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回头,见悬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悬明见状也没多逗他,拿起身侧的青金剑递给凌云,“这剑给你拿着。”
凌云看了看那青金剑,此时正裹在一把看似及其普通的剑鞘中,全无在山里呼风唤雨、涤荡妖魔的架势。
凌云手指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接。
“我不会使剑。”凌云回答。
“让你拿着辟邪,又没让你用。”悬明说道,“怎么?太沉了吗?”
凌云劈手抢过剑来,心说早晚把这人勒死。
作者有话要说:
“听懂了没?”一人放下纸扇,抿了口茶水。
“没听懂。”另一人打了个呵欠。“还打不打了?”
第9章 社城飘摇
按悬明的说法,雨天水气流动杂乱,以赤鱬的感知力不好判断他们的位置。而城里要是安插了什么眼线,那显然不是凌云的对手。
悬明也不知道凌云是什么时候打探的消息、怎么认的路线。才翻出窗户,就领着他上蹿下跳七拐八拐,从一座矮墙悄无声息的翻出了城。
夕照谷以北,就进入了社城的管辖范围。官路确实好走许多,不出半日,两人就已经走出丘陵区,进入了开阔的平原地带。道路两侧皆是大片的农田,田里还留有尚未来得及收割的农作物,被连续的阴雨天浇得低垂着头。
再走过不远,社城的城墙就遥遥可见。距离城门还有些距离,悬明就感叹起不愧是尚土之都,这城墙就修建的甚是恢弘气派,不说比他走过的落英城之类,就是和妖界的鬼斧神工相比也不落下风。
他旁边的凌云就显得没这么悠闲,有道是近乡情更怯,悬明也不便多叨扰。
“你…有没有感知到什么?”凌云忽然开口问到。
悬明略是一愣,回答“社城挡在前面,感知不到。”
”这样啊。“凌云点点头。
两人一路疾行,现在已经到了城边,却见高耸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皆身穿布衣,显然是平民百姓。每个人都面色苍白,甚是惶恐的模样。不少身着褐色轻甲的士兵正在细雨中声嘶力竭的四处吆喝,招呼更多的居民爬上城墙。
悬明正抬头看着情况,就见一位在角楼上东张西望的士兵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弯下腰探出半个身子,正撞上悬明的视线。
“城下的!什么人!”那士兵朝他们喊,在风雨中几乎听不清他的问话。
悬明看向凌云,却见他已经一个箭步贴着城墙根,显然根本不打算答话。
“路过省亲!”悬明没辙,也朝墙上喊着,“劳驾,出什么事了?”
“北边山头发水了!”那士兵喊到“那边有梯子,赶紧上来!”
北边山头?发水了?
这描述让悬明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凌云也是眉头紧锁,“上去看看再说。”
上了城墙,悬明这才看清楚那士兵在说的“山头发水”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社城北门有座山,山头正在源源不断的喷涌着水流。那水流看着无比清澈,不像夕照谷的山洪那般夹杂着泥沙。但水势浩大,此刻正从高耸入云的山头倾泻而下,恐怕不出一会社城就要从尚土之都变成一片汪洋了。
悬明还未来得及回头和凌云交流情况,就忽然感到一只手拍到他肩膀上。
“地脉水。”凌云急促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去找城主,帮他们引水分流。”
“什么?”悬明没太明白,而再一回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伏在他腰间蓝色的小蝴蝶。
悬明皱眉,从腰间掏出了火云玉佩。就见那小蝴蝶围着玉佩飞了两圈,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似是一片衣裳绣花。
这样啊。
悬明甚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决定先办凌云交代给他的事。
只是这城主,要怎么找呢?
悬明四下巡视了一圈,社城整个城的居民都在急急忙忙的攀上墙壁,急促却不混乱,秩序井然。
仔细看来,这些人似乎都在往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城墙上攀爬。唯独北面的城墙上没什么人,尽是些兵将,零零散散还有些修士。城门正上方则有位人物,身着华贵,却毅然立于暴雨之中。
北侧城墙之上,那是距离生事点最近的地方。这就算不是城主,大约也是个不凡之人。
悬明如实想着,正欲向北行走,却忽然被一老媪揪住了衣带。
“小伙子,你是来省亲的?”这老媪两鬓斑白,伛偻着腰,眼神却很是清明,“看着不像本地人。”
“我是东南盐城人。娘子思乡,便陪他回来。”悬明看着这老媪,琢磨着回话,“方才形势混乱,一时走散了。听娘子说家住城北,便想往那边寻。”
老媪听了点点头,面色缓和了许多,“知道你心里着急,可全城人都在这墙上避难,不宜乱走。且听官爷的吧。等水退了,再去寻亲不迟。”
“您说的是。”悬明欠身回答。“大娘,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那老媪摇摇头。
“哎,徐娘还没听说?”这头说着话,旁边几个中年男女却插上了嘴,“听说那云山上有人修炼御水的妖术,这是被雷劈,遭天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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