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因为我想让他讨好你、巴结你、跟你搞好关系……”陆金翠的神色有些凄然,“我已经是狗了,当然会这么想,但他还是狼,他不愿意……”
李焱站起来,他知道陆潇肯定在偷听,“陆姨,您既然有苦衷,那我就不多待了,如果您能帮我转达,就说我已经都知道了。”
陆金翠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焱。
“我和陆潇是朋友,他不愿意的我很理解,因为我也不希望他那样,所以如果有可能……我不能承诺什么,但是……”
陆金翠的眼泪“唰”地就落下,直挺挺地跪下来,叩拜在李焱面前。
“您起来!”李焱可万万受不得这大礼,赶忙给陆金翠扶起来。
“我会发动家中所有人,去找……”陆金翠的泪痕未干,哽咽着就着李焱的手起身,一字一顿的说着,“你放心,我肯定去!”
百感交集的从陆家出来,李焱在院门口时又回头望向陆潇房间的方向,只见陆潇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得太远李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挥了挥手。他相信陆潇听到了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不管是否能用他那尴尬的身份还给陆家新一代自由,都不希望二人关系因此而疏远。
只不过,李焱现在更加迷茫,他还能去做些什么呢?
常明瑾不在北京,陈先生在通过城市监控系统排查车辆,并说樊华也一直游走在其他省市区县,薛氏避而不见,陆家有禁言咒,俞静雯被夺魂自身难保,他还能找谁帮忙呢?
晃着晃着,李焱就想起了林紫,想起了她背后的那个人,上次他是从雍和宫碰到的她,就决定再去试试运气。当路过张自忠路的时候,李焱又想起了张广之,想起这小子神神叨叨的卜言,也不知道铜镜修复得如何了,就决定去拜访一下碰碰运气。
还没敲响张广之的房门,一如既往地,那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张广之慈爱众生的笑脸。
“我今日掐指一算……哎怎么是你呀?”
“那你以为是谁啊?”
“我以为……是常明瑾呢。”
李焱一听登时抓住张广之,“他回北京了?!”
“哎疼……”张广之掰着李焱铁钳似的手,“他昨天就回来了啊……”
“操!”
李焱几乎是跑着走的,留下张广之一脸懵逼,他算出今日大变故隐含吉凶两兆,每次常明瑾出现时都是这样的卜示,所以误判了来者。但是,如果是李焱的话,张广之又觉得这样的卜示出现得蹊跷,不禁有点紧张。
“哎你等等我!”
听得身后张广之的叫喊,李焱回过头去,“我有急事找常明瑾,你有事吗?”
“我跟你去,我还有东西在他那呢。”
俩人同行,在路上时候李焱把大致情况跟张广之说了,张广之一听是黄玉良母亲受控将他掳走,心中升起一阵愧疚。返祖禁咒的铜镜因是咒术作用,所以不同寻常物件的修复,他得借明月朗照之夜才可进行,目前只完成了一小半而已。
常明瑾的小店离张广之家也就隔了地铁一站地,张广之这也是才知道,不禁琢磨着早日搬家。等到附近,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算不出常明瑾的所在,那是因为在那店周六方设下了难察的阵法,相比俞静雯请人在他家布下的阵法不知道高明了多少段数。
这六方阵牛逼在并非平面发散的方向,而是前后左右上下,形成了一个立方盒子,张广之一边感叹胡家的隐匿之术果然名不虚传,一边在设法摸透这阵法的媒介到底能是何物。
也不知是专对妖魔之属,还是常明瑾为李焱开了通行,二人就如同普通顾客般毫无曲折地来到店里,就见常明瑾和杨尧二人正如没事人一样在做生意。
“喝什么?”
“大哥……”张广之堆满笑脸,“我东西……”
“出事了,”李焱把张广之推到一边,低声道,“黄玉良被抓走了。”
常明瑾闻言也不禁眉头一皱,杨尧顺手将常明瑾打了一半的果汁接过来,“你们上楼去谈,我来就好。”
三人快步上楼,进了二楼房间,常明瑾从包里翻出张广之的紫金葫芦扔给他,没等李焱说话,就盘腿闭目坐下来。李焱看此情景,似乎是他在用什么咒法。
“看不太清是哪儿……好像是回到上次秦岭那个地方了。”常明瑾睁开眼,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他被人下了昏迷的咒,而且有人压制,我的蛇出不来。”
“你在他身上放了监视的蛇?”
听得李焱话中的不满,常明瑾满不在乎,“就是为了这种情况放的,不然凭你能找到?”
李焱闻言心中更是笃定了春节期间在常家有什么事发生,“除了蛇呢?你还对他做了什么?”
常明瑾一个迟疑,遂又皱眉,“什么做什么?”
“樊华散布石像被毁那事儿是你的主意吧?”李焱捕捉到常明瑾刹那间的语塞,一股无名火起,“黄玉良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头脑不清醒陷入恍惚?你们到底……”
常明瑾一掌将李焱推飞出去撞在门上,神色冷若冰霜,“跟我这大呼小叫的?”
张广之赶忙拦下常明瑾,“别别别……大水别冲龙王庙啊这自家人不能打自家人……”
“谁跟你自家人?”
“不不不……我是说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啊,冷静冷静……”
常明瑾这一掌打得李焱胸口一阵剧痛,站起来的时候,偶然瞥见到放在门口书柜上的一个东西。
“怎么?气不顺?”常明瑾冷笑着,“要是看不惯我做事的风格,那就少巴巴儿地凑到我跟前来。”常明瑾点了根烟,“要不是知道自己狗屁用都没有,也不会着急忙慌的来找我,你以为我是你碎催吗?”
李焱听着,心中怒气反而降下去不少,常明瑾说得没错,他不就是因为没办法,才一听他回了北京就马上赶过来吗?说到底,他们非亲非故的,谁也犯不上为了谁犯险。
“明白,打扰了。”
说罢,李焱转身推门就走了。
张广之愣在原地,看了看关上的门又看了看常明瑾,“可不敢这么说话呦,太伤人了,不能这么说啊……”
“你跟这放屁,还不如赶紧把你们那群人找来。”常明瑾心中异常烦躁,黄玉良忽然被抓走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的,他能担保黄玉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其他的就说不准了。
“等等,”常明瑾拦住正要出门的张广之,他想起刚才李焱说的一件事,那就是黄玉良会陷入恍惚,他一瞬间的迟疑正是以为那是钻心噬髓的后遗症,“李焱刚才说,黄玉良会陷入恍惚,钻心噬髓会有这种副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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