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难测其深,翻山还不简单吗?
黄玉良看了看脚下的皮鞋,真的了,为什么不穿得运动一点呢?
李焱和姜胜在村子里面晃悠了一整天,对地形、村子中的历史和阶级体系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然而就像多数人所传递的信息那样,这里并无狐尾石像的相关,所以二人准备隔日便离开。
李焱回到住处,梅子已经备好了热水和熏香,当然还有泛着少女独有芬芳的肉体,经过昨日的一通翻云覆雨,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一般,李焱在闻到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时,就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了。
然而就在李焱燥热难耐已经准备纵情放肆之刻,梅子却笑嘻嘻地叫停。
“哥,你真好,心里这么为我着想,”梅子温软的身躯远离李焱,“但是,我们村子中受苦的女子,却并不止我一个。”一边说着,梅子从偏房又牵出一名少女,这少女虽不似梅子那般明艳,却是羞怯怯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同样着一席水色肚兜,被牵着跪倒在李焱脚边,“哥……这妹妹是我的好伴儿,今天晚上,我们一同服侍你……”
不得不说,夜深翻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即便有过多次经历,但对于本身不擅长运动的黄玉良来说仍心感苦手,尤其是伤口还没全好,阴冷的山风更是加剧了疼痛。最重要的是,如果是白天,周围的环境会给他更多的提示,在如此黑灯瞎火的情况之下,就是自己再小心,也难免会遗漏什么。
然而,一些独特的景观即便是在夜里,也没逃脱黄玉良的双眼。
一路走来,山体上一些平均分布的植被从一处开始起了变化,若说之前有十多种草木,那么到此为止仅剩下三四种,海拔并没有骤然拔升,气候更没多作改变,如此情形只能是一种解释:有异物改变了土质。
沿着变化的植被,黄玉良一路追过去,在不远的一处山坳发现好几个人工的植园,每个规模都不大,设施也十分简陋。多观察了一番,黄玉良发现并没什么人看守,便从一侧山体溜滑下去查看。
等离得近了,眼前的景象让黄玉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简陋的屋棚中,沿着进门的两侧摆放着无数只铁笼,每个铁笼中是一具干瘪的男人躯体,手脚被折断捆缚在周身,然而这副扭曲的血腥并不是最骇人的,让黄玉良感到恶心可怖的,是这些躯体上生长着植物,所有植物的根扎向血管皮肉,直接汲取人体的养分。
卷曲的叶片和茎身,每株顶上开着数朵淡蓝紫色的小花,香气淡然馨雅,然而深入血髓的根昭示着这副美态源自什么。
轻微的响动让黄玉良一惊,仔细一听,不是来人而是铁笼中发出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方向找过去,铁笼中多数男人已经死去,唯一的活口甚是好找。
“还能说话吗?”黄玉良伏在仍有一丝气息的男人身边,“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更多这里的事情,我会替你报仇,所以撑住。”
男人张了张嘴,脓血便流出来,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诉说着,“那些女人……是妖怪……迷惑人……然后,然后……将没用的男人,养花……这花……有毒……有……迷惑人……我们……都被杀了……她们……要长生法术……”
“你们村子有没有狐尾的石像,她们是不是为了这个来你们村子的?”
“石像……被人抢走了……她们,没拿到……那石像……不是好东西……迷惑人……”男人似乎十分迫切地想要跟黄玉良复述事情的经过,然而说的越快气越上不来,咳出的血也越来越多,“四十多年前,有男人……闯进村子……用毒,抢走了石像,那石像,祖先说……不能碰……”
“我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我是为了销毁它来的,你不用担心我拿去为恶。”
铁笼中的男人此时此刻也不顾忌黄玉良是好人坏人,只是像揪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说着,“那男人……武功厉害……肩膀……有一只鸟……”
“那个男人既然已经抢走了石像,那就不重要了,关于村子中的女人,你还知道什么?”
“她们……她们不能生育……但是,要男精……保持性命……”
听到此,黄玉良已经知道了这群女人是什么人。
这是古时候的一个邪祟部族,名叫囚女。根据黄玉良先前读到的记录,她们名字的意义并非是“被囚禁的女人”,而是“囚禁男人的女人”。黄玉良非常理解她们选中不老村作为根据地的原因,这里的人由于修法练气而致筋骨异于常人,相比普通男人来说可以“使用”更久,而且如果得到此处的神异法术,或许可以不依靠男人而活。
根据古籍中的记载,囚女不能生育,扩大族群的手段是夺人幼女,喂血十年辅以邪术而生,所以严格来说她们是由人类转变,并非妖魔精怪之属;讽刺的是,她们需倚靠男精阳气,却无法将男子化为族群,即便是成年男子,沾染过多囚女族血液亦会阴寒肺腑不治而亡,更不用提幼童。
“她们有什么弱点?或者说,都是用什么方法迷惑男人?会不会使什么法术?”
“花……花香……有毒,”笼中的男人气息渐弱,“你快走吧……走吧……别被抓到……”
黄玉良实在不忍,拿出匕首刺在男人咽喉,了结他的痛苦。
回头看了看这满园的妖冶小花,花香着实会使人心神迷醉,黄玉良已经觉出自己呼吸急促浑身燥热,然而自然不欺,一物克一物的法则在此体现得十分明显。这园子中的花长势茂盛,跟人血肌体有关,但是他相信植物有水土就能成活,即便囚女为了养这异花还用了其它养料致使土地污染,多数植被已经褪去,这花也没有扩散到山上其它地方,就证明还能在这邪异的植物周围存活的,有可以克制、抵抗它们的成分,就如同囚女被诅咒的血脉依男阳而生,却无法在男阳中存在一样,这相生相克的东西,必定很近。
是水脉中的矿质?是草木?还是什么别的?
黄玉良在植园附近转了个遍,呆的时间太久,这花香除了催情更有迷幻效用,瞬时间黄玉良脚下拌蒜一个天旋地转就倒下来。
密布繁星的夜空让黄玉良的视野骤然拉远,就在手电朝天照射的方向,一群飞虫在光线中飞绕。鬼使神差一般,灵光乍闪一瞬,黄玉良伸手便抓,也没管抓到几只就塞进嘴里。
苦、咸、臭、麻……乱七八糟的味道让黄玉良的大脑像被直接打了一升咖啡,精神得难以复加。
姜胜起了个大早,因为昨天和李焱说好今天就要离开这里,起床之后特意把东西都收拾利索了,但是等姜胜去找李焱的时候,又被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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