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名的公仲号_祈朔【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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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谢公仲大人的美意了!”

  察觉到说话者在强颜欢笑,公仲号猛地搂住身旁之人的肩膀,顺势提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前额。

  第五名挺起下巴,好比受惊的小鹿,忙着问:“你干什么?”

  单手摁着他的肩膀,公仲号坦然别过脸,低声耳语:“别紧张,昨夜之事,我可是守口如瓶。”

  有种被要挟的感觉,第五名语塞,朝他干瞪着眼珠子。

  古东憋着满腔怨恨,用关切的口吻问道:“公仲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公仲号放下手来,说得不慌不忙:“许是这两日连夜翻阅公案,我此时突感不适,恐怕无法与诸位同窗好友尽欢而散了。”

  此人是想借故离开,古东心知肚明。“县太爷感到不适,这可是大事。公仲兄,要不要我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不必。多谢古兄一番美意,劳烦旁人之事,非我所愿,有他陪着我去便可。”

  “公仲大人走好!”

  “古兄请留步。”

  二人消失在视线中,古东笑呵呵地挤出话来:“诸位慢用,容我离开一会儿。”

  主仆二人行至酒楼后院。

  “少爷,这可是县太爷写的字,回去后要挂于府内何处才好呢?”

  古东气急败坏,吼道:“蠢材,挂什么挂,回家后给我烧了!”

  家仆一头雾水,见主子大发雷霆,只能满口应承:“是,是,是。”

  古东横眉怒目,在心内谩骂:真是个混账玩意儿,你不过是侥幸高中罢了,家世,才学,相貌,我哪点不如你,你敢骂我府内之人个个草包,这口恶气,我他日定要出了!

  月光朗朗,清风徐徐。

  出了酒楼没多久,第五名倏地将此人的手一甩,随之一个潇洒的转身,稳稳落到了他的正前方,凶巴巴地摊开手。“赔钱,快点!”

  望着此人气恼不已的样子,公仲号瞬间眉目含笑,口角上扬,勾出月牙般美好的弧度。“以前好酒,莫非现在是好酒又好财了吗?”

  “我好酒好财,与你何干?”第五名迅速伸手,抽掉他腰间的钱袋,攥在掌心,边翻白眼边说:“小耗子,这算是你对我的赔偿!”

  眼前的人狡猾而滑稽,公仲号柔声软语:“不问自取,与强盗无异。”

  “少废话,这银子呢,我是拿定了,有本事,你抓我啊,谁怕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周六更新

  ☆、第7章 来客

  说话者一贯任意妄为,公仲号转身迈步,与之同站一侧,面部的弧度变浅,哂笑中透着宠溺,轻声提问:“你为何敢独自来此?”

  第五名把嘴一撅,大大咧咧地叫嚷:“切,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个东西不分的老古董嘛,想来也是可笑,明明比我年长,却总是称我为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他呢!”

  重温往事,欢娱皆源于此人,他打趣道:“我听南宫贤弟说,你病得不轻。”

  未经任何的思量,第五名便冲口而出:“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我哪有得什么病?”

  “绝缘病,畏女惧男。”月光倾落到公仲号洁白的手背上,他目含无限温柔,纤指滑过此人的额角,继续慢语:“南宫贤弟所言甚是,你和从前一样迟钝,不,看样子是更迟钝了,病已根治,却还浑然不知。”

  第五名如梦初醒,心下寻思:咦,我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啊,今日还碰了南宫兄的后背,我自己怎么会……不对,不对,这南宫兄就没被我吓到吗,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就在第五名思忖之时,一青衣少年乘风而来,衫袖轻扬,半束着的乌发更衬得他飘逸潇洒。

  “果真是有缘自会相逢,号,好久不见!”

  来者满脸浓浓的笑意,公仲号却瞬时化作一座冰山,淡漠的眼神,冷冷发问:“信中不是说两日后才能到吗?”

  “我是想你了,这才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赶来的,幸好只是马累晕了,被我丢在了驿站。”来者定神打量着公仲号身旁的富贵公子,只见他有着超群拔俗之貌,一对浓眉琰琰,如长虹多丽,又似张开的强弓,掩不住锋芒,双眼映着娟娟月光,明澈若清水,回眸间尽显通脱不拘,翘鼻些微娇娆,却最招风流,薄唇赤白。

  “好个英俊的小少爷,贵姓?”

  见来人挤眉弄眼,公仲号连忙张开绛唇,语气愈加冷淡:“对于他,你别枉费心思。”

  “为何?你也知道,我有两类人甘愿远观,一是有心上人者,二是久而不得者。”来人紧盯着对面的人,满心欢喜地询问:“小少爷可有心仪之人?”

  问话的人长得倒是俊俏异常,只是过于轻佻,而且和公仲号的关系貌似非同寻常,一番琢磨之后,不由怒气攻心,扯起嗓子发问:“你谁啊?什么小少爷,我和你很熟吗?胡乱称呼别人,是很没礼貌的,你知道不?”

  来人抬头挺胸,脸上流露出明显的骄傲之情,清清亮亮地回应:“我嘛,是这三年里,与他同床共枕的人!”

  “同床共枕?”第五名气得脸色煞白,将哆嗦的双手慢慢缩到背后。

  “不对,不仅如此,我们还曾一起共浴呢。”

  “共浴?”

  “嗯。我这次来,就是要让他对我负责的。”

  “负责?”

  熟知这个人的性子,喜怒哀乐都现于容色,难以藏住,不忍心再任由他被人愚弄,公仲号正颜厉色,发狠道:“够了,别拿他寻开心了!我在京师都是独居,连个仆人都没有,你倒是说说,我何曾与你共枕过?”

  看到朋友显出怒容,来者仍嬉笑着作答:“梦里呗!”视线回到那人的身上,拱手表示:“这位兄台,我所言,方才都是戏言,若惹你不高兴了,还望你多多包涵!在下宣使言,家父曾说,宣之使言,君圣臣贤,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他与你无关,别忘了正事。”

  “不就是小小的养病坊吗?我觉得,凭你的才智,短时间就能破获。”

  第五名感到很惊异,急不可待地询问:“养病坊怎么了?”

  ☆、第8章 漫天飞醋

  公仲号凝视着问话者,秀目传递出脉脉温情,语调忽而轻柔:“别听他胡诌,以后见到他,最好远远就避开。”言罢,立时板起脸,吐字清晰:“今晚,你先找间客栈住下吧。”

  “住什么破客栈啊,我才不去呢,我要住到你家去。”宣使言跨开两条长腿,一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蹦出话来:“号,我们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干脆今晚彻夜长谈,把酒言欢,如何?”

  这亲密的举动闪入清亮的眼眶,第五名皱眉扬起手,竭力扼住那白润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的身后,对着来人大加呵斥:“真是的,好烦啊,你啰嗦够了没?和个婆娘一样,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回顾面如傅粉的俊美少年,气得直咬唇,接着又扭转脖子,大叫:“我管你是谁,我告诉你,我是来找他算账的,凭什么让你捷足先登啊,今晚,我要……”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火,未免有些莫名其妙,红着脸抽回手,缓缓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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