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您喝醉了。”柳言一下撞开柳弦,挣脱出来,手臂捂着嘴唇,已经满脸通红。
柳弦并没有回答,而是微笑地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看天空道:“傻一点倒是也不错。”
柳言无力反驳,只要家主不做出格的事情就行,自己的内心却不能平静,在安静的夜晚感觉自己都可以听到砰砰的心跳。这实在是个混蛋。
夜深得更加透彻,像一块通透的黑曜石,柳言早已有了困意,却不好说,而柳弦却早已察觉,便不再多留,站起身拍拍腿就走了,今夜的事只是像一场梦,过去了就行,一到早上就会忘记,尽管两人都不想如此。
“回去吧,今夜只是酒后乱事,之后便不再提起。”柳弦摇摇晃晃地走着,像是说着酒话,但说出来的话有时如此扎心。
第10章 暖阳侍寝
“最近家主脾气好像好了不少。”
“他最近连笑容都温柔不少了。”
“柳言每次去那里都没有受过挨打诶。”
……
最近柳氏的家仆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家主开始变得温柔,却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柳言默默地在一旁打扫房门,家主有很大的洁癖,不能在他眼皮底子下看到一粒灰尘,这个要求也不禁让大家叫苦连天,每每被处罚都是心不甘情不愿。
“柳言,家主叫你去寝房。”老仆人面不改色地说,而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不容反抗,只能遵从,柳言走后大家又是一阵议论,纷纷猜测柳言的身份,最早来的仆人早已被撤除,新来的人也不过知晓一二,但仍然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为什么柳言的头发和瞳孔颜色如此耀眼?为什么他的名字也姓柳?这种发色是世间难见,为什么家主唯独重视他?
正当正午
柳弦懒懒地趴在床上,虽然是冬天,但他依旧容易犯困,但是却睡不着,总是偷偷抚摸着那把小刀,锋利的刀口曾经沾满血。
“你过来,躺下。”柳弦用眼睛的余角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柳言,轻声说道。
柳言慢慢地从门口走来,又轻柔地躺下,尽管不拘束,却又觉得很小心。他面对他只觉得是像小孩睡不着觉而已。柳弦侧身搂过柳言,把头埋在柳言银白的发丝中,有点痒,他的身上又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肥皂香,毫不刺鼻,比那些整日涂抹胭脂水粉的女人好得多。
柳弦轻轻环着柳言的细腰,而柳言背对着他,他倒也不在意,而是使劲地吸着柳言身上的香气,安静地睡着了。这是他新找的的一种睡眠办法,柳言总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柔软的长发让他感觉痒痒的,很舒服。柳弦轻轻呼出来的热气打在柳言的脖颈,让柳言感到有些酥麻,这种毒有些让人陶醉。冬日的阳光总是在最寒冷的时候带来一丝温暖,房间里偷偷钻进来一丝暖阳,温柔得像是金色的羽翼那样覆盖在他们身上,上午的劳作也让他感到有些困意,便也随意入睡了。
而等柳言睡熟后柳弦又是悄悄醒来,轻抚着柳言的手,他的手很软,没有干过什么重活,手指比较修长,而皮肤很滑嫩,如果他不是仇人的孩子,他或许会更喜欢一些。他轻吻了一下柳言的脖颈,甚至还悄悄地舔舐,让柳言发出让人酥麻的轻哼,如果时间能够停止这一刻就好了。
柳言睡得很熟,不由得转个身,毫无防备的样子,这就更让柳弦看得清楚。长如蝶翼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呼吸很平稳,胸膛有规律地起伏,他的皮肤温润如玉,这点似乎和儿时并无多大变化,只是面色看起来稳重了些。
“唉。”柳弦看着离自己近距离的柳言,悄悄地又吻上了他的薄唇,吻完之后自己反而脸红,自己是个偷吻狂吗?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什么漂亮的人,竟然被一个小毛头迷得神魂颠倒。
什么都不要想了。柳弦强迫自己这样想,他的手臂被柳言枕着,柳言这时候却不知道轻声唤着些什么,柳弦的耳朵几乎快贴到他的嘴唇才听清,却不禁让他心头一颤。
“哥哥。”
啧,柳弦皱了皱眉,却没有想到柳言竟然说着说着稍微抽泣了起来,眼泪已经搭在睫毛上久久没有掉落,而眼睑处已经有些发红,明显是哭了,柳弦像是哄小孩一样轻拍着他的脊背,内心是无比的无奈,为什么要摊上这样的祖宗?当初是怎么想的把他抢过来的?当时的自己绝对脑子有坑了。
“阿离乖。”柳弦轻声说道。自己是多久没有叫这个名字,当时的柳言还叫洛离……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回恶人。
“嗯。”没想到柳言在睡梦中也可以回答自己的话,他是梦见什么了呢?只要不是洛氏家族就行,偶尔梦中出现他也不错,柳弦想着想着就偷乐了。
第11章 寻找洛离
在江南沿岸,各个报栏无不贴着一个寻人启事,老黄纸上的人物画像有些仙气,一看就是有显赫身份的人,洛云请来江南最好的画师,照着自己的样子要求画像,他知道洛离和他很像,或许比他柔弱些,由于是黑白墨画颜色深浅不是特别明显,画上的人有着凌然仙气的长发,精美的丹凤眼,嘴唇微抿,一对眼睛栩栩如生......洛云多年来都在找他,不管在天涯海角都贴满了满是情意的画像,而西北方向——柳弦的住所却早已撕了这张启示,并且禁止柳言出户。可怜的洛云每天无不期待着消息,用重金悬赏的画像却总是被一些游手好闲的人抓到空子。
“家主,今日又来了一位知情者,说是知道少主在哪,非要您亲自去一趟。”掀开帘子进来一位体格健硕,有着棕色卷长发的男子,相文略微鞠躬,冷静地诉说着事情。他实在不愿意让这种杂事干扰洛云,而那个知情者竟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荒唐的要求。
“好,在哪?”洛云一听到有消息立刻停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深蓝色的瞳孔有些光辉,本来心事重重的眉头竟有些微微展开。
“江萝。”相文仍然没有抬起头,说道。
江萝,是江南的一个土匪窝,即使名字取得优柔寡断但也掩盖不了那里频频出现村民失踪遭遇抢劫的事情,洛云听着这个名字又微微皱眉,万一那个人是故意引自己到那种地方呢?而如果洛离真的在那个地方,那么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只怪当年没有保护他的能力。
“家主不必慌张,属下随您一同去往。”相文仰起头,眼睛直视洛云的目光,深黑的瞳孔如黑曜石一般纯粹,让人感到神秘却又安心。
“好。”洛云若有所思地颔额。
相文从小随着家主长大,而当年发生的事情他感到十分遗憾,不能在场保护家主,而他心里已经定下决定,他将会一直跟着家主复兴家业,跟着他一辈子。
道路上的人越来越稀少,路也开始陡峭,江萝是在山上的一个山寨,而此路险峻也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的随意走动。马车带着洛云缓缓地行走,相文驾驭着马尽量减少陡峭的感觉。越往山上走雾就越浓,逐渐相文能看的视线只在十米之内,之前能够在百里开外射中小鸟眼睛的他在浓雾中也无可奈何,只求赶快到目的地,天渐渐暗起来,形式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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