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聆欣然道:“你来的正好,今天有加餐了。班青,今晚吃鸡。”
班青高兴的应了声好,扛起自家发疯的辣鸡,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回家了。
班青看了看仲聆,突然说:“每天做饭,都要你特地从山上跑下来,要不下次……我带点东西,去西山找你吧?”
仲聆摇了摇头:“西山离村子里远,要做点什么还得特意拎东西上去,不如在你这里方便。”
班青只是怕仲聆麻烦,但是对于仲聆天天来他家的这件事,他是相当开心的。
既然仲聆不嫌麻烦,他当然就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了。
晚上吃鸡,那下午再杀就行。仲聆把这只野鸡扔到了一个没水的大瓷缸,拿个菜板盖上了,那只鸡困在里头飞不上来,在瓷缸里弄出好大动静。
辣鸡想冲上来一雪前耻,然而它一进厨房,就被仲聆给按住了。
狂躁的辣鸡立刻乖了,讨好的舔了舔仲聆的手。
然后烦躁的就变成了班青。
班青冲过去,把辣鸡扒拉开,又给仲聆打来水洗手。
一人一狗仇恨对视,班青说:“我怎么总觉得……这只狗在惦记你呢?”
仲聆笑了:“它能惦记我什么?惦记着我的……只有你吧。”
班青脸红了:“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一直就喜欢你。”
仲聆就着班青打来的水洗了手,笑着看他一眼,仿佛是在奖励他的嘴甜:“说吧,早上想吃什么?只要我会的,就都给你做。”
班青来了精神:“好呀,你前天早上弄的那个面片汤,就很好吃。”
计夫子凄凄惨惨的从山上回来的时候,路过了班青的小屋。
温暖的炊烟飘到小路上,空气里的饭香香气扑鼻。
正好班青出来关门,他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片汤,西红柿打的汤底,还用了虾干和干贝炖入味,让这碗面片汤看上去颜色鲜艳,味道也鲜美好吃。
就这么一小段路,班青都不愿意放下那碗面片汤,计夫子正有些奇怪,就听见里面仲聆的声音:“别那么急,我给你做了一锅呢,慢慢吃,别烫着。”
班青都没看到他对面的计夫子,就这样乐颠颠的拍上了门。
计夫子突然悲从中来。
这货如此乐在其中,他在这里……到底瞎操个什么心哦?
这货在家里找了个美人,早上还给他做香喷喷的面汤,还等着他一起吃,听着虽然贤惠,但是架不住他别有用心啊!
计夫子挺起胸脯,目不斜视的走过。
所以……哼,他才一点都不羡慕呢!
班青不知道,他刚刚就这样虐了自己的单身狗好兄弟。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喝完温暖的面片汤,仲聆问他:“你今天干什么?”
班青说:“我让兄弟们准备东西了,到十八号的时候,大家进山子里打猎去。这一次,我们可能会走的稍微远一点,要去个几天。”
仲聆:“好。”
“风餐露宿多辛苦,你就别去和我一起折腾了。”
仲聆看着他,只慢慢说了一句话:“可是我想和你去啊。”
班青与他对视,仲聆对他眨了眨眼。
班青双眼发直,立刻叛变:“好,那你就跟我去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那咱们去冬猎前,我想再去一次元港城。”
“好啊,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仲聆看着班青收了两人碗筷,拿去洗了,对他说:“想再买些点心。”
上次他俩用马车拉回来的点心,被仲聆大手一挥,全部送给石楠村的村民了。
剩下的一点点心,被他两人又吃了几天,也就吃光了。
这种小事,班青自然不会反对:“没问题,这次我会带够钱,再和你一起去的。”
去买点心,并不是仲聆真正的意图。
有几件事,他确实需要去元港城办。
班青吃完饭,说:“今天我要出去一趟,你中午饭不用等我,我……”
仲聆接了下去:“你还是要晚上才回来,对吗?”
班青有些为难:“对不起啊。”
仲聆慢慢笑了:“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去吧,早去早回。”
仲聆已经发现,班青每隔几日,就会消失一整个白天。
可是仲聆从来没问他去哪儿,但大概就是这种从来不问的态度异于常理,反而让班青有些不安。
班青怕他生气,打量着他的脸色,问道:“那你今天干什么呢?”
仲聆:“胖丫要做一道新菜,我过去跟她学学。”
娘子今天要和村里的姑娘们一起活动,想必不会无聊了。班青这样想着,就放了心,和仲聆告辞后离开了。
今天仍然是寻常的一天。
计夫子回了书院,比平常晚了一些时候才开了课。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不同。
仲聆刚出了门,就被王婶看到,皱着眉头直接给领回了屋子里:“哎呀,你不能这样大大咧咧的,天天穿着男装就出门了。”
仲聆:“……你说的是。”
“你这年纪就该好好打扮打扮,本来就这么美,我说你啊,赶快趁着好年纪,好好的美给我们大当家的看了,才能牢牢抓住他的心啊。”
仲聆若有所思道:“有理。”
王婶把人往屋里推:“你啊,一会跟村子里的姑娘们在一起,好歹穿套女装吧。”
于是仲聆就从善如流的换了套女装出门。
傍晚时,胖丫的新菜试完了,在娘子团中大获好评,不日即将加入正式食谱。
仲聆一天的活动也就结束了,他回到了班青的屋子里。
他虽然不和班青一起住,但因时常在这里出没,班青的房间他也熟了,自己放了几套衣服在他家里,需要时可以替换。
他在班青赶回来前,手脚麻利的换了一套男装,换完了见班青还没回来,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看天色,觉得也差不多了,就把那只野鸡从缸里拎了出来。
那只凶猛的野鸡在缸里扑腾一天,此时已经蔫了。
仲聆回屋里,去拿了把班青给他的剑。
计夫子下了课,满怀心事的到了班青这里。
他知道仲聆在这里,今天早上的事,他还想在班青回来前,和仲聆单独说几句。
可是他一进屋子,就看到仲聆撸胳膊挽袖子,手里拿着一把班青的剑,麻溜利索的宰了一只鸡。
计夫子:“……”
仲聆一边放着血,一边斜切几刀,几下子就把野鸡的毛都给撸掉了。
血放完了,仲聆挥着剑,连菜板都不用,把鸡扔上天,又是咔嚓几下子,一整只鸡就被他剁成了小块儿,拿盆接住了。
练家子出手杀鸡,一看就知有没有。
整个过程赏心悦目,干脆利落,效率非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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