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带他出去。”楚峥垂着头,声音听着十分虚弱。
楚萧看看婴泽,看看楚峥,最后轻叹着把婴泽拽了出去。
“临行前爷爷明明确认过表哥的身体正在好转啊,怎么最近看着伤势越来越重了呢……”楚萧咕哝着,看向婴泽,“不会是你给的凝骨丹有问题吧?还有在船上中的毒,是不是也是——”
婴泽摇头,目光锁在紧闭的房门上,“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但是问楚峥他又肯定不愿意说。”
“……什么问题?”
婴泽道:“习武之人最忌一心二用,将不同的功法放在一起修炼。不同的功法在丹田引出的真气往往截然不同,运气时难免真火攻心,引起内伤。而我和楚峥练的玉心诀又霸道非常,修习过程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先前听传闻楚峥练功走火,我也就直接以为是玉心诀所致……”
婴泽看向楚萧,“楚峥这两年可是练了你们无相门的内功心法?”
楚萧连连摇头,“你说的那些我爷爷也说过,怎么还可能教表哥无相门的功夫。”
婴泽皱眉,撑着手也不知在想什么,楚萧着急地原地绕圈,绕了十来圈后,婴泽突然抬步要离开。
“诶,你干嘛去啊?”表哥还躺着你都不担心吗?后半句在楚萧嘴里转了一圈又被咽回去,没说得出口。
婴泽叹道:“既然找不出问题的根本,那便只能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几个时辰过去,楚萧一双腿已经在楚峥门口蹲得毫无知觉,才看到婴泽穿着稍微紧身的轻罗小衫,扛着一个满脸胡子的糟老头走过来。
“你怎么又穿成这样?”楚萧震惊,那天他突然冒出来也是穿成这身衣服,当时没在意,如今一想他该不会有女装癖吧?!
顿了顿,想到他和表哥的关系,又认命道:“算了,总比让表哥扮作女子的好。”
“小屁孩儿。”婴泽一巴掌抽上他脑袋。
肩上的老头又开始踢腿挣扎,“你是谁啊?上次不是警告过你不准扮成夫人的模样吗?别以为点了我的穴我就没办法,我身上可都是毒,随便给你撒一点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婴泽把他扔到门前,解开他的穴道,脸凑到他跟前,“看看这张脸,还有印象吗?”
药师桓皱着眉思考,婴泽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言道:“两年前,你们教主救了我,我的伤还是你治好的。”
“你就是药师桓?!”楚萧惊恐,连退到婴泽身后,想想觉得不对,又连退好几步离他们远远的。
药师桓“啊”了声,表示想起来了,“你也被抓来了?”
婴泽简单给他解释了下自己为何在此的原因,刚想提正事,他又问:“你既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为何不早些来与我相认?”
婴泽摊着手笑,“这不是还没找到出岛的办法吗?”
药师桓冷笑,也不知是信了他的话还是不信。
婴泽废话少说切入正题,“药先生,我此次出教是得了教主之命带一人回去,可现下这人身受重伤,再耽搁下去怕是熬不到教主面前了,你医术高明,你看,能不能帮他缓一缓伤情?”
药师桓听完一愣,揪着婴泽衣领急切地问他:“教主可还安好?”
“……好着的啊。”出任务前他还被教主坑了好几坛女儿红呢。
药师桓这才放心地摸着胸口,斜眼看他,“说吧,让我治什么人。”
婴泽嘿嘿一笑,急忙推开楚峥的门。
进门时楚峥已经昏睡了,紧闭着双眼,嘴角轻抿,额角布满了薄汗。
婴泽轻叹,上前替他盖好被子,回头时发现药师桓还站在门口,赶紧催着他来把脉,嫌他走得太慢,直接到他身后推着他走。
药师桓脚步突然不稳,跌在了楚峥床前。
“呃……”
婴泽摸着头干笑。
药师桓回头看一眼婴泽,又转过盯着楚峥,“……你先出去吧。”
婴泽想,自己既已说了他是教主要的人,虽不能保证他百分百相信,但谅他也搞不出什么大花样,便乖乖地退了出去,退到门口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关好门刚转身,眼前闪过一条绿影,他伸手一把抓住。
“卑鄙无耻的小人!亏我还相信你这个魔教败类至少不会伤害表哥!”楚萧狠狠地拽回藤鞭,抬手又是一抽。
还真以为他会跟地牢里一样乖乖站着给他抽吗?婴泽冷哼,快速抓住鞭子一头,使力反手一扭将鞭子拉了过来,楚萧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楚萧,念你初入江湖,之前许多事不与你计较。但你总该学会明白江湖险恶,凡事皆要留心细想,你若再一直这么莽撞下去,还是趁早回去当你的无相门少爷吧,少在这坑害你表哥。”
婴泽上前,卷好藤鞭重重砸在他头上,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刺骨。
先是不慎让楚峥中了毒,如今楚峥昏睡在床上他也不知,不把他吊起来抽上个千八百遍的已是忍耐。
“江湖不是你可以儿戏的地方。”婴泽环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楚萧,见他趴在地上半天不动,才轻叹一声,道:“别以为魔教的人每个都跟我一样,我若不那么说,他会好心帮你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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