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公仲号无奈一笑,牵起这个迷糊的人,趋步向前。
二人携手向前,第五名低头想着:难道我是因为对你动了歪心思,所以这三年来才会对你日思夜想吗?你知道吗,我曾暗自庆幸着,我所有的狼狈,亦或是沮丧,都只被你一一领略过。
华美的楼台上。
“然,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方谬提起手,准备取下蒙眼的罗巾。
南宫然从背后抱住他,歪头耳语道:“别着急,我来。”继而来到他的前方,解开手巾,直勾勾地盯着这点漆之目,软言细语:“你不是常说韶光易逝吗,我无力挽住匆匆岁月,但我可陪你制造出美好的回忆。”拉着他绕了楼台一圈,轻声问:“谬,好看吗?”
楼台被流萤的绿光笼罩,如同置身仙境,望着这个欣喜雀跃的人,东方谬扬起柳叶眉,点头作答:“嗯,好看极了。”稍加思索,眉头轻轻一皱,劝告:“只是,然,你下一次别再这么做了。”
南宫然立时会意,笑呵呵地刮了下他的鼻尖。“谬有着慈悲之心,不忍这些萤火虫困于笼中,对吗?”
“知我心,莫若你。”
二人相视而笑。
“南宫兄,南宫兄!”
东方谬回过神来。“好像是第五兄的声音。”
南宫然忍不住埋怨:“真是的,良辰美景,他来掺和什么?我还要陪你看别的呢。”
“余生那么长,何必急于一时?”
南宫然紧盯着他,挤眉反问一句:“你说,春宵一刻,怎能不急?”
东方谬顿时面红耳赤。
俯仰之间。
“谬谬,你也在这儿啊。”第五名被漫天萤火之光包围,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在搞哪出啊?”
“南宫贤弟,东方贤弟,叨扰了。”
南宫然微笑着应声:“公仲兄客气了。不知公仲兄前来,所为何事,莫非是小第给你添了什么大麻烦?”
“谬谬,你是被这个乌鸦嘴绑架过来的吗?”第五名跨开腿过去,胳膊肘用力撞了一下他,继续询问:“我是好心来看看你,原本还以为会白来一趟呢,奇怪,你今晚怎么没去喝花酒啊?”
“戒了。”南宫然略微侧身,温柔的目光流转到旁边之人的脸上。
第五名笑得前仰后合。“谬谬,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东方谬付之一笑。
“公仲兄,我听说,邻县昨日出了大事。新来的县太爷还未上任,便在途中被杀,此事当真?”
“南宫贤弟,这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故而想明日亲自去邻县看看。邻县的上一任县太爷在半个月前突然自缢,死因不明,我怀疑一些失踪的人口有可能会流动到邻县。”
“公仲兄尽管留下继续调查养病坊,至于邻县,不如交给我和谬去一探究竟。”
“那就劳烦南宫贤弟了。”
“请公仲兄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明白的。”
聆听二人的对话,第五名满脑子的疑问,正欲提问。
恰好东方谬张口:“公仲兄,养病坊今日可是账房失火了?”
公仲号的表情愈加凝重。“是,许多重要的籍帐都付之一炬了。”
“户籍登记的册子可还在?”
“不在了,但多亏东方贤弟之前提醒,我已亲自抄录了一份,保存在县衙内。”
第五名不满地插嘴:“等一下,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啊?谬谬,连你都帮着他们瞒我,我真是太伤心了。”
☆、第22章 邻县
瞧说话的人不悦,东方谬恳切地表明:“第五兄,我并非存心瞒着你,我所知道的关于养病坊的事情,大多是梦依妹妹告诉我的。公仲兄不让你知晓,也是怕你会陷入险境。”
第五名依旧怒气难平,冲口而出:“哪里有什么险境啊,他就是不信任我!”
见他的怒火还未熄灭,南宫然苦笑摇头。“小第,你这么说,才会令人伤心呢,那养病坊的确是个危险之地,有谁会想到收容之所居然会变成贩卖人口牟利的地方呢,为了搜刮财富,不惜杀害那些无辜的僧医,我一定要把背后的丧心病狂之徒给揪出来!”
第五名冷静下来,琢磨此人的话,颇有道理,只是面子丢不得,便硬着头皮说:“我觉得,越是危险,就越是好玩,而且危险之境呢,可以磨练人的意志。”瞄了眼另一人,漫不经心地发问:“小耗子,依你之见,古家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吗?”
公仲号用温情的目光看着他,莞尔作答:“古家与养病坊的确脱不了干系,但这证明不了古家是从中牟利最大的人。做大规模的人□□易,为了掩饰卑劣的行径,胆敢对僧医下手,这并非一般的富贵之家能够办到的,在我看来,古氏一族不过是同谋,暗中操纵一切的则另有其人。”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第五名摸着下巴想了想,视线在二人之间移动,兴奋地开口:“南宫兄,谬谬,这样好了,我与你们一同前去邻县,我倒要弄清楚堂堂的朝廷命官为何要上吊自杀,被人谋杀的可能性太大了。”
公仲号当即张嘴阻拦:“不可!”
第五名大步跨到他的前方,白眼一翻,抛出挑衅的眼神。“有何不可?我偏要去,有本事儿,你就把我抓进大牢啊!”
“藐视朝廷命官,该抓。”公仲号面如寒霜,心下沉思:我初入官场,尚且不知其中深浅,又怎能让你无故冒险呢?
被他的话激怒,第五名立刻伸出双手,故意皮笑肉不笑,轻慢的口气:“好啊,你抓啊,本少爷还没吃过牢饭呢。”
“本官说不可,那便不可。”
看到二人争执,东方谬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进而巧妙劝告:“第五兄,邻县这个是非之地,必然也是龙蛇混杂,想要探明上一任县太爷的死因,恐怕需要耗费些时日,你若不说清楚原因便离家,伯父伯母应该会很担心你的,但调查一事需要保密,不可外泄,所以,我觉得,你恐怕难以向伯父伯母说个明白,尤其是伯母,她也许会不同意你离家的,况且如今公仲兄的身边正缺人手,你何不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呢?”
第五名不为所动,望着他,笑吟吟地反驳:“谬谬,美人娘常说,大丈夫志在四方,她和醉鬼爹巴不得我离家出走呢,好去闯荡天涯,干一番大事业,怎么可能会因为担心我而不让我走呢?”扭过脖子,朝面前的人瞪眼,气嘟嘟地指出:“再说了,谬谬,人家可是新科状元,深受皇上器重,怎么可能会用得着我这个小老百姓呢?”
公仲号保持着冷淡的容色,说得干脆:“用得着,我需要你。”
猝不及防的一个反转,第五名哑口无言,百思不得其解。
“本官需要第五少爷相助,出手帮本官破获此案,不知第五少爷意下如何?”公仲号想着:也罢,与其让你随便插手,招来祸患,不如趁机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这样,我也能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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