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_霜枝栖月【CP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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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你们行长打了电话。公司有个项目预备启动,我让他转你名下,刚好我们对接也方便,”乔荆低头发着短信,边道,“不过不着急,项目还没正式启动,资金这块暂时需求量不大。我刚还替你请了假,这周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手头业务多的客户经理想请几天请假一向得靠软磨硬泡。如今一个重点款项换一个小员工几天假期实在划算,行长自然巴不得,乔荆总是这般体贴。

  骆攸宁思来想去,只有一句干巴巴的道谢:“老麻烦你了。”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乔荆弯腰搁了手机,“去吃饭吧,菜都炒好了。待会去你家收拾下东西,最近先搬过来吧。”

  骆攸宁忙道好,他刚要起身,却听乔荆突然问了一声:“你刚刚去开门了?”

  骆攸宁微微一怔,恍然间又听到沉重的铁斧拖在地上啷啷的闷响。他只觉脑内某根神经开始突突跳个不停。

  他紧攫了拳头,勉强镇定下心神,顺着乔荆的目光看去——

  玄关处的大门吱吱呀呀响得不停,似正被什么看不见的物事缓缓推大。

  屋里绿植摇摇晃晃,窗帘呼呼鼓躁,穿堂风森森,吹得满室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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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D中秋快乐!~

  第二十章

  那莫名被打开大门就似一块从天而降的沉甸大石压得气氛愈发沉闷。

  骆攸宁总错觉门外徘徊着什么人。

  乔荆安慰他,许是昨晚大门没锁好。

  一顿早饭两人吃得都是心不在焉,寥寥几口下腹,就各自收拾了碗筷,准备出门。

  骆攸宁去里屋换衣服,乔荆先一步出门。

  天色阴沉沉,廊道内亦是灰朦少光。

  电梯自地下室姗姗上行,一楼一停顿,总到不了他们这层。

  乔荆总觉得有哪里有些古怪,等了一会才发现,是隔间里那濒临死地的寂静。

  所有的声音被抽离了,如处真空般的死寂,充斥在狭窄的电梯间。而就在这一片死寂之间,又有咄咄的怪响陡然升出。

  ——咄、咄、咄

  声音像是在电梯那扇薄薄的金属门后,又像在身后的通往安全出口的门后,可仔细一听又似从旁侧那面紧闭的玻璃窗外传来。

  声音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开始还是彬彬有礼,到后面愈发急躁,似突如其来的怪物,企图虚张声势来加重旁人的恐惧。

  乔荆原不想理会,直到他察觉到周遭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恶毒与恨念自那道视线中来,几乎化出了实质,刺得人背脊生凉。

  他循着那若有若无的感觉侧首看了一眼临近的窗。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团血骨稀烂的肉块猛拍了下来。

  明亮干净的玻璃霎时被淋漓鲜血糊得透彻。

  乔荆注意到那肉块末端曳着的细长尾巴,看到后头曳着条长尾,隐约是只硕大老鼠。

  被剥去毛皮的硕鼠还未曾死透,吱吱唧唧垂死挣扎。晃动间血水淅沥沥自窗上攀出狰狞的轨迹。

  敲击声愈发凶猛,近乎是拼命的拍打。

  声音开始汇聚,由四面八方渐收拢在一处。就在那面紧闭的电梯门口,有谁在电梯井里挣扎欲出。电梯门似不堪重力向外徐徐凸出怪异的形状,连带着其上映出的人影也变得扭曲狰狞。

  电梯开始飞快地上行,越离越近……越离越近!

  乔荆面不改色,转身回了廊道。

  刚巧骆攸宁锁好门出来,迎面遇着他,微微一愣:“怎么了?”

  乔荆揽住他的肩,拐进了门扉半敞的安全通道内:“电梯坏了,我们走楼梯吧。”

  安全灯昼夜不息照着昏暗的楼梯间。

  乔荆不敢放开骆攸宁,便转而去握他的手。骆攸宁比起他俩而言,人矮手也小,指节细短,也不知打起架来出拳哪来得劲道。

  乔荆牵着他的手,总觉得捏得是只小小动物,正蜷在掌心颤巍巍。

  他不知怎么忆起一桩旧事。

  虞秉文曾捡到过一只麻雀幼崽。

  毛绒绒的一小团,甚至还没一半巴掌大。

  它指头那般大的短翅膀受了点伤,怎么扑棱也飞不起来,只能抻着两只小细腿在水泥地上奔来窜去。

  小野猫蜷在草丛里窥视着它,眼看就要扑出来一口叼走了,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劫走了它。

  小鸟崽懵了神,缩在宽掌圈出的临时小笼里不住扑扇着小毛翅膀瑟瑟发抖。

  虞秉文小心捧着它,招呼身后友人:“快来!我逮着他了!”

  骆攸宁拎着两个人的书包追在他后面道:“人家在学飞呢,你捉它做什么?”

  乔荆推着自行车慢慢跟在后头。

  虞秉文道:“它翅膀受伤了,再飞要给猫叼走了。”

  小麻雀缩在他手里啾啾直叫,大树上有母麻雀急促相应。

  骆攸宁道:“是不是它妈在找它?”

  虞秉文逗他:“你当这鸟叫骆宁宁呢。”

  小麻雀拿嫩喙啄他手指,虞秉文皮糙肉厚不怕啄,只是微微松了虎口,让小小的鸟头得以微微探出观察四周。

  枝繁树茂,鸟鸣声不绝于耳。骆攸宁循声抬头环顾了圈,荫蔽绿树间那根距离较近的枝杈上歇着两只体型稍大的麻雀,犹在蹦蹦跳跳直叫唤。

  “带回去也养不活,”还是乔荆发话道:“放树上去吧。母鸟在,待会说不定会来带走他的。”

  虞秉文迟疑了一会:“算了,我去放回去。”

  他单手捧着小鸟儿三两步就要去蹬树,骆攸宁忙拦住他:“别别别!就你那块头,别鸟没放成你先栽下来了。”

  他撸了袖子,从虞秉文手里捧过小鸟儿小心翼翼圈在掌心,左臂一捞树干,腿脚灵便三两下就蹬了段粗树杈旁。

  虞秉文在底下瞎指挥:“再上去点再上去点,你小心点……抓牢来,就放那吧!唉你快下来,别晃悠了。”

  “虞大妈!你闭嘴行么——”骆攸宁不敢往树杈上挨,只得抱紧粗树干,抻长了手臂将小鸟儿放在了处树杈间枝叶繁茂的地方。

  小麻雀也不再挣扎,缩头缩脑就这么乖乖蹲在了那处。

  他们以为母鸟会带走那只小小的毛团子。

  然而当他们翌日上学再度行经树下时,却发现了树枝间插着一团模糊的血肉——

  未丰的羽翼揉碎在了血骨里,幼小的生命夭折于加害者的一时兴起。

  他们曾以为那只是意外。

  有颗少女心的虞秉文,自然也会喜欢些小狗小猫。然而那之后无论他们再养什么,都没有活过七天的。

  幼小的动物死状总是惨烈可怖,蜷缩在铺垫完好的纸盒里,透露着残害者残暴与恶毒。

  乔荆曾一度以为是骆攸宁气焰太盛得罪过什么人,然而如今再想起却觉里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电梯似乎真坏了,从安全通道里下楼的人不少。

  有维修人员与保安扛着架子往楼上赶,异样也再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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