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在十二年前突然重现于修真界,就如同唐锦所说,虽然众多人心有不悦但却没有其祸世的证据。
自诩君子之人凡事都爱讲有凭有据,自是不会打了自己的脸,可如此招摇过市倒是不走寻常路。
容隐闻言便道:“唐锦虽然每次出现的很蹊跷,但是目前却是未做过不利我的事,若真是有所图,那我又有什么是他想得到的?”
尤其是在尸庄的时候,他那时跟修真界已经脱离两年了,并且他早前在长清山就鲜少有人认识他。
只是知道他师兄有那么一个师弟整日跟在身侧而已,他们那些人可能连自己师兄都没怎么见过,又怎么可能见过他。
唐锦看起来也不过是与他年龄相仿,自己又能有什么是他所图的?
“今日一试,他的确是六月雪的弟子。”确认了身份,也就排除了一些不利的可能,或许是他多想了。
容隐听后没有再接话,而是翻身侧卧着,看着那坐在桌边的背影,思虑半天才说道:“师兄,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嗯?”
对方没有转头,就连动都没动半分,容隐定定看了片刻,才道:“我可能不能陪着师兄一起回长清山了。”
“……”
气氛忽然陷入寂静,就连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良久那一直看书之人才转过身,背对着桌上摇曳的烛火,面容被阴影遮去了一半,他凝视着那侧卧在塌上的人道:“一起去。”
“师兄为何不问我要去什么地方?或者要做什么?”容隐似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一时间有些怔住了。
只见陈子清忽然又转回了身,重新翻开书接着看,边回他:“你在追寻一件事或物,似乎有些危险。”
不等他回过神接话,对方又道:“身为师兄又怎么能见你陷入险境却袖手旁观?”
“师兄,我……”
“你既觉得还不是说的时候,自有自己的道理,你自小就不是乱来的性子,你若是决定了要去做,那就去做。”
在他这里好像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是容隐想好了决定了,那就放手去做。
陈子清背对着他,平静的就好像是在听着别人闲聊。
容隐闻言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间如释负重,惊愕的神色也逐渐褪去,笑意蔓延至眼底,只是他不能这么自私。
“师兄且安心回去长清山,我一个人没事的。”
他为了让其安心,将白日里从许雪兰那里得来的玉牌拿了出来给他看。
“这是二婶给我的,有了这个我就能求得天罡道相助,也就能查出歃血盟背后的人是何目的了。”
见对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边,陈子清这才抬头,看其手中拿着一块刻有“白光殿”字样的玉牌,表情才有了些变化。
“这是罡一道的弟子令牌?”
每个门派都会有自家的身份牌,一是为了同门在他处好相护辨认,二也是为了告知他人自己的身份,若非是必要时都是不会遮掩住的。
而这天罡道的弟子令牌便是刻有其门中主殿的名字。
“二婶曾经是罡一道的弟子,后来退隐了才来到了江陵,之后便化名在这里安了家,京城的身份只是个掩护,为了可以更好的让街坊四邻相信。”
对于这个陈子清的神情看不出有没有诧异,但是相比较而言,长清山追查此事可能真的不如天罡道效率高。
长清山门下的弟子个个得过且过、优哉游哉,没有一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故山中的弟子一年半载的不见人。
而天罡道不一样,门中弟子众多各司其职,故在修真界想要查一些事情,天罡道的门路会多一些。
“如此也好。”陈子清将手中的书翻了页,接着看,“你打算何时动身?”
“明日就走,我继续留在这里那些人肯定还会再来,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走了,二婶他们再报了官,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之后两人也就没有再说几句,容隐就离开回了自己的房中。
隔天的时候早早的收拾了东西。
许雪兰已经同容柏成说了这个事,遂知道其中来龙去脉的他们自是不会再挽留,只是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出门在外不能轻易相信他人等等。
容家姐弟自是恋恋不舍的不想让他们走,容芷看着一行三人这都要走,难免有些伤感:“淮宁哥,道长哥哥,你们能不能等两天再走呀?”
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唐锦,仅是一饭之缘相交不深,她则是不会挽留的。
容隐看了眼一旁的陈子清,才对她道:“要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照顾好自己和家里。”
“那……道长哥哥还来吗?”容芷说到这儿,才算是将真正的意图给说了出来。
容隐闻言似笑非笑,没有回答她,一旁的容和安倒是挤了过来,有些局促的开口:“我……”
他犹豫了半天,却仍是没有将话完整的说出口。
时间紧迫容隐对他笑了笑,随后便朝着许雪兰与容柏成说道:“二叔二婶,你们保重,我们走了。”
“嗯,小心点儿,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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