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头顶传来一声困惑的女音。
婴泽抬头,看到眼前那个身穿纤罗短衫,晃着二郎腿,侧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的女人。
女人眯着眼看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挤到他身前,眼冒星光,“哪来这么俊的小哥哥?”
压着婴泽来的人踢了一脚婴泽,道:“萱小姐,这贼人在后山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干啥,属下等便想着压来孝敬您了,您看看,他这相貌,比老大送来的那群人漂亮多了是不?”
“确是确是。”女子连连点头,小手勾起婴泽的下巴,“你也是哥哥抓来的?”
婴泽道:“刀疤男是你哥哥?”
“什么刀疤男!”女子皱着眉,语气不快,“虽然你长得好看,但也不许这么说他。我哥哥有名字的,他叫沈秋,记住了吗?”
婴泽点头表示理解,问她:“你就是小萱?”
女子咧着嘴,笑了,“是啊,我叫沈萱,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婴泽温柔一笑,朝她道:“你靠近一点,我偷偷告诉你。”
沈萱随即便挪着脚上前,却听人群中有一人站出来吼了一声:“不可!”
婴泽回过头,只见莫叶程拖着手脚处的铁链冲上前,“小姐不可,魔教的人向来诡计多端,此人便是魔教的左教使,万不可轻信了他的话。”
“……”婴泽嘴角暗抽,他到底是哪一头的?
沈萱笑道:“魔教?那又如何。这位公子莫不是忘了,这可是座海盗岛。”她凑到婴泽面前,表情十分好奇,“魔教好玩吗?有这里好玩吗?”
婴泽挑眉:“魔教净是些大奸大恶之徒,你觉得会好玩吗?”
沈萱歪着脑袋看他,思索了片刻,道:“你这般有趣又长得好看,魔教若都是你这样的人,那一定十分好玩儿。”
婴泽一愣,哈哈大笑,该说她天真还是傻?
“那么小萱,看在我这么有趣的份儿,是否可以先给我松松绑呢?”
沈萱疑惑,“这粗劣细绳的,你竟震不断?”
婴泽抬头苦笑。沈萱也不多言,命人将绳索撤掉,等到原先压着他的那些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沈萱又指了指他手脚处的玄铁环,疑惑地问他:“你是犯了什么错才被人拷着吗?”
婴泽指着莫叶程他们,反问:“他们又是犯了什么错被你锁着?”
沈萱眯着眼笑,“哦,我明白了。一定也是有人怕你逃跑,锁了你给人干活,对吗?”
婴泽淡笑不语,乘机四处打量,发现此处是一片广场空地,一群人手执武器将沈萱圈在正中央,人群外,整整齐齐排着好几队人,各个都被拷着锁链,莫叶程也在其中。他回忆了下,觉得其中有些人十分眼熟,大概是那艘船的,还有些人却是全然陌生,看着身上的穿着也甚是破旧,他猜大概是这群海盗之前劫来的。
婴泽凝神细看,没有看到楚萧他们的身影,未待他多想,空地上突而传出一声悦耳的琵琶声,沈萱急忙拉着他的手坐到贵妃榻上,“快坐快坐,要开始了!”
琵琶声,声声入耳,刚绕上心头,又传来一阵悠扬的箜篌长调,缠着琵琶声直入心底。
婴泽方听得入迷,便见座下人群退至两边,三名衣着华丽妆容夸张的人迎上来,在那个人肉圈成的“舞台”上跑来跑去,一会儿拜天,一会儿跪地,一会大喊大叫,一会儿打打闹闹。
“他们这是在……?”发神经了?被逼疯了?婴泽一头雾水。
“看不懂吗?”沈萱兴奋地给他解释,“那我给你讲讲。这场戏讲的是有一个富家小姐爱上了一个贫穷书生,家中不同意,给小姐找了个大将军结亲,逼得那富家小姐和穷书生连夜私奔,遭到将军追杀走投无路,富家小姐就与书生约定一起自杀殉情……”
所以,那个一张脸化得跟个猴屁股似得正躺在地上装死的楚萧是富家小姐?那个跪在楚萧旁边面无表情地拿着剑要抹脖子的易飞扬是穷书生?至于剩下那个举着刀瞪着眼哀痛地看着楚萧的……哎,确是楚雄无疑了。
沈萱介绍完,瞪着一双星星眼望着婴泽,一脸兴奋又激动的模样。
婴泽淡定地点头,道:“此戏甚好。”
沈萱眼睛一亮,骄傲地抬着头,“那当然,我编的戏,自是最好的。”
婴泽笑了笑,突然想摸摸她那颗小脑袋,“就是少了点什么。”
“什么什么?少了什么?”沈萱立刻凑上前问。
婴泽抬手,淡定地揉着沈萱的脑袋,“嗯……我觉得吧,将演戏的空地抬高几丈,筑起一个舞台,或许会更好。”
沈萱撑着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连连笑着点头,命人立刻施工,莫叶程哀怨地看了眼婴泽,便与身边那群人一起被拖着开始搬工具。
楚萧他们也被拖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婴泽,一开心,开口便唤道:“婴败类!”
“你叫婴败类?”沈萱歪着头问婴泽,“你们认识?”
婴泽“呵”了一声,冷笑:“不认识。”
默了会儿,婴泽邪恶地笑道:“而且,对于这么聒噪的人,我建议可以直接扔到海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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