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偷偷瞄了他一眼,虽然早上白渊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此时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不对,依旧是一张冰山脸,但心底里总尤发的觉得白渊好像有一点儿的不开心。
丛容停下脚步,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曲凌疑惑的看向丛容,顺着目光又看向了白渊。
他认为从昨夜第一次看见白渊这个人开始,从头到尾面部表情,行为举止都很淡漠,并没露出什么像有心事的表情啊。
白渊也跟着他脚下微顿,沉声道:“没有。”
丛容心道,有他也不会说,莫等于白问。
而曲凌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心道,果然没有心事。
“好吧。”丛容放弃纠结在这问题上,他道,“那接下来去哪里?”
白渊应道:“不知。”
魔修行踪本就漂泊不定,若是会有确切的目标,且容易找寻,那九霄山百年来的讨伐魔修这个历练,又怎会如此艰难到没有几人能完成。
所以除了会本事,还要靠运气与广范围的搜捕能力。况且完成了此历练的人,有的花了一年,有的花了三年,乃至五年以上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要想完成这个历练,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丛容看了眼曲凌道:“要不先去天禅寺,尽量早点帮曲凌清除心魔。”
白渊浅浅颔首,曲凌微微笑道:“谢谢。”
一个时辰过去,这次丛容白渊乃至曲凌都没有用任何交通工具,只靠着脚下一双腿行走。
白渊走再长的路也一样心平气和,分毫不喘。曲凌虽然颇感疲累,但还未到不能撑下去的地步,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可丛容的画风则与他们俩天差地别,他的两条腿就像是打了钢筋水泥一样沉重,一路上拖拖拉拉,逶迤前行,明明累得半死嘴里却还在不停的说三道四。
眼神一晃,碰巧瞄到一不知从何而来的野马,丛容也不管这马什么来历,只道它能载着自己跑,立刻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二话不说就向那匹马扑腾过去,却被白渊一把扯住后领给拎了回来。
他一脸憋屈,欲哭无泪地冲那匹马挥挥双手告别,白渊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他那夸张的表情视若无睹,无情将他拖走。
这一下丛容的表情更加不舍,张着嘴巴支支吾吾,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马儿,犹如经历生离死别,看得曲凌一阵无言。
各类妖修精怪布满在青阴山中,方才那匹马旁边没人也没车夫,怎么看也知道不是正经的马,若擅自骑乘,免得又惹出一点麻烦。
拖着拖着,忽然一双手不知不觉的环住了白渊的腰,他朝身下望去,只见丛容抱着他哭着嗓子道:“这过的不是人的日子!”
白渊与曲凌皆停下脚步,看着他无理取闹。
“御剑不行,连头马都不让骑!”
“我要告诉掌门师伯说你虐待我!”
“不仅虐待我,连觉都不让我睡好!”
“你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折磨我啊!”
“还有没有王法了!?”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
百般委屈霎时涌上心头,丛容每说完一句都埋头斟酌一遍再继续倾吐,双手死死扣住白渊的腰不让他移动,更是让他没法装作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曲凌干笑几声道:“丛公子,御剑耗费体力更大,你连这点路都撑不下去,更别说是御剑飞行了,到时候你会脱力的。”
丛容看着白渊,一笑置之的道:“让他带我飞不就好了?”
白渊无奈叹息道:“你两年来都学了些什么。”
上次走了两个时辰多才开始说累,这次怎么才一个时辰就叫苦喊累成这样了?
丛容理直气壮道:“早上我和那条蛇打架打累了,你在一边看着当然不会觉得累。我不管,你背我走。”
白渊:“……”
曲凌:“……”
这疲劳感现在才爆发呢,这什么反射弧?
“不然我就不走。”丛容干脆和他对干到底,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要么背我要么就允许我御剑,不然我说什么也不走了。”
这副幼稚的行为连丛容自己都颇感不适,如若是对墨夜楠亦或者别人,他是万万不可能会做出来的。
可奈何他就是想对白渊这样,也许是因为对白渊亲近,也许是他总是对自己百般包容,又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白渊无奈之下闭眼长叹口气,道:“上来。”
丛容笑眯眯的站起身来,默默等着他拿出渊冰剑带他腾云驾雾。
半晌,渊冰剑没被拔|出,白渊率先背对着他躬身半蹲下来。
丛容:“……”
卧槽!
似有一道惊雷劈下,丛容面部表情阴沉道:“我只是想飞一飞,你能不能不要抹杀我这个小愿望。”
他以为白渊会答应带他御剑飞行,也不知道白渊哪根筋搭错了选择了前者——背他走。
虽说丛容自以为和白渊生活了两年,现在的关系已经能算熟了,但他还是不敢想象这么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一个人,会屈尊降贵地来背他!而且还是以他撒泼无赖,腿酸了走不动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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