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云氏夫妇的爱情,轰动整个修真界。
归一门乃是魔教之首,天罡道为名门正派,自古正邪不两立,若是想要双宿双栖是难如登天。
然而不管是修真界还是凡界最为可笑的就是,本是格外不看好甚至扬言,容隐母亲所为乃是在给天罡道,在给所有的名门正派蒙羞,大放厥词得似乎要人人见而诛之,却在人死之后立马转变风向。
人人开始赞颂二人凄美的爱情,感叹二人惨遭不测的惋惜,为修真界失去此等奇才而扼腕。
以此来表示自己实乃是修仙之人,超然洒脱之人,对这等与那些俗人见解不同。
其实都各自心知肚明罢了。
傅疏玄想起当年自己被骗的事情,心中就愤怒不已,看向容隐的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你爹娘还真是厉害,那时若非本尊后来起疑去查,怎么可能会想到他们是诈死,而且还在凡界养育了你,将你藏得这般好,十二年了,本尊找你找得可真是辛苦。”
“你这是承认了,我父母是你所杀!”
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此刻就立在他的面前。
是愤怒?
这人害他自幼丧失双亲,从云端落入泥泞,杀了照顾他多年的老仆,还险些也杀了他。
是激动?
寻觅多年的仇人终于现身,心中的执念终得偿所愿,他终可手刃仇人,为双亲报仇。
是难过?
多年的伤疤重新被掀起,那痂痕之下始终没有愈合的伤处,一经触碰便会再次鲜血淋漓。
容隐不知现在自己该是何情绪,早已怀疑的事情此刻变成现实,迷茫的烟雾从眼前消散,苦苦的追寻甚至不惜搭上性命,所有的努力都换来了他所想要知道的。
喉头的哽咽让他的眼睛蒙上水雾,脖子上的青筋暴凸的可怖,太阳穴处暴涨隐隐发红,牙关咬得死紧哪怕不慎勾到了嘴角也没有察觉到。
一丝不显眼的鲜红血迹溢出嘴角,身后的双拳正咔咔作响。
“他们早就该死了,只是本尊大意才让他们多活了几年,要怪你就怪他们,为何非要与本尊作对,白白害了你自小就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傅疏玄眼中带着算计的光芒,似乎这一切发展都是他所期盼的,“当年追你而去的人皆死了,本尊才会没了你的消息,如今看样子就是那长清山从中作梗,才会让本尊又花了这么多年的力气寻你!长清山本尊让它闲得太久了,什么事都想插手。”
容隐狠狠闭上双眸,在仇人的面前,哪怕是愤怒的眼泪也绝不可有。
“哈哈……你不过是个孩子,想哭便哭,毕竟爹娘死的那般惨,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本尊至今还记得。”
傅疏玄抬脚上前,悄无声息的靠近容隐,想要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再去探查一次其金丹。
只是不等他得逞,容隐便挣开了身上的绳子。
对方见状收回手翻身一转,躲开了那接踵而来的攻势,然后眼疾手快的在容隐还未来得及将那先前脖子里留下的绳圈去除之际,攥住了那绳头,狠狠一拉。
“咳!”
绳圈骤然收紧,让容隐登时失去了呼吸的自由,双手下意识的去扒脖子里的绳。
傅疏玄御剑升于半空,手中拎着那绳子将人直接给吊了起来,看着下方人挣扎的模样,他笑得甚是开心:“就凭你也想与本尊抗衡?你若是配合些,又何必受这个罪。”
他那模样像是在与人谈笑风生,丝毫不觉得此时自己的行为有多丧心病狂。
容隐只能反手拉住那绳子,以此来挣脱。
可到底是落在下风,加上傅疏玄修为高于他,仅是略施小计就让他无法得逞。
不过对方也没打算直接弄死他,在他快要昏厥之际又会施法松开,让他稍微清醒一些,待他恢复了知觉后以此反复。
“你还有没有不知的?临死前本尊就满足你,也算是作为师父对景芝的一点歉意了。”
居高临下的睥睨,傅疏玄仿若真将自己当成天神。
容隐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胸腔里稀缺空气的滋养,让他头脑晕眩四肢无力,强撑着硬气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愚者死于话多。”
“哈哈哈……”傅疏玄放声大笑,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施力,“你是在指自己?放心,即使你问的再多,本尊也会先答复了你再送你去见你爹娘的。”
!
身后的刺痛让容隐意识到,那本就是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定是撕裂开了,没消片刻就能感觉到身后的衣物被浸湿了。
血迹从他的背后流出一道来,在这地砖上流入了细缝,缓缓延伸。
“看来你也不是安然无恙的逃脱了赤眼虎。”傅疏玄轻而易举便猜到了他的伤势的由来,脚上的动作变本加厉起来,甚至一抬脚将人踢出老远,还假惺惺道:“这样顺气了吗?若是还觉得气儿不顺,本尊便再帮帮你。”
容隐眼前一阵发黑,他的修为在之前突然消失令此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挣扎着刚坐起身便又被外力踹出老远,脊背狠狠的砸在了那金柱子上面。
第70章
那柱身被他撞击到的地方, 溅了刺眼的血迹,傅疏玄一个跃身便靠近了过来, 看着那柱子深思,然后忽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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