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舟闻声心下一惊,抬眼,正见沈长余同他使了眼色,遂应声。招了小厮领他们一行人往将军府上待客落脚处,才同窥鱼离去。
赵祚叫小厮领至了落脚处,未多时便去了沈长余那处。
沈长余和他相识还是许久以前秋猎时。沈长余仍是殿前侍卫时,赵祚那时仍是不受宠的皇子,跟在队尾,比猎杀的猎物时,他总因这队尾不得天时地利,而错过许多。
但他那时不能争,把风头全数让给了赵修,而沈长余就是这时和他相识的。
他在队尾捡漏时,一箭洞穿了身后突然窜走的麂子,沈长余正从帐内取了惠帝要的箭矢赶来,就见着这一幕,让他大为吃惊。
赵祚也未防得这人地突然出现,但既然叫他看见了自己的能力,赵祚也未遮掩。后来得了空,沈长余找他讨教,他二人入林射飞鸟比试一二,沈长余稍逊了一筹,沈长余更为钦佩来。
再者便是谢无陵叫他“拢沈”,或许也是知道他与沈长余这层关系,所以让他去得沈家一个人情,换沈长余真心入他麾下。
他推门而入,沈长余见来人,遂行了一礼。
赵祚无奈摇了摇头,却没止他的礼数。回身合了门,听沈长余道:“怎么方才要那伏舟郎先走?”
“这里……不太对。”赵祚顿了顿,又强调道,“叶府,不对。”
“有何不对,叶家本是书香门庭,伏舟窥鱼,足见叶老将军的文人心,他的府邸筑了这南地风貌,也是情理之中。”
“不,不是这屋院。”赵祚皱眉进一步解释道,“伏舟这人不对;说的话,也不一定对。”
“那,那个叶窥鱼也不对?”
“不,她是对的,她眼里的深色,骗不了人。”
“你姑臧主倒是观察得仔细啊?”沈长余开玩笑道。
殊不知赵祚无心同他开玩笑,赵祚低声将谢无陵那日醒来和他推测的西北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沈长余听。
谁知这沈长余听完,却抓错了重点,道:“你这谢小先生手插得真远,扶风里勾着我那三弟,这西北还要觑着这叶伏舟?”
赵祚闻言,面色立马不好看了来,也不知是哪里蹿出来的一股子邪气,直想把眼前人出去喂秃鹫才好。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觉得沈长余真不会说话。
沈长余见他这般模样,只好收敛了自己的吊儿郎当,咳了两声,道:“我一会儿去四周瞧瞧,”沈长余又挣表现地补了句,“悄无声息地瞧瞧。”
赵祚闻言,也没打算跟他客气,继续吩咐道:“顺便探探窥鱼说的那个娘子。”
“从山啊,不是我说,”沈长余脸都要苦在一处了,“我们赶了半月的路,放我歇会儿不好吗?你明明有现成的,不用就算了,还只奴役我?”
“嗯?”赵祚闻言抬了眼,疑惑道,“现成的?”
“你不知?”沈长余被他问得愣了愣,突然通透道,“这一路除了你的暗卫,还有一人的气息也在,你也知道吧。”
“嗯。”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大族派人来窥你,但这出了京畿道,还跟着窥一路应当不至于。”
“那究竟是何人?”赵祚眉间又有愁云骤现。
“有日夜里我探了探,他只说自己是受贤山之托。贤山有什么啊,还不就一个昭行吗。肯定是你那谢小先生的主意,可不是给你留了个现成的人手?我没说错吧……”
“滚。”赵祚话里带着几分恼,剜了沈长余一眼。沈长余却跟没事人一样,道:“这是我的房间,滚也不是我滚吧,从山郎。”
“那我走。”赵祚说着便启了门,抬手重重地摔了门去。
而扶风这头,谢无陵那日给沈长歇的一幅前朝旧画在雅阁宴上现了影,瞬间在扶风爱古物的文人界里,惊起了滔天浪。
人人竞相逐,一时让本就门庭若市的花柳巷更热闹了去。
沈长歇却很宝贝着玩意儿,让小僮拦了他们三日,吊足了胃口,才让小僮替他对快踏破门槛求画的人再次吩咐道。
这次说的却是,名画总要送给有缘人。遂出了一题,答一字,三日后公布结果。若答对的人赴约时,能应了他所求,便可带走这画。
话一出,众人领了谜题,便散了去,这雅阁外也冷清不少,让沈长歇这才落得了一阵清净。
他在心里低声呸了谢无陵一下,让人传了信给谢无陵,让他三日后来喝茶。
正在院子里喝茶的谢无陵听了沈长歇的小厮传来的话,不禁多嘬了两口手里的茶,才道了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50:什么叫我勾着你三弟,又看着叶伏舟啊
长余:难道不是?
赵祚:不是!滚!886
羡之:滚!886
陆岐:886…
更晚了 我来磕头…
第82章 西北风生
黄莺争春,破了中庭寂寥。
前几日谢无陵深夜才从一应酬中脱身归园中,他见羡之在歇亭里抱着一枚环佩出神。
谢无陵走近时,就觑的他铺在岸上的一幅画,画上人影朦胧,灯火明灭间,谢无陵没有瞧得多清楚,只打趣道:“王孙今日兴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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