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的事还需要理由?”男人不屑一顾的冷笑,随即将公孙仪推倒在地径自压了上去……
公孙仪整整昏迷了三日,醒来之时已没了男人的身影。独自躺在依旧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剧痛早已令他麻木,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再三遭受这种事?明明想的很简单啊,这辈子能陪着公孙胥就够了,风也好雨也罢都不能阻拦这份心意,可到底是为什么连这种平静都不肯给我!至于公孙胥……这样的自己还有资格站在他身边陪伴着他?意志终于崩溃的公孙仪摇摇晃晃起身,满载绝望的阴暗双眸万念俱灰的环望四周,咬咬牙一头往墙上撞去,失去意识前,脑中浮现的是公孙胥那微笑着迎接自己的模样。
我希望在你心中,我永远是那干净的白衣少年模样。
神色凝重的男人正独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不时揉捏太阳穴整个人都透着股烦闷焦躁,忽然一个侍卫匆匆而来在耳边低语几句,男人惊得立马站起身,一不留神推倒桌上小山样高高堆积着的奏折,也顾不上收拾便和侍卫急忙赶了过去。
待男人赶到时公孙仪已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自额头潸潸而下的鲜血早已凝固,地上那滩在黑暗中依旧刺眼的血迹扎的男人眼睛疼,“你们眼睛瞎了吗!为什么不阻止他!”男人怒不可遏的一把扯过旁边侍卫重重摔在地上,“皇上,是您下令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您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的……”那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替自己开脱。
“全都拖出去斩了!”暴怒的男人直接挥挥手,不理会那群侍卫的求饶,径自走到公孙仪面前蹲下身,颤抖地伸手覆上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眸里满是懊恼与后悔。这样的结局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假如没有执着于那无聊的尊严,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男人不知道,一点也不。
屏退了其他人,男人颓然的瘫坐在地怔怔望着,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做这些愚蠢的事,公孙仪是被自己摧毁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快被内疚折磨疯了的男人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手背上传来的疼痛稍稍让男人清醒了点,忽瞥见公孙仪的手指微微动了下,眸里顿时明亮,抱起公孙仪直接夺门而出,“快!传太医!”
另一方面,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公孙胥正寻思如何救出公孙仪,心却猛地一揪,第一反应是公孙仪出大事了的公孙胥作势就要冲出去,却被黎若拦住:“我说你能别这么冲动吗!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
“公孙仪出事了!”公孙胥气急败坏的一把将黎若推开,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你现在去了也是白搭一条命。”黎若丝毫不理会公孙胥那快要瞪出来的眼珠,“他被我施了保命术,死不掉的,只要人没死就总有解决办法,你急啥?”
“要真有解决办法我们还至于在这儿干耗着?而且你不是神仙吗,就一点办法没有?”公孙胥一听公孙仪还活着,心稍稍放下些许,取而代之的是对黎若的满腔愤懑。
“我哪知道那狗皇帝身边也有高人啊!而且我本来就封印了三分之二的神通,上哪比得过人家啊!”黎若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委屈不已:“我倒是也想救,可人家布下了结界,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破不掉,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可是好心帮你们诶!你咋对我这么凶!我,我撂摊子不干了我!”说罢就消失在公孙胥面前。
“你!”公孙胥哭笑不得的伫在原地,望着黎若消失的地方有些无语的摇摇头,随即收回那嗤笑目光转而换上一脸凝重,掏出怀中信件摊开仔细浏览一番,紧紧抓在手上,心里已有了决断。
“奴婢参见皇上。”是万籁俱寂的夜,忙了一天神色疲乏的男人顶着月光推门而入,唤退正替公孙仪擦拭身子的宫女,捋起袖子拿过面盆里的毛巾极其轻柔的替他擦拭,生怕弄醒了他。
替公孙仪重新穿好衣服,男人轻轻在那额头伤疤处印上一吻,无限惆怅的缓缓开口,娓娓道来的话语如石头沉入溪流,激起一片涟漪。
第93章 Chapter.13
“那年我十二岁,在灯会上遇见落水的你,不顾周围拦阻执意救你,事后虽然被狠狠训斥了一顿,但从不曾后悔过,”男人话语里满载怀念,“我从没未过那般清澈的眸子,是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中从没见过的纯净,从那时起我就在想,如果你能在我身边,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我很快查出你的身份,但也知道了在你身边有一个我永远无法比肩的人存在,所以这些年我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优秀到即使身处你们之间也毫不逊色,甚至不择手段的登上这个皇位,只为有足够的实力去得到你,占有你的一切。”男人轻抚公孙仪脸庞,一股脑将深埋多年的心事抛出:“为了得到你我想过无数办法,可又被一一否决,直到我再也忍耐不住一道圣旨把你强召而来。”男人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我本想好生待你,让你看看我是多么优秀丝毫不逊于公孙胥,可当我看见你那鄙夷目光和话语时真的很绝望,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底哪点比不上他?”男人情绪忽然激动,随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你说啊,我到底哪点不好?让你连正眼瞧我都不肯?甚至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每次折磨你的同时我也在折磨我自己,天知道看见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时我是多么想收手,可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儿,我能得到的只有你的人,我甚至幻想过这样久了你是不是会对我生出一点点哪怕只有蝼蚁大小的感情,”男人褪去上衣,露出手臂上那怵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疤,“每伤害你一次我都会在胳膊上划上一刀来弥补对你的愧疚,这疼痛是你报复我的,就像我施加在你身上的那些暴行一样。”
男人重新穿好衣服躺在公孙仪旁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忽而轻柔:“我总想着有朝一日你会接受现实接纳我,可我从没想过你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顺应现实,是我做错了吗?是我做错了吧……”男人似是自问似是询问,随即自嘲笑笑,“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抢夺而来的终究是夺来的,根本不会属于自己。”
“公孙仪,我问你,假如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会接受我吗?”
“我不会。”公孙仪忽然睁开眼抽出手,坚定地望向明显愣住了的男人,“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可能。”
“你再说一遍?!”不知道公孙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装睡的,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心里话的男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翻身将公孙仪压在身下刚想像以前那样侵犯他,可瞥见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忽就平静下来,理理衣服便推门而出,一连数日都再未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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