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摊子老板仿佛在讲鬼故事般惊诧的表情,丛容面无波澜并且一丝不苟地听着。
他心里暗暗想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普通法修都会的好嘛。既然这女子的丈夫是修仙的,那她自己会一点法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他问道:“那她还有没有其他亲人,不去管她吗?”
“唉,说来也真是巧。”摊子老板泄了口气道,“这女子好像是还有个女儿还是侄女,但今年年龄方正十七,在前不久就被拉去参加了献祭仪式,多半两日后就得飞灰湮灭。”
曲凌恍然般的看向丛容道:“难道……刚刚她其实是想向你求助去救她的女儿?”
丛容面无表情道:“呵呵。”
求助?
敢情用那长得都可以杀人的尖爪子挠我是来想我求助?
谁信!
“唔啊啊啊唔啊……”
那女子忽然又再次发作,也不管之前被丛容打了一掌后的伤口,只是两只眼死死锁着他,手上胡乱比划着,嘴里也不知道在支支吾吾些什么。
刚才的那一下子,丛容被她抓怕了,以免这人再毫无预兆地冲上来,本能的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后背就撞到了白渊的胸膛上。
白渊垂着眼眸淡淡扫过丛容的小腿那块区域道:“她也许有别的话要说。”
“我管她有什么话要说啊,莫名其妙就冲上来撞我不说,还挠我!”丛容抓了抓头皮,心里那叫一个不爽,“先不说她脑子不清醒,就算她是想请求我们救她女儿,那她挠我干甚?如果真如那这老板所说,一个来路不明疯子罢了,她是怎么看出来我能帮到她的?简直莫名其妙,走了走了,不管。”
真如摊子老板所说,一个头脑不清楚的疯子的事,他可没有义务要去管。
大街上那么多人不去搞,偏偏来搞他?连疯子都当他们外来人好欺负呢!
说完他转身要走,就被曲凌给拉了下来。
只望他眨巴着眼睛对他道:“她一个柔弱女子都落得沦落到街头了,连唯一的女儿不久后都要命丧,一定没有信心再活下去的,要不我们还是帮帮她吧。”
丛容皱眉道:“怎么帮?”
曲凌道:“带她一起走?”
丛容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去你妈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真的皮痒,自己是怎么入魔的你忘了吗?还想重蹈覆辙呢?
“你是不是脑子里缺了根茎?”丛容揪着他耳朵吼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凤凰献祭一事,不是为了济苦怜贫!收起你的同情心!”
同情心泛滥过甚有时候也是会让人很恶心的好不!
曲凌的耳朵被他拉的一高一低,强烈的撕裂感使得他不禁皱紧眉头,嘴里却还在嘀咕道:“可是……”
丛容忿忿道:“没有可是,有些无关紧要的事能不做就别做!”
他拎起曲凌的耳朵后就头也不回并且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准备离开。
明明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教导曲凌的方式语气却是十分的有腔调。
真受不了这家伙怎么想的!
这死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想帮她,如何帮,把她带在身边吗?
话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累赘。
虽然这听起来显得丛容这人没心没肺的,但其实也是事实。
不仅仅是跟着他们会对他们造成不便以及麻烦,还有他们此次的历练并不是闹着玩的,完全不可能将心思花在保护着女子的份上。
白渊随即跟在两人身后,没走几步后便像是想到些了什么,停顿了片刻,侧首张望过去。
只见那女子依旧呈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目光黯然地望着这边。
随着视线看过去,发现那女子的视线始终是戳在丛容的身上。即便二人已走远,她的目光也不曾有一时片刻收回,就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着实怪诞。
丛容在前面叫喊道:“白渊?走了!”
闻声后,白渊从这女子身上收回视线,往他那边走去,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原因为丛容向他抛了枚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点流萤般的小碎银。
他指着那点碎银道:“这个先给她吧。”
曲凌先前还很丧气地直揉耳朵,见状后眼前登时一亮,双手握住丛容的手,喜极而涕道:“你果然还是个好人!”
丛容满脸黑线地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嫌弃道:“把你的鼻涕给我收起来!”
虽然不能带上她,给点银子稍微意思意思也不是不行。瞧着曲凌这副哭哭啼啼感激到死的表情,难道他在他眼里就是个没良心到做点良心事就能激动成这样的人么!?
白渊看着手心里零零散散的碎银后先是怔了怔,对他问道:“哪来的?”
丛容面不改色道:“前几天从你身上摸的。”
他可没钱。
曲凌讪笑道:“你们相处的模式还真奇怪。”
……
鉴于在凤凰献祭开幕之前是不允许有人前去离火台的,所以他们大致只在外游远远的看了一下后就随意找了个卖相还不错的客栈安顿了下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荭衣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