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向来是喜爱美丽事物的,他这副样子,又如何见他呢……
洛秋枫将林空知手腕上的链子取出来扔到了温易面前:“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这是小师父的贴身事物,从来就没见他取下来过……
温易的表现出奇的冷静,如果忽略那一群被震散的群鸟在半空中突然自爆的情景的话。
漫天的血雨洒落下来,温易猛地扼住了洛秋枫的咽喉:“如果你再说这种话的话,我可以先杀了你,然后再杀了尚晚初。”
“你不信?”
温易冷笑一声:“你猜。”
洛秋枫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年林空知送他的小画角里面有他的灵力种子,这是他们能感应对方仅剩的唯一的东西。
灵力种子的灵力波动还在隐隐跳动着,这就说明,小师父他还活着,只是,他似乎真的,不愿意来见他了……
深夜,有一人独坐于峰巅,一身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兜帽将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了一截消瘦苍白的下巴上挂着两滴血珠。
谁家画角暗飞声,温易吹了一夜的画角,而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而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的圆润……
幽冥血石现世,温易这个邪神煞主的名字可谓是家喻户晓了,而跟着还有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就是林空知了。
因为温易正在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在寻找这个人。
出乎全世界意料的是,温易没有杀人祸害世间,反而出奇地平静,没有死人,没有所过之处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更没有民不聊生。
然而这个江湖却并没有因此而平静,温易虽然没有动作,但正邪两派之争的激烈程度已趋于白热化状态。
正派人人自危,认为温易现在没有动作但并不代表以后没有,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所以开始对邪派采取主动压制的策略。
而邪派向来睚眦必报,对正派的压制也开始了激烈的反抗。
这样一来二去,恰如百年前的幽冥血石现世,激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然而,这次幽冥血石的持有者,却在圣教的一处花丛里寻花。
温易根本没有任何动作,正邪两派的相互厮杀,难道是他的错吗?
只不过是他们想要争名夺利而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亦风,你速速前去连云教支援。”
“爹,那你呢?”
“邻安堂那边也受到了袭击,我得去那边支援。”
“哎好。”徐亦风拿起休澜,带着一众死士就赶去了连云教。
“左护法,一切准备就绪。”
“好,走吧。”
一时之间,连云教上下鸡飞狗跳,家仆仓皇逃窜,然而都被圣教的教徒一刀毙命,再者就是一剑封喉。
应莫离手持焕月,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火花,他一步步走进了连云教内,面对这无尽的杀戮,竟然无动于衷,甚至抬手提起长|枪就是一个穿刺。
一个仓皇逃窜的家仆不小心撞到他身上,就被他一枪穿透了,温热的血花溅在身上,甚至还残留着些许鲜活。
正派?
应莫离冷笑,可笑的正派!
他一甩焕月,将那家仆甩在了地上,抬脚就往家仆脑袋上踩,坚硬的头骨就那样被应莫离踩了个粉碎,崩裂的脑浆溅了一地。
你们有什么资格当正派?
我的奶奶,我的妹妹,全部都是你们这群自诩正派的人杀的!
他狠狠扼住了那已经瘫痪的连云教主的脖子,在教主那越发惊愕的眼神下,应莫离直接把他的脖子掐断了,甚至撕裂了血肉,拧断了骨头,直直把整颗脑袋摘了下来。
湿滑的血肉,难闻而刺鼻。
“你们已经我们包围了!速速束手就擒!”徐亦风抽出休澜直指那个拎着连云教主头颅的人,看着那人沾满鲜血的手,心脏猛然间抽搐了一下。
应莫离提着脑袋慢慢侧过了身。
徐亦风看见了那人手上的焕月,大惊失色:“你为什么拿着应莫离的枪?你把应莫离怎么了?!”
话音未落,徐亦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那人,狠狠拧住他的手腕,想要把焕月抢回来。
然而,一道穿堂风呼啸而过,应莫离头上戴着的宽大兜帽就那样被风掀了起来。
徐亦风蓦然抬头,一时之间,如坠冰窟。
应莫离苦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徐亦风猛地甩开了应莫离的手:“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不会这样?”应莫离往前走了一步,徐亦风跟着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抽出了休澜:“你别过来!”
“你知道杀我全家的真凶是谁吗?”应莫离直直走到了徐亦风的刀尖那里,脆弱的脖颈就那样贴在休澜的刀刃之处,“尚晚初。”
徐亦风忍不住往回缩了缩了刀刃:“你在胡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没指望你会信,但是事实如此,你能要我怎么办?”应莫离笑着的眼眸里蓦然有泪光闪过,可再仔细看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你要我怎么办?”
“不可能的,阁主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一定是受了洛秋枫那个畜生的蛊惑了,跟我回去吧,别再一错再错了……”徐亦风边说边把休澜收回了刀鞘里,还一边拉起应莫离那沾满鲜血的手腕就要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徐亦风,我现在是圣教的左护法,身居高位,呼风唤雨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更何况我已经犯下了这么多的罪孽,你要我跟你回去受罚么?!”应莫离狠下心挣开了徐亦风的手。
“不会的,我会向他们求情,我会护你周全的。”
“就那些人?你要向那些恶心的人求情?我给你讲,打死我都不会再回去!”
徐亦风的声音已然有些发抖了:“你真的……要这样么?”
“没错。”
“那好,至此,你我之间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同门师兄弟,下次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徐亦风狠下心撂下一句话,带着人就走了,头都没有再回一下。
应莫离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鲜血慢慢流淌了一地。
我真的错了吗……
林空知堪堪养了一个月,才能勉强下地走两步。
今儿师父终于肯准他在溪边坐着看看景了,他就那样坐在竹椅上,身上盖了一层棉被。
溪边的景致很是不错,重重叠叠的火红枫叶错落有致地铺陈在半空,偶尔有枫叶悠悠晃晃地落下来,落在溪上惊起一片细小的微澜,然后再顺着溪流慢慢飘远。
“溪边湿气重,当心又把刚养好的内伤再激回来。”
“本来就活不久,您还不让我看看景,未免也太狠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就不该救你,早该让你死在三岁那年倒也捞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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