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已经放话要求,若是再拒绝,倒显得无相门这个夫家太过小气了。
楚峥朝门主微微点头示意,半蹲到新娘身前,说道:“沧姑娘,请。”
新娘下一秒便趴了上去,楚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只听耳边传来身后新娘轻不可闻的一声笑。
楚峥端正了身子,额角的虚汗不停,面上却仍是一派正经的模样。
跨过刀山,越过火海。
背上的新娘透过红盖头朝他耳边吐气,问他:“我重吗?”
楚峥说:“沧姑娘不重。”
“嘴硬。”
新娘轻声一笑,拿起红帕,轻柔地拂去他额角的虚汗。
楚峥动作一顿,小心避开盆中溅出的火星,放下新娘。
“楚峥,你真好。”新娘又趁机在他耳边补了一句,牵过喜婆一早便准备好的红绸缎。
红绸那头,是楚峥。他似有若无地看了眼新娘,拉着她走进门。
拜堂很顺利,新娘从头到尾也一直安静着,直到被领进房门,才说了句话让侍候的人退下。
众人退至房外没多久,楚峥来了。
“来啦?”楚峥刚踏进门,新娘便开口。
楚峥硬是从鼻腔压出一个“嗯”字,反手关门,却靠在门上不再前进,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前头,那个端坐在床上,规规矩矩的“新娘”。
“新娘”问他:“喝酒了?”
楚峥不作答。
“新娘”再问:“还走得动吗?”
楚峥还是不作答。
“新娘”忍不住了,声音有些急,说:“快掀了盖头,那样才算礼成。”
楚峥挑了挑那双姣好的剑眉,慢慢朝“新娘”走去,右手则掩到身后暗暗蓄力。
哎……床上的“新娘”默了一会儿,幽幽轻叹:“明明只差最后一步……”
不似方才人前的轻柔嗓音,如今“新娘”出口便是一嘴低哑的男声。
“果然是你!”楚峥冷哼一声,右手快速拍向那人。
婴泽一把拽下碍事的红纱盖头,往床里头滚去,滚定后还不忘用手撑着头侧躺,拉下自己一边衣领,露出肩头一角,斜睨着楚峥,抛一个媚眼。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看得楚峥心头一凛,拿起床边一直摆着的剑刺去。
婴泽又是一滚,朝床另一头滚去。嘴里还不忘抱怨着,“你看我多好,知道你要刺我,都没把床边的剑藏起来。”
楚峥冷哼一声,继续刺。
婴泽继续躲,躲来躲去,就是不离开那张床。
摆明着耍人。
楚峥郁结,一口气没接上,内伤复发,吐出一口黑血,剑刃插进床板,撑着剑柄一阵咳嗽。
婴泽见状急忙停下,上前要扶他。
“滚!”楚峥挣开他,后退几步靠着桌角,咳得更急了。
婴泽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撅起了嘴,“还是这么不可爱。”
下一瞬便鬼魅一般闪到楚峥身前,快速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楚峥冷冷开口,还是那个字:“滚。”
婴泽轻叹,打开盒子拿出一颗药丸放在他嘴边,“吃了它。”
楚峥紧闭着嘴,鼻腔里压出一个“哼”。
婴泽轻声道:“你娶那个沧若芷,不就为了她家的凝骨丹,喏,我这都给你送到嘴边了。”
“你把沧姑娘怎么了?”楚峥盯着他,语气冰冷冰冷的。
“没怎么,”婴泽撅着嘴,故意说道:“扔到百花楼去了。”
青楼?
“你!”楚峥的脸马上黑了,死死地盯着他,像要将他盯出几个洞一样。
婴泽也来了脾气,推着药丸往他嘴里塞,半天塞不进去,表情也冷了下来,狠狠问他:“不就是个女人,犯得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
还是个那么漂亮,那么温柔,连他自己看一眼都觉得快移不开眼的女人!
想起来心中就一阵化不开的闷气。
婴泽瞪着楚峥,半晌,突然邪腻一笑。
“好,不吃是吧,老子不信这样你还不吃。”
说着,婴泽将药丸快速往嘴里一扔,擒住楚峥的头压向自己,舌尖灵活地撬开他那张因为诧异而微张着的嘴,药丸顺着湿润的舌面,滑倒他嘴里。不放心,又卷着他湿滑的舌头一阵舔舐,促着那药丸快速化开。
楚峥愣住了,彻底愣住了。脑子里像是有千斤重的锤子狠狠敲下,捶得他脑壳嗡嗡直响,一片混沌。
婴泽嘴角微挑,戏虐轻笑从他们严丝合缝的唇瓣间溢出。药丸已在他口中化开,丝丝微凉的苦涩在两人口中晕开,婴泽微微蹙眉,更加用力地吮着他的舌。
他最怕苦,小时候生病从不喝药,只会撑着身子干熬。他想,如果那会儿楚峥肯这样喂自己喝药,他大概会甘之如饴。
婴泽环在楚峥脖颈后的手微微用力,刚想将他再压往自己这边一点,舌尖处便传来一阵刺痛。
结束了吗……婴泽快速退开,心底暗暗叹息。
“你!你!”楚峥终于回过神来,瞪着他,眼睛似乎都冲了血,“你”了半晌才吐出来一个词,“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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