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宋均辰没想到,一个人真的会为了另一个人的信任而不要命的。
薛策没说话,他自从听到某堂主对宋均辰一厢情愿的告白后,心情就不怎么好。
“易璟应该不是做戏给我们看的吧?”
“不知道。”薛策冷声道。
“反正我看着不像,南堂主应该是个好人。”
“宋阁主上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收回上午的话。”
第二天,易璟刚醒来就屁颠屁颠地去找宋均辰了。
“阁主啊,还住得惯吗?”
“还可以。”
“一会儿西市街口有唱戏的,阁主想不想去看?”
“不了不了,欣赏不来。”
“那去我后院逛逛吧,除了兰花,我还种了好多稀奇东西呢。”
“……”
薛策半躺在屋顶上,见到二人在花园里有说有笑,脸顿时拉长了三分。
午饭时,易璟不断的给宋均辰夹菜。
“阁主尝尝这个,本地特色,我特意找专人做的。”
“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
“还有这个,先是炸了一道,又焖熟了淋上秘制的酱汁,特好吃。”
“够了够了,太多了吃不下。”
“那就喝点汤,这龙凤汤可鲜了,尝尝,尝尝。”
“……”
看着易璟和宋均辰如此亲密,薛策已然没有了胃口。
午休之后,宋均辰又被易璟热情的拉去赏玩根雕。
易璟擅长制香,一般香料又多从植物中提取,只要是跟草木有关的东西,他向来颇爱研究,所以
除了奇花异草之外,根雕也自然而然的成了其挚爱。他特意留了一室,置放着出自各地名家之手的根雕,均是造型奇特,刻画细腻,栩栩如生,隐约还散发着各类木头特别的香气。
大的足有一人之高,小的只有拳头大小,有的刻的是观音罗汉,有的刻的是花草楼台,看得宋均辰眼花缭乱,赞不绝口。
一旁的易璟嘴中滔滔不绝地向宋均辰介绍着各个作品的来头和寓意,一脸得意。
立在屋顶之上的薛策听着脚下二人相处如此和谐,面色黑如炭。
晚饭自然也是在易璟不断给宋均辰夹菜盛汤中度过的,他本来还想拉着宋均辰到后院赏月看星星,奈何天公不作美,一眨眼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既然这样,那阁主早点歇息吧,明日我再带阁主在当地玩耍一番。”易璟依依不舍地撑着伞将宋均辰亲自送回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道,“有事叫我啊!”
“……”
宋均辰暗自腹诽,这应该是他遇到过的最热情的人了。
热情过了头,十分不适应。
回到房间刚坐下,却见窗外白光一闪,随即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将宋均辰吓了个激灵。听着窗外不小的雨声,宋均辰伸出右手,摸了摸手腕上那条蚯蚓一样的疤,心想今晚可能又要疼的睡不着了。
不知道薛策现在在干嘛,应该是在喂蛇吧。
他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没和自己说话,倒有些不太习惯。
思忖了一会儿,宋均辰站起身来,推开门顺着走廊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敲了敲。
“谁?”房间里薛策的声音响起。
“我。”宋均辰答道。
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了,宋均辰紧了紧单薄的衣服走了进去。
“宋阁主有事?”薛策脸上的易容术已经被去掉了,露出原本年轻的面容,但此时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我……”宋均辰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嘛的,或许只是想看看眼前之人,“我怕打雷。”
宋均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你可以去南堂主房间。”薛策冷冷道。
“你这儿近。”宋均辰脱口而出。
薛策不说话,坐回床边擦拭着自己的剑。
宋均辰一时也没有话讲,为了掩饰尴尬,便想伸手给自己倒杯茶。
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却忘了阴雨天手腕的毛病,刚把盛有大半壶的茶壶拎起来不到一指的高度,却突然失了力,堪地使茶壶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壶盖也掉了下来,便忙伸出左手把那壶盖按在桌上,不让它继续滚动。
宋均辰暗自吸了口凉气,把右手藏回身下,左手把那茶盖重新盖回茶壶上,脸上一红,觉得有些丢人。
薛策擦剑的手一顿,抬眸问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没事,老毛病。”宋均辰咧嘴一笑,拿左手给自己倒上了茶。
薛策眉头一皱,他大概能猜到几分。
他收好剑,往宋均辰这儿来,寻了个凳子坐下。
“手给我。”
“啊?”宋均辰灿灿的笑笑,“不用吧。”
“给我。”薛策一向是命令的口吻。
宋均辰乖乖的伸出握成拳状的右手。
薛策轻轻拉过,翻过来看着对方手腕上的疤,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当初自己怎么狠得下心,生生把他的筋脉挑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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