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谢青风!
苏桥脚步一转,回身便看见谢青风拽着个人扔到地上,一脚踩住半张脸。
偷袭者一身白衣,面容年轻,头上扎着一条白布,分明是办白事的。
“你认识严秀秀?”苏桥挪到谢青风身边,眼神却始终停留在地上的人身上。
谢青风用了很劲,把那人踩得面红耳赤,苏桥拍拍他的手:“脚放开,让他说话。”
谢青风哼了一声,轻轻抬起脚,又一脚踹在他背上,喝道:“老实点,回答问题!”
白衣年轻人因为疼痛不断喘着粗气,闷闷地说:“林家老太婆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苏桥笑了:“本来不是很确定,你现在要杀我,我倒是全都想明白了。都是你做的。”苏桥说的是肯定句。
谢青风听完,转头问苏桥:“他就是女鬼?”
“可以这么说。”苏桥蹲下身来,问那年轻人:“我大概猜到你杀林运亨的原因,就是不太明白你一个穷秀才如何能够想到这些阴损招数。”
“哈哈!哈哈!”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带着阴恻恻的气息,让人看了寒从心起。谢青风听着不舒服,脚下一用力,踩得他急咳了一阵。
谢青风用脚跟碾了几下,恶狠狠道:“你不说,牢头自然有办法让你说。”
年轻人还在笑:“人在做,天在看,林运亨死有余辜,想杀他的不只我一个。哈哈哈哈!”
苏桥脱口而出:“还有别人?”
年轻人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苏桥听到利器穿风而来的声音。
“小心!”谢青风急喝一声,抱过苏桥往后一翻,顺势滚了出去。
一支短箭贯穿年轻人的头颅,他的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容,眼神却充斥着不可置信。
这个人,真真正正地死在了谢青风的眼皮底下。
暗中放箭的人,寻不到踪迹。
谢青风翻身而起,面色如霜,他死死咬住牙关,憋不出一句话,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古怪异常,已经超出了他的思考能力范围。
年轻男子的尸体暂时拉回大理寺安放,没过一会,他的父母便哭着来领尸体。
年轻男子叫做梅成誉,与亡故的林家前夫人严秀秀是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奈何梅成誉家境清贫,十年寒窗,却迟迟考不到功名。那严秀秀之母本就嫌贫爱富,父亲又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他爹差点就要把严秀秀卖掉。
林家老夫人一次偶然机会和严秀秀结缘,便想让她做儿媳,答应帮她还赌债。严秀秀本来不答应,家中逼迫甚紧,这才含泪嫁入林家。梅成誉父母说,自打那以后,梅成誉就变得沉默寡言,浑浑噩噩,还偷偷去找过严秀秀。
和严秀秀见面之后,梅成誉性格变得狂躁,因为他听说林运亨一开始还贪恋严秀秀美色,对她言听计从。没过多久便厌恶了,嫌她小家子气,嫌她没有情趣,又过回之前天天泡青楼喝花酒的生活,后来甚至把林家容领回家来。
当时的严秀秀已经怀孕了,情绪本就不好,林家容不是善茬,时常找严秀秀麻烦,严秀秀因此气晕过几回。
再后来,严秀秀就难产去世了。
苏桥想了想,问还算镇定的梅家老父:“严秀秀去世之后,你儿子闹过吗?”
梅家老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没闹过,要不是我把他绑着,他还要到林家去评理。我绑了他七天七夜,见他折腾得不厉害了,才把他放了。从那以后,成誉的情况就很糟糕,书也不读了。”
“严秀秀什么时候没的?”苏桥问。
“两年前的事情。这两年,成誉过得都不好。几个月前,成誉忽然说要去外面找点事情做,要么接一些稍微轻松一点的体力活,要么去帮做白事的写挽联。我还挺高兴,以为成誉能慢慢好起来,想着给他找门亲事,我们也好抱孙子,谁想到……”梅老父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淌,呜咽起来。
苏桥皱了皱眉头,拖长音调问他:“你是说……几个月前?”
“是…”梅家老夫已经泣不成声。
苏桥走出停尸房,到大厅去找谢青风,才走到门口,就听见杯子摔碎在地的声音。
“顾城!你守城门的时候是在打瞌睡吗?你看看那个人的死相!京都已经混进武功盖世的杀人惯犯了!”谢青风的吼叫声一字不漏地传了出来,略带嘶哑,足以让人感受到他的暴怒,不敢靠近一步。
苏桥却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连忙跑进去,看见谢青风指着一个银甲卫在骂,赫然是那天在城门揶揄他和谢青风的少年,此刻怯弱地在谢青风面前缩着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苏桥以为他在气梅成誉突然被杀的事情,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异常。可是,谢青风都没有办法一举拿下的人,银甲卫的其他人,更没有办法。
苏桥按住谢青风,试图安抚他,劝道:“你消消气,既然是高手,要混进来还不简单。梅成誉的事情也不是无迹可寻,还需要时间罢了。”
谢青风铁青着脸,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不是梅成誉!”
“什么?”苏桥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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