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也知道被人瞪不爽啊?”
作为一个常年“瞪人”的领主大人,他竟然会有这种觉悟了。
“别不高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可你现在伤还没好,出了司法领域我就无法照顾你了,假如你出了什么事……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人界玩好吗?”
“好。”一秒变脸春暖花开。
他也勾了勾嘴唇,伸手把我法袍的领子拉紧:“不要着凉了。”
我撇撇嘴:“你怎么这么啰嗦。”
“你现在也知道被人啰嗦不舒服了?”
“……小人。”
那记仇的小人却笑了起来,心情良好地进了讲堂。
我跟着他进去又引来了一片仇视,自觉地坐到了最后一排距离后门最近的地方,随时准备跑路。
我忽然理解云宣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一个好人了,他这么一只善良正直的小白兔,平时恐怕都过得不太好。
天界什么地方都好,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不愁吃不愁穿,鸟人们长得也都赏心悦目,可每一个领主的学生都不是吃素的,我一开始不愿意做昼日领主的学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削尖脑袋拼命成为了司法领主的学生,总算拥有了成为领主的门票,就更拼命了,而在这里面,每一个被领主看重的,哪怕是一点点,都成为了眼中钉。
像我这样自由散漫混口饭吃的还是少数。
司法领主在上面教他们魔法,目光时不时就往我这里扫,生怕我跑了一样。
可我这人有个毛病,越不想我做的事情就偏要做!
在他一个转身,我就溜了。
我走到学院的后院里,这里也一点都没变,除了练习魔法用的靶子之外,还有个除了房顶之外全透明的阳光亭,我以前就喜欢逃课到这里来睡觉顺便等精灵下课。
我熟练地翻到了亭顶上,躺下晒太阳。
天界的太阳一直保持在一个适度的状态,像是冬日的暖阳,很舒服。
在魔界待久了,能安静地晒会太阳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躺了会儿,感觉到有几个人靠近了。
“那小子呢?你不是说看到他来后院了吗?”
“是啊老大,我亲眼看到他出了教室就到这里来了。”
我坐起来,往下一看有四五个人站在下面,不就是云宣说的那母精灵的侄子吗?
叫啥来着?
我这人记脸一向很容易,记名字就不行了。
于是我冲他们挥了挥手:“嗨,你们也逃课了啊?”
当年除了我可没人敢逃这个领主大人的课,如今他行不行啊?
不过仔细一想,刚才进去的时候好像就没看到他们。
来者不善,但论搞事情,他们肯定不比我专业。
“云宣!”他们看到我眼睛嗖一下亮起了凶光。
我笑眯眯地问道:“那个……大宝剑,你找我有事吗?”
我发誓已经很认真回忆过他的名字了,但的确想起不来,只是他走哪里都背把看起来挺重的剑,就随口取了个外号。
大宝剑愣了一下,看周围,却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这才明白我在叫他。
“你怎么跟学长说话的?”
其实要论辈分,我是司法领主的第一个学生,现在他们都只能算学弟,不过我还从来没披着别人的外壳搞过事,是一个不错的体会。
有点意思。
我笑了起来:“那亲爱的大宝剑学长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赶紧给我滚下来!你平时被老师宠爱就自以为是得很了是吧?”
小弟一号出头了。
二号也出来了,指着我的鼻子骂。
“不雅之徒!尽败坏我们领域的名声!”
怎么说呢,天界的骂街水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前骂我的好歹还说点什么混账畜生,现在开口闭口“滚”“不雅之徒”,骂来骂去就那么几个词。
“我不就坐在亭顶上吗,怎么就不雅了?”我大张着腿跨坐在亭檐边,法袍被撑起来了,就干脆掀开给他们看:“又不是没穿裤子,你们哪来这么多话?而且我又不是没有你们那东西,你们羞什么?还是说你们没有?”
他们哪里见过我这么粗鲁的人,一个个气到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特别是大宝剑浑身都在颤抖,想来他身为一个头等关系户,司法领主的侄子,平时肯定是被人巴结的主,云宣不敢得罪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结果现在被我这个“云宣”给顶撞了,话里话外还带着羞辱的味道。
“你给我滚下来!”大宝剑发话了。
“你叫我下去我就下去,凭什么?”我笑得更欢了。
年轻人怎么这么好挑衅呢?比我当年还沉不住气。
“云宣!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我都敢这么跟司法领主说话,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从亭顶上跳下去,“不小心”踩到了小弟二号的脚,在他的嗷嗷哀叫声里毫无诚意地问道:“大宝剑学长,有什么吩咐,您说~”
等小弟二号疼得蹲下去了,我才抬起脚,抱着胳膊看着大宝剑笑。
他本来就是来教训我的,我如今这么不识趣,就没有理由不动手了。
“目无尊长!看来我今天要替老师教训一下你了!”
“打架就打架吧,找这么多借口。”我扳了扳手指关节,妈的,这两天真是快闲出毛病来了:“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嗯?”
四个魔法水平不到魔导,连实战经验都没有的小朋友,来二十个我都能打。
他们四个被我气得眼睛都红了,提剑的提剑提法杖的提法杖,全部招呼过来了。
随手丢了个魔法球出去,嬉皮笑脸地往后退,嘴里念了个咒,原本想一张魔法网把他们套起来挂树上,可当我咒念到一半脸色煞白。
草!好像忘了什么!我特么现在没有魔力啊!
赶紧躲开迎面而来的两把长剑,好在他们的剑法实在是烂得厉害,连袖子都没碰着。可他们发现了我的慌乱,来势更猛了。
接踵而来的两道圣光,都躲得有些狼狈,我不习惯打闪避战,一直以来都信奉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可我现在不得不躲。
仔细一想反正他们现在认为我是云宣所以求饶也不丢人吧?
反正丢得也不是我的人。
在我下一秒准备喊大爷的时候,他们四人同时发起了进攻,长剑和圣光都冲着脸上来了,背后是墙,无处可躲了。
这下玩脱了!
我仔细看了四道攻击的轨迹,得出的了最好的躲避角度,代价是被圣光弹打一下,但也好过被打四下了。
这一切不过脑海一闪,一秒不到,我开始准备往前翻滚,圣光弹如同判断的那样打到了身上,做足了心理准备,却没有痛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已经前倾的身子停了下来,那几道圣光全部打在身体上然后不见了,只是身上那层圣光罩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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