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著那夥淫贼直入了东苍一座山中,却是中了他们的埋伏,虽然最终将他们毙於手下,但我亦是多处受伤,更是不慎中了他们的暗器。我努力撑著在陌生的山中行走,想找到出山之路,却终是不支,撑到一株梅树下时,终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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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槿怔怔地听著,脑中不由自主便浮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
东苍本是温暖之地,但那一年,偏难得地下起了一场大雪,远山近地皆被覆得一片莹白。虽是寒冷,但齐槿却是被这难得一见的雪景慑住,心中欣喜之余,忽想起後山中似有一树白梅,梅逊雪白,雪却输香,而这梅雪相映之景,却是极美妙的了。一念忽起,齐槿便冒著大雪自寺中出来,往那後山而去。
却不料,来到後山,未见梅白,先却见了一片刺目的红色。
一名男子倒在梅树之下,身下雪地早已被鲜血染成了一片殷红之色。齐槿一惊,快步赶过去,却见那人早已昏迷,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虽自性子安静,但是时齐槿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且久居山中,从未见过这般骇人的状况,当即吓得有些慌乱。但他很快便镇静下来,看看大雪仍是纷飞,四处望望,忽然想起不远处便有一个山洞,心下一喜,便即将男子往山洞扶了过去。
进了山洞,齐槿为那男子仔细清理了一下伤口,却见伤口颇多,不过倒大多是皮外之伤,并未伤到筋骨,只腿上一处伤势颇重,短时间内怕是不能行走的了。齐槿匆匆赶回寺中,拿了些平日闲时采来的草药之物,又找了一些布条之类,便即再次回到山洞之中。
一番料理之下,不多时,那男子便醒了过来。睁眼见到他,男子不由一愣,待他向男子说明状况,言道是自己将他救至了这个山洞,又叫他不要担心之後,那男子便即再无诧异,却是并不多言,也不言谢,只沈默地任他包扎照料。齐槿虽然微觉奇怪,倒也并未多问,他久居山中,少见外人,心性单纯,因而倒是从未想过要弄明白这人来历身份,是否坏人之类,只单纯地认为他既然受伤,又被自己见到,自己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蚰侨送壬嫌猩耍疑剿吕胝馍蕉吹挂财挠幸欢纹獒嗬耄蚨腴缺阋参唇厮吕铮唤粼诙粗小<侨嗽俅伪漳浚膊恢欠裼炙斯ィ腴认肓讼耄阌只氐剿轮校诵┦澄锎蕉础?>因大雪天气,天色本就不好,且大雪之下,山路难行,因而待齐槿到得山洞之时,天色已是有些昏暗了。齐槿见天色已晚,便加快了脚步进到山洞,心里只想那人身上有伤,又隔了这许久,只怕早已饿了。
他这边只担心著那人是否饿著,却不料他一进到山洞,却见那男子竟不知何时已自他先前铺好的干草上滚了开来,正自半跪在地,面容扭曲,苦苦喘息,神情间甚为痛苦,满头黑发散乱,脸畔发丝早已被汗水浸湿,身上衣衫却是不知何时已被撕扯得一片破烂,露出里面大片的麦色肌肤,肌肤上却是布满错落痕迹,除先前的伤口外,更有许多新的划痕,纵横错落,霎是惊人。
齐槿大吃一惊,忙急步过去扶住他,急道:“你……你怎麽了?是不是伤口很痛?”便急急伸手过去检查他的伤处。
不料他的手却在半路被一只手掌死死抓住,齐槿一怔,下一刻,猛觉一股大力扑来,却是那男子突然朝他扑了过来。齐槿不防,当下被他压倒在地,又见男子满面汗水,双眼通红,眼神疯狂中却似透著迷茫,当下更是骇了一跳,急急推拒著身上的人,大叫道:“你……你干什麽?快放开我!”
他这一番用力推拒之下,那男子的眼神登时清明了些,虽仍紧紧地盯著他,手上的力道却是缓缓松了下来。齐槿趁机将他推开连忙起了身来,虽是心下微惧,却并未马上离开。只因他见男子这一番状况十分不寻常,便似被什麽控制不能自主一般,因而心下倒反为他担心起来。
见男子仍自苦苦喘息,手掌更是紧紧抠入地面,便似要将几个指头插进去一般,指尖已是鲜血淋漓,齐槿看得不忍,不由走了过去,便要伸手去扶他。
却不料他的手尚未触到那男子身上,男子已是突然大吼出声:“别碰我!滚出去!”然後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息。
齐槿见他面色十分痛苦,不由忧心道:“可是你……你好像很痛苦……”心中担忧不忍仍是胜过那些微的恐惧,再次靠近男子身边。
正要去查看他伤口之时,那男子突然伸手一带,齐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已是被他摁在怀中,本自惊骇欲要挣扎,下一刻,却蓦觉唇上一痛,一样温软却又强硬的物事已自覆上自己的唇,辗转凌虐,更撬开他的嘴,狂暴地吸吮咬噬。齐槿哪经过这种猛烈,当下便骇得呆了,待回过神来,终於想起挣扎之时,那人却突然一把将他推了开去。
齐槿又是不防,当即被他推得跌倒在地,抬起头来,却见那男子红著一双眼睛喘著气对他道:“现在知道了罢?你要再不出去,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齐槿看他虽状若疯狂,却实在不像有心为之,倒像是被什麽控制著失去了理智一般,因而男子虽面目凶狠,倒是并没把他吓住,他反是担心地问道:“你……你怎麽了?很难过吗?”又见他腿上伤口包扎之处已然再次被染红,不由低呼一声:“啊,你的腿流血了……”虽是有心想去为他检查伤口,但毕竟还是被先前男子的疯狂之举慑住,微有犹豫,并未上前,只是担心地看过去。
男子紧紧地盯著他,忽然喘息著扬起了一抹古怪笑意,缓缓道:“你知道我身上中的是什麽毒吗?是‘情思’,最恶毒的淫药!你若不趁我现在还勉强控制得住赶快走开,等一下我压制不住药性,到时候你可想走也走不掉了。”
齐槿听他中了淫毒,不由大震,又见他如此之状,当下便是确信无疑。虽然心下微惧,但他到底善良,且尚是一个清纯少年,对男女之事虽自书上有知,但到底未曾有历,并不是特别清楚,倒还想著怎生救眼前人才好,遂忧心问道:“那……你这毒要怎麽解?我看你好像很痛苦……会不会很严重……”
男子不料将情况完全讲明又对他做出那等事实恐吓仍未将他吓走,眼前人倒是睁了一双小鹿般的清澈眸子为自己担心起来,那一时,不知为何,竟是心中一动,但身上欲火焚身,也知自己已控制不了多久,遂喘息著道:“解?除非你马上给我找个女人来……否则到时候……”
“女人?”齐槿一愣。他长在山寺,自小身边只有一名老仆和寺中长老,虽然後来又遇见了楚哥哥和弟弟小瑾,但他们都是男性,倒基本上可说是没见过女子,况就算这里有女子,又怎能找来为眼前人解这种毒?秀眉微蹙,不由为难道:“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男子见他竟然还没被吓住,竟还在为他担心,一时间也不知该怨这小子是太单纯还是太笨,又觉一股欲焰狂扑过来,几要将自己焚毁,知道自己就快要忍不住,面孔扭曲之时亦用力大吼出声:“滚!快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听到没有啊!我叫你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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