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便好,你先退下吧。”
“是。”沫沫抱着盘子,掩门而退了。
元嵇籼看着那个淡蓝色的小壶,只觉得有些刺眼,不由的说话语气也怪了起来:“你的师叔对你还真好?”
纪恒抬头,颇为好笑的看他一眼:“当然了,我便是我师叔领进门的弟子,寄存在掌门真人门下,若说起来,除了掌门真人,师叔的确是整个长梦仙对我最好的。”
元嵇籼听了他的话,心中一阵膈应的慌,不由的竟有些妒忌起来,脸上的神色未有多好。
纪恒往茶壶中倒进一汪清水,用铜夹夹起壶放在火炉上面,慢慢煮着。
他将这茶叶用木勺舀起一勺,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的石碗中,拿起旁边的石柱,将石碗中的茶叶慢慢碾碎。
他眉目低垂,从元嵇籼这个角度看去,那浓密的眼睫,就像是一把密密的小刷子,只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嵇籼,静心。”
元嵇籼抱胸,哼了一声。
纪恒挑眉,嘴角微微一笑,见水有些沸了,他便又用木勺将石碗中的茶沫给轻轻弄进壶中: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元嵇籼见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此人跪坐在他的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缭绕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只留下一双带笑的眼睛,竟让他一时感到这人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
“没······没什么。”
他将脸撇了过去,像闹别扭一般,不想与他对视。
纪恒将手慢慢抬起,素白的手指指尖还泛着一丝粉红色,那细腻的手指托住他的脸颊,将他的脸给摆正,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的眼睛,纪恒笑了笑:“师叔于我,亦父亦兄。”
元嵇籼感到两颊旁细腻的触感,他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纪恒的手背,低低的嗯了一声。
纪恒见他的模样,不禁失笑,他的身子前倾,微微立了起来,越过飘着热气的茶壶,向元嵇籼倒来,元嵇籼有些微愣,便见那人向他倾来,一直到那柔软的嘴唇覆在他的嘴唇上面,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便很快又离开了,在二人唇齿分开的那一瞬,元嵇籼脑中断开的弦才又接了上来,他的手甚是迅速,一把按在纪恒的脖子上面,向自己拉来,一手撑着他的腰,以防他倒在壶上面被烫着。
纪恒“唔”了一声,他只是想安抚一下元嵇籼,却没料到此人的反应这么大,居然就含着他的嘴唇不肯放开了,狠狠的厮磨着,长舌顺着口腔进入,清淡的茶香涌入二人的口腔,元嵇籼好像特别的激动,追着他的舌头不肯放开,一直到纪恒的眼中冒起了水花,一副失神的样子,他才将人松开,眼睛微眯着,抬手拭去他嘴上的水渍。
纪恒喘着粗气,微微张着嘴巴:“你······”
元嵇籼又上去“啾”了一口,笑道:“你什么你。”
他的手指划过纪恒的鼻尖:“你就是我的。”
一向淡然的纪道长难得的老脸一红,推道:“放、放开吧。”
见他这样立着实在是难受,元嵇籼才松开了他的胳膊,将人给放开。
纪恒看着胸口的一片水渍,皱着眉,他刚才在水壶的上方,被蒸汽熏得打湿了一片,正当用帕子擦着那水渍,忽然想起壶中还在煮着茶,他哎呀的叫了一声,一时间失了淡然,手忙脚乱的掀开壶,那壶已经见底了,水快要烧干了,只剩下漂浮的茶沫。
他可惜的唉了一声:“浪费了一大半。”
元嵇籼见他这样,实在是觉得可爱,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将壶抬起,把里面的火给扑灭了:“那我们便不喝了,干一点其他的事情。”
他侧身,不知给纪恒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素白的脸一下子便红了个彻底,他眉头一皱:“不可白日宣淫!”
但最后,含糊的话音都落在了炽热的亲吻里面,元嵇籼抱着他,往内室走去,纪恒的手扯着他的衣领,脸上通红。
他小心的将人放下,剥开他微润的衣服,亲着他细长的脖颈,上面还有一丝青紫的痕迹,是前几日留下的。
纪恒声音小若蚊蝇,哼唧道:“你······轻点。”
元嵇籼又“啾”了一口答道:“好。”
他亲着亲着忽然抬头,揉着他的脸颊,对他道:“我要离开一阵子。”
纪恒被亲了半天,此时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他扯着元嵇籼的手臂,低低的嗯了一声,下意识地问道:“要去干什么?”
他的吻落在纪恒的鬓间,答道:“我有一个朋友,很久都没音讯了,我想去看看。”
纪恒胡乱的又哼唧了几声,在那人进入的时候,眉头一皱,浑身席卷在欢愉里面,他的身体随着身上那人动作着,摇曳着,犹如一只海上飘摇的小船,最后他攀在元嵇籼的身上,在他耳边吐着气:“你、嗯······早点回来······”
元嵇籼侧头又含住了他的唇珠,身下动的愈发的快了,直把底下的人弄得喘不上气:“好,我会早点回来的。”
宋白与盛沅下了凡界,直奔东方。
“你想见他吗?”
风刮过宋白的耳畔,让他听的不是很清楚,盛沅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只看到那人薄薄的嘴唇上下张合了一下。
宋白皱眉:“你说什么?”
盛沅看着他,最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二人一路无言,不知为何,越接近那里,盛沅的眼皮便跳的越厉害,心中一阵一阵的无由地慌乱。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因为他不知道二人去了后会有什么样的变数,他有些害怕,那样的情绪仿佛快要冲破他的躯体了。
盛沅忽然拉住宋白的手,道:“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宋白见他的样子,忽而一笑:“殿下若是早有这样的想法,何必还来狐族,现在都踏上这里了,再反悔,会不会晚了一点。”
他笑着一甩袖子,把人扔在了后面。
盛沅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苦笑了一下。
到达那片土地以后,宋白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民不聊生,万物凋败,他从霖岳山一路过来,从葱绿到土黄几乎就是一瞬的事情,只是站在那片贫瘠的土壤上,都让他觉得空气灼热难受,那里土地皲裂,河流干枯,四周萧瑟,遍地都是枯树枯草,见不到动物,连只雀鸦都没有,与霖岳山上土壤肥沃,水流潺潺,万物和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里路上几乎见不到活人,大多都是倒在一边的尸体,偶尔有个人,也是面黄肌瘦,瘫在那里,只吊着半口气,满眼浑浊,全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毫无求生的欲望,更有甚者互相食之,以保全性命。
宋白惊愕之余,回想起以前他还是墨桦的时候,听夫子讲过,有些地方遭遇旱灾之时,没有了吃食,待到树皮草根啃尽的时候,不舍得蚕食自家的人,便与别家交换食之,以求果腹。他从前听闻的时候只觉得惊奇,如今真的见了嘴巴上面叼着人肉满目呆滞咀嚼的人,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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