子的手又紧了紧,之间泛着白,最后挤出一个笑容:“白哥儿这下想和我回去了吗?”
宋白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睹物思人,看了徒增心中难过,等下次我回去再说吧,那些都是死物,我相信只要陛下一天在,便会保那洞府安好。”
“话说,姨母的忌日也要到了,白哥儿还是回去看看吧,白哥儿都有好几百年没回去了。”
怀长龚的语气中平添了一丝委屈,就像是小时候那般对他撒娇,他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要宋白和他回去,无论用什么办法,软磨硬泡也好,还是其他,他知道宋白心最软,不吃硬的,只吃软的,他不能够再忍受几百年,或者更可能是以后的一辈子都没有宋白,他怎么忍受的了那蚀骨的思念之情,怀长龚转念一想,又想到了那个桀骜的太子殿下,不由的心中嘲讽一笑,那人太过于愚蠢,用的法子都是些下三滥的,他居然想要将宋白给关在那寸草不生的南荒,若是这样行得通,那宋白还能出的了澍州吗?纵使是身份再金贵又如何,在他怀长龚的心中,那人不过是个自大的草包而已。
果然,宋白的表情出现了松动:“这······”
怀长龚见他有些动摇了,又继续道:“姨母去了几百年了,马上就要到她的忌日了,白哥儿就算再不想回澍州,也要回去看下姨母啊。”
“我对阿娘,的确是十分的歉疚。”
他叹了一口气,终归是离家这么久了,还得要回去看看,让阿娘在九泉之下不要太担心他这个不中用的儿子。
“陛下说的对,我是该回去看看了。”
怀长龚的心中涌来一阵喜悦,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股激动的情绪:“我早已命人将偏殿给收拾了出来,就等着你回去了。”
宋白哈哈一笑:“看来陛下早就料到了我会答应。”
怀长龚:“就算白哥儿不答应,那处房子我也一直会为白哥儿留着。”
怀长龚的眼神殷切,双手抓着宋白的手十分用力,让宋白动弹不得,他只顾着开心,眼中浓烈的眷念之意在不经意之间就流露了出来,那相似的眼神,宋白在另一人身上也看过,太过于熟悉,让他心头一跳。
本来挂着的笑容,瞬时僵在了脸上,宋白的手动了动:“陛下失态了。”
怀长龚惊觉自己是有些越距了,便含笑将手收了回来。
狐族此番来赴宴,不多不少的带了百十号人,多是一些仆役,浩浩汤汤的从南荒回到了澍州,二人坐在轿撵上面,相对着饮茶,谈笑风生,划过的风吹起绯色的纱帐,更添了一抹旖旎之情,掩盖住了年轻的狐王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情。
濮阳不知又犯了什么过错,被天帝关在了天界,还赏了几顿板子,他趴在寝宫的床上,把盛沅里里外外给骂了个遍,给他换药的宫女便在他旁边听着,什么混蛋、王八蛋、让我一个人背锅云云,三殿下素来自命风雅,还从未这么暴躁过,当然,他也只敢背着盛沅骂,他哪里敢真的这么当着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还不得被那个无情的好友给暴揍一顿扔出去。
想到这里,本来还激愤不已的濮阳脸色又扭曲了起来,那小宫女嘴角抿着笑,先前天妃娘娘还在担心这细皮嫩肉的三殿下会受不了,本想着等天帝的气消了,再来看他,现在看来,天妃娘娘完全不用过来了,这三殿下的身子可好的很啊!你看,如今精神劲可强着呢。
这事情还要从前段时间的百仙会说起,这天界的神仙们平日里面分别呆在人界、妖界、鬼界这三个地方,各自安好,管理着自己的地盘,然而人界每过十年,众仙便会上天庭来,小聚一次,说是小聚实则是向天帝禀报这十年间各界的相关事宜,以便天帝了解各方的情况,往年里面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琐事,各方神仙自行解决便好,但这次的百仙会上,却冒出了一个让众仙头疼的问题,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竟是落在了天界的三殿下,濮阳的头上,可谓是人在屋中躺,锅从天上来。
话说那日百仙会上,四方神仙跪在天帝面前,各个神色严肃,几人对视片刻后,便将事情一一脱出。
这四方神仙分别掌管着人界的各个地方,分别是东南西北,这东南西北平日里各不相安,但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古以来便有阴阳相生,万物相平这样的道理,一方受灾,其三方必定会有波动,所以说这四方神仙一直关系甚好,交情甚深,有福一起享,有问题一起解决,才能让人界如此平衡,但此次遇到的事情,却让几位神仙束手无策。
这问题便是出在人间的东方,本是水土丰饶的地方,却大旱了三年,土地皲裂河流干涸,又缝时疫横行,弄得那方民不聊生,万物凋败,一方受灾,几方都受到了波及,大量的灾民涌向了其他各三方,弄得那几方猝不及防,因为灾民数量极多,当政的帝王又昏庸无能,导致了局面一时的动荡,开始灾情刚发的时候朝廷还会派人赈灾救济,但时间一长,东方依旧是大旱,本来水土丰饶的地方滴米不收,灾民回不了家乡,越来越多的人背井离乡逃到外面,但是朝廷哪来的这么多粮食来喂这么一群张着嘴的人,到后来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来接济这些灾民,大多的城池便封城锁门,朝廷又未及时派粮,只得让这些灾民自生自灭,以至于到后来便是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有灾民的地方,便有疫病和动荡,人界便这样混混沌沌的过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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