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兀然传来一阵贯穿耳膜的暴喝。
还没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抹紫色鎏金衣闯了进来,“蹬蹬”的脚步声跺得巨响,硬是要把整块地表给跺穿。
戴青钰气势磅礴地走到曲凌面前,伸手就取他衣领将他提起,碧绿的竖瞳发着青光,神色堪称恐怖,他声嘶力竭地怒喝道:“什么结束,为什么你要死,你今天不把话给本王说清楚,不说个明白的话,本王定饶不了你!!!”
攥住他衣领的手剧烈收紧,收紧到极致后却又轻微颤抖了起来。
“你……你先放开我!”曲凌完全没料想到会被他听见,呼吸说话都尤显困难。
他的喉咙像是被坚硬的钢铁钳住一样痛苦困窘,白皙的脸庞瞬间覆上一层红雾。
“行,本王放开你。”见他这副难受的样子,戴青钰不得不松开了手,一双碧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额间的那道红色竖痕,恨得牙根发麻,横眉竖眼地道:“你竟然瞒了本王这久……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凌脚尖落地,望着他的脸沉默片刻后,声若蚊蝇地道:“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你的。”
“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戴青钰再次被他的回答激怒,伸手就要去捉他,蓦地被一道黑色剑气拦了下来。
这道剑气威力虽不大,且不带着杀意,可气势劲道却不小,使戴青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小步。
剑气在他身旁擦肩而过,卷起一阵疾风,劈向了一侧墙壁。伴随着巨大声响,原先那面整洁平滑的墙壁给硬生生的劈出一道硕大的裂口,上面细细碎碎的小石子随之掉落在地上。
戴青钰:“……”
他猝然回头,望向了那名残害这面墙壁的罪魁祸首。
这架势,这力道,和两年前那套拙劣的剑法截然不同。
丛容毕竟是在白渊门下修习了整整两年,要是没点改进也太不像话了。
对此,白渊虽然面无表情的看了他这一招,但还算是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头。
而齐子乐则是吹了口口哨,暗中失望道怎么没直接打中戴青钰。
丛容手拿沉霄半举在空中,瞧见戴青钰盯了过来后缓缓垂下剑,假笑道:“别动手动脚的。”
……
那你就可以动剑了?
“你先出去,我会问曲凌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丛容收起沉霄,“你若在场,我怕就算你是杀了他,他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戴青钰直视着曲凌的眼睛,曲凌也顺着视线看他一眼后就垂下眼睑,低垂着脑袋一语不发。
他说的倒是真的。
以戴青钰对曲凌的了结,曲凌的确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看似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实则却是外柔内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强硬得很。
老实说,看到曲凌这与生俱来的莫名来的刚硬固执,戴青钰有的时候真的想冲上去把他压在地上狠狠地毒打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哭喊着说再也不敢了的求饶模样。
可是,想法归想法,他又怎会真的下得了手。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曲凌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是一个月前?还是说早在五年前就不一样了呢。
为什么就连堕魔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隐瞒,而且一瞒就是五年,他就这么不值得曲凌信任吗。
明明是一双紧盯曲凌的脸看去的双眼,此时此刻,却倒映不出来任何东西。
他小声地自嘲一声后,绿光拂过,戴青钰赫然从人形再次化作一条巨蟒,体型硕大,撑满了半个屋子。
青色竖瞳锁死了曲凌,他“嘶嘶”吐着蛇信子,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声音道:“本王让你说你就说!”
可那又怎样,就算他们之间的情分淡了,生疏了,但那都是曲凌自认为的,戴青钰从心底里根本不承认。
曲凌木然的仰头看着戴青钰的青蟒形态,咬了咬牙,默不作声。
果然固执!
戴青钰心猛然一跳,脸上的鳞片发出幽幽绿光,蛇形前倾,真的一头冲上前要去咬他,被丛容横剑卡住牙关,他皱眉道:“你疯了吗,真打算动口!?”
“没错,他既然执意不肯对本王解释,那本王就以包庇魔修的罪杀了他!”
这当然只是一时的气话,他就算杀了自己,也不会杀了曲凌。
丛容道:“你能不能先冷静!”
“不能!”戴青钰蛇头凶猛一甩,将卡在口中的沉霄剑甩了出去。而丛容则是紧握住沉霄剑剑柄,被他这一下子朝后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
齐子乐坐在边上揉了揉眼睛,冷笑一声,将自己置身事外。
“该死。”丛容咒骂一声道,“你到底出不出去!”
回答他的是戴青钰的满眼凶光以及附带着攻击性的吐息声。
丛容背对着白渊道:“看来是要和这疯子打上一场了,你不用出手,你只要别让这件屋子倒塌就行了。”
也是时候展示一下这两年来的成果了。
白渊淡淡地“嗯”了一声后,后退一步。
而曲凌则呆愣的站在原地,喃呢道:“你们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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