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龙王是真的被激怒了,转身一脚踢到了盛沅的胸口上面,正中他的左心窝,用了十乘十的力气,直接将人给踢飞了。
只听“噗通”一声,他落在了门槛龙王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有将他给踢出落到门外,盛沅捂住自己的胸口,微微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啪嗒”一声低落在了地毯上面。
龙王大吼一声:“逆子!就算你不把天下苍生放在眼中,那你又将龙族置于了何处?你这是要步了前人的后路,想要不得善终吗!”
盛沅一时没有说出话,脸色苍白一片,胸腔中闷闷的咳了几声,又咳出了一滩血,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最后他气息微弱的对龙王说道:“父王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分寸?哪里来的分寸,你把别人王都给囚起来了,还有什么分寸可言?”
“我定会给狐族一个交代,一个正当的理由,不会让父王为难。”
他的意思是,他有正当的理由囚了狐族的王?龙王心中可谓是五味陈杂,自己怎么就养出了这样一个土匪!
“不知悔改!”龙王又抬起了脚,本想再去添一脚,但看到他连嘴唇都有些泛出紫色了,那脚在空中悬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这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啊!
他一闭眼,又转过了身去,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来人!把殿下抬下去。”
他已不想再看这逆子一眼,既然盛沅不想交出人,他便自己去找,掘地三尺都要将狐王完完整的交到狐族手中,这不是儿戏,容不得人胡闹。
盛沅的性情冲动,龙王不知内情,但他听到了些风声,说是那狐王自己跑到南荒来的,他觉得奇怪,一个刚登基没多久的王,不好好在澍州呆着,却只身一人跑到渊阙宫中,还不是光明正大的来,以至于连他这个龙王都不知道,东窗事发的时候,狐族已经派了人浩浩汤汤的来到了南荒,这其中的原因,只有那失踪的狐王自己心中清楚,但他总觉得这事和盛沅房中那人有关,那人也是只狐狸,为白狐一族,白狐,正是狐族宗亲一脉,况且那两只狐狸差不多同时出现,若说真的没什么幺蛾子,龙王还真不信。
“你到底为了什么?。”
盛沅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最后垂下了长而密的睫毛,没有回话。
他为的是什么?他为的是清除所有窥探他宝贝的人,他也为清除宋白身后所有的退路,让宋白从此无依无靠,无处可退,无路可回,让宋白只有依靠自己。
他与龙王说的是实话,他是真的有想要和狐族兵刃相见的心思,若是他做了,便可以斩断宋白所有的退路,他知道宋白双亲已逝,但这依旧不够,他想让这人最后连族人都没得依靠,只有靠着自己。
但最后,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宋白恨他,现在宋白恨他恨的都想亲手宰了他,的确那人也身体力行了,若是自己真的动了狐族,宋白还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已经不想往下想了。
若是自己真动了狐族,两人是否就真的完了?两人之间虽已是支离破碎,但盛沅总觉得宋白还是喜欢他的,那个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深深的烙刻在他的脑中,以至于他都快要忘了当时插在胸前的那把短刀,那吻轻的让他觉得这会不会只是自己当时因意识接近崩析边缘的一个幻觉,但他心中却肯定,那一定是真的,他自己相信,那不是一个幻觉。
这样的他十分可笑,让他自己都觉得愚蠢,龙王说他不得善终······那又如何,他不怕,他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宋白。
后来盛沅被人抬回了殿中,太子殿下最近真是倒霉,三番五次的被人从殿中抬着出来,这大概是他活到现在被抬得最多的一段时间。
盛沅脸色苍白的躺在卧榻上,用手撑着身体,稍微缓解了些疼痛。
鄀七从外殿走进来,轻声对盛沅说道:“殿下,户先生来了。”
盛沅咳了两声,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叫他进来。”
“是。”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的传来,厚重的帘子后面,忽然探出一颗脑袋,头发白了一半,用一根檀木簪子挽起,左眼上横过一道伤疤,此时正用右眼打量着里面。
盛沅皱眉,道:“在那看什么?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滴,打卡。
☆、还春
户鞠眼睛一弯,露出一个甚是猥琐的笑容,他肩上挎着一个小小的箱子,仅剩的那只眼睛中闪着精光,盛沅皱眉:“在那里磨蹭什么?”
户鞠听了,笑的更开了,脸上的褶子一层叠着一层,他的声音苍老嘶哑,却意外的有活力,这个小老头这才探出了身体,弓着背向他走过来:“殿下可曾听闻凡界中的医师有望、闻、问、切这样的说法,我刚才也依照着葫芦画瓢,嘿嘿嘿。”
他坐在了床边,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歪着头左右打量:“我听闻那几个侍卫说殿下你被龙王踢的只剩下半口气了,如今看来,气色好像还很不错的样子。”
盛沅挑眉,一双眼中尽是寒意,语气中就像是夹着刀子一样:“哦?那你刚才难道是在看我死了没有?”
户鞠一听,一脸惊惶:“哎哟殿下,你可别这么说,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这么想啊!”
盛沅冷哼一声,户鞠刚想把手给伸出去,还没碰到盛沅的衣襟,便被大力的给打开了,盛沅道:“我自己来。”
户鞠当然听他的话,陪笑道:“好嘞好嘞,殿下自己来。”
盛沅便将自己束腰的腰封给解开,再慢慢拆开里衣,他的动作有些缓慢,有时甚至动作稍大了些,都会牵扯着让他皱眉。
户鞠小声嘟囔着:“哎呀,这龙王陛下踹的也真是重,还是亲儿子呢。”
盛沅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也幸好我是龙王陛下的儿子,才没被活活踹死。”
户鞠便禁声,没有说话。
最后一层里衣被慢慢的剥开,精壮的胸膛上面,赫然一片紫黑色的印子,那左心窝的正中央,还有一道黑红的印子,比那片紫黑色略深,虽然没有伤痕,但那印子却是与一把短刀的横切面别无一二,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户鞠凑过去,独眼仔细的看着那片肌肤,鼻尖都快挨了上去了,呼吸全部喷在了盛沅的胸口上,一旁的鄀七看的眉角微跳,从他这里看,就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趴在他们面色微白俊逸不已的殿下怀中。
这画面真是······美的很啊!
盛沅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黑,鄀七轻咳了两声,不由的好心提醒道:“那个户先生,会不会近了些?”
户鞠却道:“老头子我眼神不好,想仔细看看这伤痕,委屈殿下了。”
盛沅居然憋住了自己的怒火,直到户鞠起来了都没有发作。
户鞠打量了半天才从盛沅的身上起来,从旁边拖过那个木箱,那箱子看起来十分的普通,沉沉的黑色,没有任何花纹,用一颗金色的扣子扣住,户鞠的手一挥,那箱子“啪”的一声弹开,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本来矮矮的一个小箱子,但户鞠的整个胳膊都伸了进去,咬着嘴唇找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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