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树东:在陈子玲身上,关树东看到了自己惨死女儿的身影,加之陈子玲的确筋骨奇佳,二人又颇为投缘,关树东便也学上代霸下,将睚眦称号及百兵天录传给了外人;重创之后,他深感自己时间不多,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陈子玲再多学会一路武功。
李壑:对于燕子一脉的未来,李壑是彻底看开了,觉得只要子孙后辈都平安顺遂就可以了;在真正觉得自己老了以后,仿佛一身的傲骨顷刻散了架,一年后查出罹患肾癌,于后年春天去世,出殡当天街道上飞满了蒲公英。
黄颖:恢复记忆之后,黄颖拒绝了族中长老对她再施催眠的建议,最主要的原因是张广之已成功修复返祖禁咒的铜镜媒介;虽然已找到并解决黄家疯魔的源头,但只能在月光之下化人的身体也着实是个诅咒。决定逆施咒语之后,黄颖跟黄玉良畅谈了一夜,只因她已一百二十岁,解除咒语之后她就会自然的衰老,像人一样死去。
姜胜:因为个子太矮追求陈子玲失败后,姜胜化悲愤为食量,终于在二十五岁时成功激发了夸父族巨人潜能,一举长至一米九;当然,再次告白的结果是,陈子玲以他个子太高为由又拒绝了。
白义尘:为自创的三剑剑法完整编入舞步后,这套剑舞被正式收录于白家剑谱上,但白义尘并不在乎族中宗室的赞誉;三十岁时,白义尘相亲结婚,隔年妻子诞下龙凤双胎,他接下来的重心将放在家庭教育上。
薛青楠:主动帮助胡二娘,可以说是由于李焱那一封言辞诚恳的长信,事后,薛青楠承认了龙子后人身份,与张广之继承了龙子的遗志,继续保护那个秘密;当然,这是在他花了大价钱将张广之从俞静雯手中买下之后,他盘算着要如何使其物超所值,第一步应该就是套出霸下的秘宝到底是何物。
樊华:由于薛氏与胡家联姻的主要目的是想借助玄经之能寻查九门龙子下落,防止对立派龙子对薛氏不利,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这一目标已失效。薛青楠解除了婚约,恢复自由身的樊华连续换了半个月的床伴,极尽兴致之后,又感怅然若失。某一天,鬼使神差潜入薛氏大宅,被十二花婢以捕妖香迷倒,送到了薛青楠处。
胡素妍:即便嫁入常家多年,她的称呼也不会从“胡二娘”更为“常夫人”;胡素妍仍在为了各种目的奔走游说,在称为“三界异端之最”的儿子降生那刻,她就知道这一世永无宁日,天地间是她的棋盘,先手布局,才能立于不败。
张广之:京城有一趣闻,传说刘伯温天将下凡,斩妖剑号令九龙子助朱元璋一统天下,又有制恶龙封于北新桥下的功绩;九龙子中霸下形象为驮碑巨龟,上书夏禹功绩,各种隐喻指向了九门龙子肩负的另一项秘密任务。
得天机指示,张广之施展天书十字中的天法之能,短时间内已无法再次施展,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自请神将下界,使人间遍布焦土。此种状况下,张广之不知道自己能够守着“石碑”多久,但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三年之后,李焱和黄玉良应常明瑾之邀,前往雍和宫。
这一天,便是当年众人在秦岭深处大战之日,不说惊天地泣鬼神,也是凶险一役,当中死伤不少。按照正常规律,灵魂最迟三年便会入六道轮回,此次前来,也是为留在当时的死者上香祈福。
黄玉良从车上下来,拄着一根拐杖,李焱上前扶了他,二人慢慢走着。
当年黄玉良有幸捡回一条命,回京之后便着手治疗,颇为频繁地飞往德国。手的手术还好,只是不太能提重物,阴雨天气时会隐隐作痛,但脚伤却是实在难以恢复以往。
接受手术的第一年,黄玉良表现得比谁都要乐观,积极配合治疗、积极复健,这种情况持续了长达八个月之久。当他发现到自己别扭的走姿已经成为习惯,时间稍长便支撑不住时,就知道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此期间,母亲黄颖决定真正平和的接受自然的休息,也让黄玉良受到了打击,他当然知道母亲受不了往日痛苦回忆的折磨,让她再自欺欺人一次也是残酷,便尊重了她的意愿。
越是心中痛苦难忍,黄玉良在李焱面前就表现得越不在意,但他又是何等的善于看人。当黄玉良意识到李焱已经发现自己的状况已成定局,并且毫无嫌弃,甚至愿意配合他表面的开朗时,黄玉良心中就积攒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怨气。
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对最亲近的人,专有的残酷。
他开始没来由的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扫往日的冷静从容,治疗复健一概不去,甚至于有一段时间为了不看到自己的走姿,自暴自弃的整日坐在轮椅上。
李焱一句怨言都没有。
但也正因如此,反而引起了黄玉良更大的怒意,他开始更加自厌,数次想要逼走李焱。
“我什么都没有了。”
李焱的脚边是黄玉良摔碎的茶杯,拉紧窗帘也不开灯的房内,黄玉良几乎看不清李焱的身影,但是他知道,也一辈子都会记得这全力收紧的哀伤。
这两年之中,李焱没有表露过一次软弱,也没有流过一次眼泪,甚至于送爷爷走过飘满白芒的街,也是昂首挺胸带着自豪与骄傲。他眼见一个又一个亲人离开,也不会可怜自己,但是内心深处是真的毫无伤痛吗?
他就那样默默地守在黄玉良身旁,等着他用自己的双脚从抑郁的泥沼中走出,一如当时他在火墙之外的信任。
黄玉良认定这是照亮他的光,他在那天离开轮椅,扑向这团永不熄灭的火,再次振作起来。
雍和宫内香火缭绕,偶有钟声佛念,敲在人心,驱走烦扰喧嚣,黄玉良想起过往,觉心境平和,甚至能笑颜以对。走上台阶,到了平稳地方,李焱就放开了黄玉良,让他自己走。
“我上殿里看看常明瑾到了没。”
李焱刚走到大殿门前,就见常明瑾和林紫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倒挺准时。”此时人不多,常明瑾顺着李焱过来方向,就看到了黄玉良倚在栏杆处。
“李哥好~”林紫笑着,朝李焱轻轻点头致意。
“你也来啦?”李焱也笑着,将二人引到黄玉良边上。
常明瑾看着黄玉良,黄玉良则看着常明瑾身后。注意到黄玉良视线,常明瑾不由得露出个轻笑。“别看了,他不是为你来的,”随即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林紫,“她才是。”
黄玉良发觉失礼,赶忙朝林紫问了好,随即又不自觉看向常明瑾身后,这一举动甚为明显,李焱也顺着看过去,就见一年轻人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哎?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可能是见过。”那年轻人笑着微微欠身致意,他身形长相甚为普通,似乎与街上每一个行人无异,但细看之下又觉面容俊秀,气质清绝。
“别装了,”常明瑾翻了个白眼,“说正事吧。”
“三年之前,我受……”林紫上前来,手向常明瑾摆了一下,“所托,所以没能及时赶去帮忙,以至于有些事……很遗憾。”林紫看向李焱,对于祁红伟的身故表示遗憾,“而且由于我实在人微言轻,实在是……求不下来一只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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