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很快引来一位妇人,她笑盈盈过来,塞给婴儿一只木刻的小鹿,她问辰:“大头和毛虫呢?”辰顿了一下,他手指洞口,那两个孩子已经挂在树梢上,在摘树上果子。大概西山洞孩子的皮是一脉相承。
妇人摇头说:“叫他们帮忙看下蛋儿,又跑出去玩,我得到山顶晒肉干,再放着要生虫了。”
蛋儿在啃那只小木鹿,把小鹿啃得到处是口水,他自个玩耍,似乎还挺乖。
辰说:“我看他。”
妇人笑语:“他很乖,就是爱爬动。”
妇人离去,辰曲起一只脚,手搭在腿上,他听着洞外孩子们嬉戏的声音,看着身边仍在津津有味啃木鹿的蛋儿。
傍晚,狩猎队伍回来,辰见易也回来了。
易扛着一头鹿,和狩猎的伙伴们有说有笑,部族里的女孩们聚到他身边,有给他递汤的,也有塞给他果子的。看得出来,他很受族人喜爱。
火坑边,人们开始忙碌,准备晚餐。
洞穴外的天渐渐暗下来,洞穴内散发食物的香味,西山洞人热热闹闹聚集在一起吃晚餐。辰坐在角落,惆怅地摸摸自己的伤脚,突然听到说话声接近,他一抬头,便就见到易和他的伙伴。易提着一只烤兔子,肩上搭着一条新皮子,长脚亦端着一碗肉汤。
长脚亦把肉汤搁地上,看易塞给辰烤兔子和新皮子,羡慕道:“我那回从崖上摔下,也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不一样,你又不是为我摔下来,辰是因为我才被人打伤。”易还讲出道理来了。
夜里,吃饱喝足的辰,裹着新皮子准备入眠,他身旁仍旧躺着呼呼大睡的易。这样的夜,让人莫名安心。
辰在星洞养了三天伤,由于有人照顾,且吃得不错,他恢复得很快。原本菜色的脸,也有血色了,人看着也不那么憔悴。
不过辰还没开始参与打猎,朱矛崖让他先把伤养好再说。
白日,洞穴里的青壮纷纷外出,辰被留下来。他会给自己找点事做,去外头拾取枯枝木材,给火坑添火,或者去割莠草,喂养猪羊。
有时也制作工具,带蛋儿,或者照看西山洞那群熊孩子。
西山洞人比星洞人更擅长打猎,所以他们食物不匮乏,不过他们在制作工具上面,就没星洞人讲究。就拿钻火的工具来说,星洞人用小木弓钻火,西山洞人还是用双手搓木棒钻火。
辰闲着没事,就坐在火坑边制作小木弓,他在西山洞制作的第一把钻火小木弓送给了易。后来长脚亦跟他讨要,于是辰也送他一把。
此时,辰手头在制作的这把钻火弓,则是要给黑獾。
黑獾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有天他和父亲早早打完猎回来,见辰在火坑边制作工具,他坐在一旁看了一下午。辰也是个话不多的人,两人就这么坐在一起,默然不语,仿佛有种默契。
钻火小木弓实在便捷好用,很快西山洞的人们都在制作它,使用它。
不知不觉间,西山洞人习惯了辰这位新族人,而辰也养好了伤。他身体康复后,开始展露出他的另一个才能——弓箭。
养伤期间,手艺生疏,为练箭术,辰在一棵树上挂只猎物,远远站着,拉弓射箭。他默默练习,他射出的箭,几乎百发百中 。
最开始,他身旁站着爪痕,接着朱矛崖和朱矛向都过来了。
朱矛向看着树上那只被射成刺猬的走地鸡,问辰:“你在星洞,跟谁学的弓箭?”辰把箭从猎物身上拔出,回收箭囊,抬头说:“猎矛,是他教我弓箭。”
朱矛崖和爪痕对视一眼,他们知道猎矛,他是星洞一位老猎人,曾经赫赫有名。
朱矛向问:“原来是猎矛,他还活着吗?”
辰忧伤地摇了摇头。
同在一旁观看的莫问长脚亦:“猎矛是谁?”长脚亦也摇头,他不认识。
黑獾抱着胸说:“他是星洞的一位羽环勇士。”
莫问:“很厉害吗?”
黑獾没理睬他,即然是星洞的羽环勇士了,当然厉害,这不是白问嘛。
辰那边,朱矛向仍在问他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得,朱矛向把长脚亦给喊了过去。长脚亦不情不愿前去,他猜测挺准,果然老爹朱矛向说:“亦,你跟他比试比试。”
长脚亦也会用弓箭,在西山洞一众用矛的猎人里,他射箭才能尤为突出。
于是那只走地鸡再次被挂在树上,长脚亦朝它连射六箭,每支都射中了。长脚赤擦擦鼻子,抬眼去看朱矛向,像似在说:我也行呀。
朱矛向指指辰原先站着拉弓的位置,再指指长脚亦所站的位置,辰站得离猎物更远,他说:“差多了。”长脚亦这就有点不高兴了,抱着弓回:“要是头鹿离那么远,当然换矛,箭又射不死。”
像似得到提醒,爪痕问辰:“你矛使得怎样?”
辰回:“平日里都用箭打猎,很少用矛。”
大概是有意要测试辰的技能,朱矛向让长脚亦和辰比试矛。长脚亦扛着矛,看向围观的莫和黑獾,一脸为什么是我的无奈。
长脚亦的矛也用得很好,辰跟他交手,没几下就被打败。
“不行,还得练习。”爪痕皱眉摇头,看着被打倒在地的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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