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我去上游那边找一找,你自己小心些。”容隐很细心的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
有些事情自己一味的开导没有用, 这个人心里的想法不会轻易的就被自己三言两语的陈述给改变, 故他需要给对方一些单独的空间去发泄这些情绪。
而他也确实猜得不错, 对陈子清这个小心思把握的很透彻。
看着他远离的背影, 原本还倔强的支撑着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的人绷不住了,双腿一软就蹲了下来。
过了半晌才恢复力气,指尖的知觉慢慢回来,陈子清尝试着凑近那都是淡红色血水的水洼, 将如白玉般的手指缓缓伸出,指腹不受控制的颤栗。
虽然只是很细微不可觉的, 可仍然将那平静的水洼给激起了很厉害的波纹。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赶紧就缩了回去,另一手紧紧的攥着那碰了血水的指尖,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抹去那烫人的刺痛。
“从何时起……”
陈子清蹲着身子喃喃自语, 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此时空洞无神,像是飘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后面的话像是隐匿在了风声里,就那么消散了。
……
这河流的上游是个缓缓的上坡,也怪不得水势会那么急, 河中心挺深的,因为水流奔腾得都是白浪,故饶是水再清澈也无法看清楚河底。
容隐沿着这河岸走了好一会儿, 边试着去召上清玉,可是依然是一无所获。
最终他寻不到头绪就转身折了回去,陈子清与他心挺有灵犀的没一会儿也从下游处回来了,也是同他一样的结果。
“下游的水势要稍缓些,不过却还是没有。”
“召也召不回来,师兄你说会不会是被人捡了去?如果没有东西束缚,理应会循着回来才是。”容隐有些忧心,如果法器找不回来,他们可就真的得买辆马车上路了。
陈子清同他说着眼神不自主的飘去了一旁,不过那里此时已经是干干净净的水洼,哪里还有半点血迹。
“我怕他们会循着这个找到我们。”容隐见他看得入神,眼中带着诧异便如是解释。
“嗯。”
陈子清应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向回去的路走了。
其实容隐到底是出于什么才清理了那摊血水,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天色也确实不早了,这来回虽是骑马却也是要些功夫,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早些回去集镇的好。
因为考虑到容隐后背有伤不宜策马,两人便是同乘一骑,陈子清犹如多年前那般在前头,而他就在后面一心享受着这种感觉。
肩头上微微的重力让陈子清心里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可是仔细回想这种情景又不是头一次,在长清山的那些年一直不都是这般吗?
如此想着倒是也没考虑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二人就回到了潘家镇,眼看这太阳就落下去了他们也就不打算再做什么直接回了客栈。
那店伙计本是见有人进来便赶忙迎了上去,见到是他们后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的问道:“二位公子,回来啦!吃过没?”
“跟白天一样。”容隐回了句。
“好嘞,二位且上楼等着,稍后就到!”说着伙计就准备走。
陈子清出声叫住了他,“就在楼下。”
“可以!”那店伙计反正是无所谓他们楼上楼下,反正都是个吃饭。
待对方去后厨安排去了之后,容隐这才好奇问道:“师兄为何不去楼上?”
他喜静这件事是修真界众所周知,这大堂虽说人也不是很多,却也是不少的,人声有些吵闹怎的会突然想在楼下吃饭。
陈子清被他这么问也不作答撇开了眼,直接寻了处周边人少的桌子坐下了,跟着入座之后容隐就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一直胶在对面的人身上。
被他这么盯着,陈子清很快就注意到了,以为是自己仪容哪里出了问题,微微皱着眉头垂下眼左右看了看,可是这一身略显黯淡的粗布衣裳虽然简陋了些,却不至于说不妥。
见他眉宇间带着疑惑,容隐撑着下巴的手跟随着笑声抖了抖,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倒了杯茶水递过去,道:“师兄很好看,并无何处不妥。”
“那你是在看什么?”接过了茶水他凑近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好看。”
容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个精光,他向来都是不如对面那人文雅的,对方不论是坐是卧,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端庄,而那世间少有的极美皮囊又赋予这股端庄几分清冷仙君的意思。
陈子清哪怕是招招手、挽挽鬓角的碎发,都让他能顷刻间沉迷,饶是身处枪林箭雨都无法不为之倾倒。
不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店伙计身手了得的两只手端了四碟菜。
“二位公子,菜齐了,要酒吗?”
“来两坛。”容隐这边细心的将筷子整齐的递给对面,边回答。
陈子清接过来时皱了皱眉,摆出师兄该有的威严:“不许饮酒。”
“无碍的,这家酒坛小的很,喝点儿不碍事。”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担心他的伤口,不想让他喝些辛辣刺激的,可他心里有些闷得慌,就是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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