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盯着景宸不止女人一个,来来往往穿着绿色警服的男警女警都会不由自主地看上一眼,有的是觉得这两个人真的好看,有的则是知道景仁弟弟这个身份以后咋舌好奇。
“你闭嘴,你怎么又进来了?!”景仁气得要死,他今天来警服都没穿本来是打算来找局长请个假好陪弟弟弟媳妇熟悉一下生活,结果就遇上这么个破事。
女人腆着脸想往景仁身边凑,可惜手腕子被手铐勒着疼:“那不是想见你了吗?你说我不来见你,你都不去找我,那怎么说来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舍五入咱俩都十多年没见了。”
噗。
房间里第三个人忍不住笑出声,被景仁一瞪收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一本正经:“昨晚咱们临检,正好到她酒吧,她见你没去,当着咱们的面掏兜自首偷窃,只能带回来锁两天。”
“唉,说起来我就气,我好不容易来了,你居然要请假,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弟弟重要?”女人悲伤且愤怒地控诉景仁。
景仁一拍手里的文档:“当然是我弟弟,苏颖拘留两天。”
苏颖瞪大眼睛:“我是从我小弟兜里掏钱,你居然还要拘留我?没有你的警局,你让我怎么待下去?!”
“你自首了偷窃。”景仁恨不得把文档都砸在这个痴汉女混混头上,要不是她耽误时间,这会他已经在跟弟弟逛街买衣服吃东西享受天伦之乐了。
“没人报案,而且自首不是减刑吗?”
“所以才拘留两天。”景仁咬牙切齿:“不然你就等着在局里待上半个月吧。”
“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女人也知道景仁这会真的在气头上,也不蹦跶调戏景仁了,委委屈屈地曲着大长腿坐在小板凳上,过不了一会又小心翼翼地探脑袋:“那我能申请一杯水吗,渴在我身痛在你心。”
“你要喝水吗?”穿着不是很贴身的年轻女警给景宸和哲容都倒了一杯水,漂亮的杏仁眼好奇地盯着景宸:“你真的是仁哥的那个弟弟吗?”
“不像吗?”
景宸脸上笑容温善,女警不由得脸上有些泛红,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刚刚用软件对比了你和仁哥的长相,就面貌而言你们很像,只是气质很不一样,仁哥比较张扬,你比较……漂亮,让人觉得很惊艳的那种漂亮,虽然不好意思用这样的词形容你,不过这的确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可能因为你留着长头发吧。”
一般的男人都不会很乐意被别人用漂亮来形容,毕竟人类中漂亮是形容女人的,不过在虫族,漂亮精致这种词就是用来套在男人身上,不知道是虫神的私心还是虫族的基因导致,虫族的雄性一般都更加纤细美丽,他们也乐意将自己打扮得更加令人惊艳。
“谢谢。”所以景宸面对惊艳漂亮这样的评价反而很认真地道了谢。
女警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景仁所在房间的门,没有打开的迹象,才坐到景宸身边:“其实我是被同事们派来的代表,大概是觉得我和你的年纪比较相近吧。”
景宸知道他们一直在偷着看自己,是因为哥哥吗?景宸等着女警说下去。
“听说你失踪的时候才十岁?”女警有些小心地询问,又加了一句:“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是十二岁。”
女警嗯了一声,搓着手有些犹豫,还向自己来的方向投了一个求助的眼神,刚刚还在偷看的同事们立刻都装作很忙的样子。
女警咬牙,一股脑地说出了一串:“我们不知道你到底记得仁哥多少,但是仁哥是真的一直很记挂你,我比仁哥晚一年进警局,那时候刚好是你失踪满四年,你们的父母来申请宣告死亡,仁哥一直坚信着你还活着,我们很多人都是亲眼看见的他在外面从早上跪到下午死活不让他们进来,甚至后来还被处分差点离职。”
警局很多同年龄或更大一点的警察都知道景仁弟弟的存在,所以才会趁着景仁不在找上景宸。
哲容在心底有些惊讶,虫族的雄性生而高贵,终其一生可能都不会做出下跪这种姿态,更何况景仁看上去完全不会是会轻易下跪服软的性格,是为了雄主吗?哲容偷偷看向景宸,景宸沉默着。
“虽然仁哥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开朗随性的样子,可是你一直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甚至十年了都不肯放弃你,我们也不是想你一定要如何回报仁哥,只是这些事情我们认为你应该知道。”女警说完像是完成了一个伟大又艰巨的任务,整个人一下子软倒在椅子上。
“谢谢你。”景宸向女警微微欠身:“我很高兴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这么八卦!”景仁满脸的“不高兴”,冲着已经被吓到了瑟瑟发抖的女警警告地指了指她的桌子:“回去工作!”
“我的心上人真是个可爱的好男人。”已经从暖气片上解放下来的卷发女人趴在门框上痴迷地看着景仁:“如果我失踪了,他一定也会找我十年的。”
“你放心,我不会。”景仁回头瞪着卷发女人和她身边的青年:“带她去拘留。”
卷发女人被拉走时还不忘冲着景宸喊:“漂亮的弟弟,我叫苏颖,你未来的大嫂,你要记住我啊!等我出来带你出去玩!”
“咆哮警局,多拘留三天。”
“哦不。”苏颖泫然欲泣,小声控诉:“狠心的男人,拔屌无情。”
“哥。”景宸叫了一声,因为不好意思面对弟弟正在拼命朝四周发散怒气的景仁浑身一僵,被和自己一样个头的景宸抱了满怀,耳边也听见了景宸带着笑意的声音:“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
其实景宸虽然一直在寻找蓝星坐标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庭,可是在回来前他也越来越害怕,他离开了十年,家人还会记得他欢迎他的回归吗?景宸心里甚至到女警说完那番话之前都不能肯定,因为平心而论,十年前失踪的人完全变了性格样子再回来,他自己可能也无法接受。
景仁有些尴尬,脸上想笑又不敢笑,眼睛酸酸涩涩可是都快而立了也不好意思当着同事和后辈的面前哭,只能更加用力地回抱自己的弟弟。
不少女警直接红了眼睛,之前来同景宸说话的女警甚至已经在擦眼泪了,他们中不少人不理解景仁,甚至曾经也在背后议论笑过景仁傻,步入社会多年他们做的工作比常人更多更直接地面对社会黑暗绝望的一面,见过杀死自己妻儿的男人,见过残害亲姐姐的妹妹,甚至只是因为自己的失败便报复在更弱小的人身上的疯子。
如今失踪了十年早就可以宣告死亡的人的突然回归,回味起多年那个阳光的年轻人跪在阳光下祈求自己的父母的场景,每个人都不得不感叹这世上的真情依旧是如此令人动容,能轻易地触动他们自己都认为已经冷硬了的心脏。
等到景仁终于拉着景宸离开警局后,才有逐渐反映过来的年轻女警想起一直沉默保持最低存在感的第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哥哥和弟弟只有两个人,那那个一直陪在仁哥弟弟身边的高冷帅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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