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风听完,沉默不语,但凡还有雄心壮志,但凡还有一丝良心,怎么会容忍自己追随的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骆云岚犹豫片刻,缓缓说道:“青风,你不常在宫里,有些秘闻你不知道。关于三皇子和太子。”
谢青风闻言抬头,有些不解的问:“阿锦?他和太子关系素来是不错的。”
“这件事有碍于太子的颜面,三皇子自然不会告诉你。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宫里闲晃,不小心听到的。说起来,太子还应该感谢我,我听到那些小太监说闲话,还恐吓他们,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不然,这件事或许就众所周知了。”骆云岚越说越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做好事不留名,反而吃了大亏。
谢青风听他话题渐渐偏离原始路线,急忙阻拦他在继续偏离下去:“行了,你真了不起,说正事。”
“哦。”骆云岚摸了摸下巴,试图理清事情经过,“那是三皇子请愿镇守东南海之前的事情。皇上召见了太子和三皇子,商讨如何镇压东南海的海盗。你也知道,太子书读的倒是不少,却没有办法用上,胡乱说了一通,皇上听完,脸色都变了。最后,还是三皇子说出了一些新颖的处理方法,皇上才没有大发雷霆,把三皇子夸了一通。让他们退下之前,皇上说了一句话,大致意思,太子应该向三皇子好好学习,处理天下大事,他是处处不及三皇子。那几个小太监讨论完,还笑着说怕不是皇上想要换储君了。毕竟三皇子和太子都不是皇后所出,皇上要换,也不是找不到理由。”
谢青风听完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和皇上同一个意思。”骆云岚冷笑道,“你和三皇子关系这么好,三皇子的为人你是清楚的。他之所以屈尊,亲自请愿镇守东南海,我觉得很大原因就是为了避嫌,让太子少生嫌隙。我这人小心眼,都觉得三皇子是温厚慈悲的一个人,家中连私银都没有。他当皇帝,再合适不过。太子杀人练邪术这件事若是昭告天下,太子就玩完了,储君的位置自然是三皇子无疑。”
“夺嫡?”谢青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金甲卫统帅,你也站党派。”
骆云岚两手一摊:“中立的人永远笑不到最后。而且明摆着,太子现在拉拢了姚安,我又和你们成为一条线上的蚂蚱。太子若是登基了,我一点好处都捞不到,我也要为自己的将来着想,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说完又象征性地在顾城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谢青风勉强扯了扯嘴角:“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我还和顾城一起巡城,我看我是瞎了。”
“你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骆云岚感慨道,继而又结束这个题外话,“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好歹也表个态。”
谢青风:“我表不表态没有那么重要。眼看阿锦镇守东南海的期限也快到了,皇上很快就要召他回京复命,太子做的这些龌龊事,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就看他的决定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太子和花子奕的把柄。”
“我赞成。”苏桥举手表决,神情坚毅,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你们的基业,我去东宫给你们侦探点消息。”
第26章 羊入虎口
“公子,花公子吩咐奴婢将您带到此处,您可在此处品茶用糕点,花公子一会便到。”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将苏桥安顿下,命几名小宫女布上糕点与茶水,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东宫好歹是皇家禁地,花子奕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此加害于他,苏桥如此想到,将桌上摆置的各色糕点皆尝了一遍,配上茶水,欣赏起周边的景色。
苏桥置身之处,是一座被湖水包围的六角飞檐小亭,坐在亭子中,探出头去,便能够看见水中悠闲划着水的各色锦鲤,隐匿在青青荷叶之中,鳞片在熠熠光辉之下闪耀,一派无限风光。
苏桥一时之间看得出神,再加上脚步无声,苏桥并没有发现身后趋近的人影。他只觉得颈边一热,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细嫩的皮肤之上,引起一阵战栗,略带笑意的低沉声音传入耳中:“你发呆的样子还是这么好看。”
苏桥打了一个激灵,用手掰开花子奕环在他腰间的手,转过身来,四目相对,苏桥心中还是有些犯怵,他捏了捏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我有事情要问你。”
“一会再问,我有东西要给你。”花子奕的眼睛笑得弯弯的,竟是十分高兴,与苏桥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他献宝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在苏桥面前打开,露出几个晶莹的糖块。苏桥捏成拳头的手微微松开,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不解,以及一丝温情。
“还记得吗,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这京都实在是太繁华了,什么点心都有,却唯独找不到这样的糖块,这还是我央求厨房的师傅,亲自熬了糖浆,放在冰冻过的竹片上面晾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放久了怕化,每天都会做几块。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你尝一尝,和小时候吃的味道还一样吗?”花子奕将盛着雪白糖块的布包放在桌上,推到苏桥面前,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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