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看戏看够了,摇着头说:“没意思。”
他背身走向安宁,左手举起来按下放水按钮,右手握着皮鞭。
托马斯甩开打在脸上的水,在模糊的水柱下看着皮鞭顺着安宁的胸口一路往下,渐渐钻进他的裤子里。
腰带被解开,水没过了托马斯的鼻子。
冰凉的水灌入鼻腔,呛得人嗓子和内脏阵阵发疼,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眼前目睹安宁被人猥亵带来的痛。
飞行器门打开,又有几名男人走进来。
托马斯身体里的氧气快要耗尽,眼前所见比起身体的不适更让他头疼欲裂。
他们要对安宁做什么?
他们不能那样对安宁?
为什么他这么窝囊?
为什么安宁就在他面前,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可以死啊,但安宁不能被他们玷污,那是他的安宁,他的光,他的宝贝。
意识越来模糊,脑袋浑浑噩噩,想要保护安宁的信念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坚定。
托马斯看到为首者举起遥控器了,他要做什么托马斯全都懂。
不能就这样被丢出太空。
安宁,安宁,安宁。
托马斯满脑子全是他的omega,他张开嘴巴想要嘶吼,水顺着嘴巴灌进去,被呛出眼泪也感觉不到疼。
大脑里乱成一团,跟着化为空白,最后全部被安宁填满,从大脑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一刻托马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切都像是身体在自作主张,他两脚顺着水箱壁往上攀爬,一如新兵营时攀越障碍项目训练,跟着一个后翻,只见他缩成一团,没人看清他怎么做的,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等他张开身体时,手上的束缚被他挣开,另一端仍旧挂在顶部。
托马斯满嘴都是血,周边的透明液体很快被血染红,他握紧绳子,无视腕部的伤口,紧紧缠绕几圈,两腿踩着水箱壁,将身体折起来,如同荡秋千一样借助身体的惯性,把所有的力量加注在腿上。
一下,两下……
脚底砸在水箱上发出撞击声。
为首者看呆了,甚至忘记按下遥控器。
不,他不是故意忘记的,他连同在场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A界之耻真的能创造奇迹吗?
氧气几乎耗尽,嗓子里火辣辣的疼,托马斯的脸色由惨白变成了缺氧状态下的青紫色。
他不断尝试,力气逐渐消失,四肢发软,可他不能放弃。
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下,筋疲力尽到了极致,身体快要炸裂,就像有人在他内里藏了一颗定时炸弹。
“砰!”
用完最后一点力气,炸弹爆炸。
托马斯头疼欲裂,四肢在麻痹之后突然变轻,紧接着,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回笼。
是回光返照,还是幻觉?
水中的托马斯忽而闻到了一丝甜味,和血液的甜腥味不同。
那是什么味道?
托马斯没有工夫去研究这些。
外面的人目瞪口呆地发现水箱里的人一下比一下更有力。
撞击声逐渐变大,水箱震动的幅度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增大,宛若十级地震一般。
这不可能,完全违背常理,根本不符合人类的身体机能和构造。
然而,更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
水箱上出现一道浅浅的裂痕,裂痕再一下下有力的撞击下变大,渐渐的,有水从那条缝隙中流出来。
托马斯最后一踹!
一声巨响,水箱炸裂,大水涌现出来,托马斯放开绳子滚落在地。
时间仿佛变慢,从他第一次开始踹水箱,到水箱彻底被破坏前后不到两分钟,在场目睹这一过程的所有人,都有种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错觉。
托马斯分秒必争,一骨碌爬起来。
有人反应过来,一边骂“这信息素什么味啊,腻死人了”,一边冲到他跟前。
托马斯挥起拳头,一拳就把那人打飞。
那人直到后背撞到飞行器墙壁才顺着滑落。
托马斯一步步朝着安宁冲过去,赶过来的人不是被他打晕,就是被他踹飞。
他一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直到走到为首者跟前。
为首者刚发出一个音,就被拳头打断。
托马斯根本不听他说话,目露凶光,把人按在地上,握紧拳头冲那人的脸凶狠地砸下去。
那种感觉和以往每一次用力都不同,被禁锢的力量好像被释放出来,让托马斯有使不完的力气。
刚才被打飞的人冲过来,有人抱住他的手,有人勒住他的脖子,有人拖住他的腿,不论有多少人挂在他身上,不论他们要干什么,都无法阻止托马斯想。
托马斯举起手,带着自己胳膊上三四条别人的胳膊,重重地落在为首者脸上。
为首者嗷呜乱叫,别说回击了,他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飞行器的门在这时打开,又有一群人冲到托马斯跟前,把他拉开,按在地上。
“放开我!”托马斯在八九个人的按压下不断怒吼。
“你醒醒!”
“放开我!”托马斯看不清说话人的脸,继续挥舞着拳头大喊大叫。
说话的人被打了一拳,疼得吐出一口血痰,他再次走过去,拍打托马斯脸,吼道:“你他妈醒醒,看看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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