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也不生气,执起手中的折扇,叹气:“苏慕言,今天刚说要我来找你麻烦,现下怎的反悔如此快?要不是本公子看腻了秦楼楚馆里的烟花女子,想看一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怎么会夜半翻墙来寻你的麻烦?”苏慕言确实说过让叶长歌来寻麻烦的,如今也不好翻脸不认人:“罢了罢了!叶公子若是爱在这小院待着,那就待着吧。”
苏慕言接着去读自己还未读完的书。叶长歌凑到跟前,瞄了一眼苏慕言正在读的书:“书呆子,看什么书?本公子是来看美人的,你要是看书,那本公子来这里意义何在?”苏慕言还嘴:“这月黑风高,哪来的美人,叶公子要是想找美人,还得到温柔乡去,这枇杷巷里出的美人怕是不入叶公子的眼。”
叶长歌看着苏慕言:“那是那是,叶公子我眼高于顶,一般的还真就入不了我的眼。不过现下就有一个能入得了我眼的。”苏慕言好奇,放下手中的书卷:“不知哪家小姐如此好福气能被叶公子看中。”叶长歌面露惋惜之色:“要真是个姑娘就好了,那我就八抬大轿娶回府里,可惜是个公子。”
苏慕言闻言傻了眼,坊间男风盛行不是什么稀奇事,听得叶长歌素来风流,亦是不假。苏慕言怎会是那种心存己见之人,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是个公子,那又有何关系?若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又岂会被阻?”叶长歌弯着眼角:“若是两情相悦那就好办了,可是那位公子可能不是断袖。”苏慕言眨着清澈的杏眼:“你又不问如何得知?”叶长歌突然笑起来,扑哧一声:“那如果你是那位公子,你会答应吗?”苏慕言突然一慌:“你可不要告诉我,我就是那位公子,我娘还想抱孙子,你可别害我。”叶长歌摇摇手中的折扇:“苏公子未免高看自己了吧?苏公子放心,我打谁的注意也不会打到苏公子头上。”苏慕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叶长歌说那怎么可能?
叶长歌在心里暗恨,某人怎就这么不解风情。叶长歌看着苏慕言读书,自己打着大哈欠:“本公子困了,借你肩膀一用。”苏慕言无语凝噎,自己和这人貌似是第二次见面吧,为什么叶长歌总是一幅自然熟的样子。叶长歌要是休息也就好了,可是手还不老实,在苏慕言的腰上摸来摸去,苏慕言忍无可忍:“叶公子要是睡觉还不老实,那慕言只好送叶公子回府。”此言一出,叶长歌立马老实。
叶长歌是舒服了,可害苦了苏慕言,苏慕言有床没的睡,还要陪叶长歌睡在院子里,手麻就算了,想活动一下又怕扰了叶长歌好梦。上眼皮真的支不住了,与下眼皮亲密贴合,这才算睡过去。
晨曦洒下,苏慕言听到有人喊自己,那人还拿着头发扫自己的脸:“苏慕言,起来了,天亮了。”苏慕言也不贪睡,揉揉自己的迷离眼:“怎的?这白天也不让人安生。”叶长歌笑的像偷吃了蜜的的狐狸:“那是那是,起来,送送本公子,本公子要走了。”苏慕言打着哈欠,作揖:“叶公子慢走。”叶长歌就这样不走寻常路,翻墙,接着华丽丽摔了下去。墙外响起“哎呦”声苏慕言趴下接着睡。
☆、第 3 章
不久就是科举殿试,长安城还是那个长安城,只不过该忙的人都忙了起来。家中有钱的,拼命打听考官喜好;家中有势的,和考官通个气;家中若是无钱无势,那也只好靠自己了。穷书生自己办个诗会以诗会友,相互切磋,长长见识。
苏慕言也就被枇杷巷里的胡小五拉去诗会。胡小五是胡小七的哥哥,也就比苏慕言大两岁,胡小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好看的凤眼稍稍上挑,就勾走了不少女子的心。
胡小五和苏慕言是同窗,两人是同一个先生。老先生为人古板,不苟言笑,但那文章做出来是实打实的好,老先生怀才不遇,屡屡落第,伤心欲绝时,承蒙枇杷巷里的众人接济,勉强过活。再后来,枇杷巷里的孩子都到了年龄,大家就把老先生请来,让老先生教孩子们识字念书。
苏慕言被胡小五拉着,也不好推辞不去,本想着请教老先生,老先生却开口:“我老了,不比以前,人总要出去长长见识,说不定会收获颇丰。想我当年,也是个穷书生,也有幸参加诗会,那里面就有一个文章做的极好的。”苏慕言恭敬问到:“不知那人是谁竟然能的您老赞赏?”老先生似乎被勾起尘封许久的记忆:“那人就是当今翰林大学士吕静。他也是个老骨头喽。不说了,不说啦,不是要去诗会吗?还不去?走走走。”老先生佯装生气将两人赶走。两人就这样被老先生赶出去。
胡小五搭着苏慕言的肩:“慕言,我们枇杷巷里就属你得了老先生真传,你可要好好考。在诗会上露一手,吓吓他们,我胡小五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苏状元了。”苏慕言笑着,露出皓齿:“少贫,我还不知道你吗?我要是当个状元,那你岂不就是榜眼了?那晨微就是探花了”胡小五挠挠头,吐舌:“为什么我是榜眼,晨微是探花?晨微比我厉害啊。不过承苏状元高看,那我胡榜眼以后承蒙苏状元多多关照。要把我们枇杷巷发扬光大,三及第都在枇杷巷。”苏慕言笑着点头:“晨微长得好看,自然当得起探花这个名了。不过那是必须的,到时候我们把枇杷巷里的人都接到我们的府里来住,把状元府和榜眼,探花府并到一块,定能成就一段美谈。”二人有说有笑,好不自在。
夏晨微在后面默默注视着二人,夏晨微也是枇杷巷里的人,夏晨微是个孤儿,没人知道他打哪儿来,只知道夏晨微被发现是在一个初晨,老先生推开门时,发现尚在襁褓之中的夏晨微,见其可怜,又因为夏先生未娶妻无子,所以收留了夏晨微。老先生姓夏,发现夏晨微是在晨光熹微的早晨,故取名夏晨微。
夏晨微或许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但天生比别人刻苦,除了吃饭睡觉解手,其余时间都在读书。夏晨微有些自卑,天生的好相貌,枇杷巷里大娘从夏晨微身旁过去时,都会赞一声:“好俊的相公。”夏晨微便不争气的红了脸。夏晨微心地很好,夏老先生也对其疼爱有加,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孙子来疼。大家也是真喜欢夏晨微,枇杷巷里几个皮的,时不时就会去调戏夏晨微,为此被夏老先生打了多少板子也不记得。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先生闻言更气,那几人更被老先生打的鼻青脸肿。
夏晨微本不想出来,可是也给夏老赶了出来,用夏老的话来说就是:“你窝在房里,都快发霉了,出去晒晒,顺便跟着小五和慕言学学,哪天我要不在了,靠着慕言和小五,你定不会吃亏。他们两都是好孩子,会顾着点情面的。”夏晨微很少上街,自卑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夏晨微一上街就有不少人占便宜。
一个个头高大,面目有些凶狠的男子说:“你走路不看人的吗?你低着头做什么?”夏晨微吓得畏畏缩缩,颤抖的抬起头。那男子看着夏晨微的脸差点没把哈喇子流出来:“你要是跟小爷我走,我就既往不咎,如何?”说完伸手去摸夏晨微,夏晨微狼狈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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