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辛妍端了张小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薛策身边坐了下来。
“有事?”薛策没有看她,淡淡道。
“不知薛公子师从何门,招数如此厉害。”辛妍虽是富家小姐,但自幼热爱江湖,研习了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却没见过薛策使的剑法。
“自创。”
“薛公子竟如此厉害,”辛妍惊讶的看着对方,定定地看了一会那俊朗的侧脸,脸上又是一红,吞吞吐吐道,“不知……不知薛公子……可有婚配?”
辛妍不似寻常深闺女子,她一向大胆,但谈及男女之事时,还是难掩小女儿的娇羞。
薛策眼神仍然定在不远处的宋均辰身上,轻声道:“有。”
辛妍眼中的光一下黯淡了下去,她听得出来,对方这一个“有”字,吐出时有多么温柔。
“不知薛公子的妻子,是个怎样的妙人。”辛妍垂头问道。她虽是失望薛策已有了婚配,但又好奇该是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样武艺高强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
“你见过了。”
辛妍一愣,她记得这两日薛策并未和哪位女娇娥有过接触,自己怎的就见过了呢?
她顺着薛策饱含柔情的眼神望过去,见不远处一个清新俊逸之人正带着温柔的笑意和一群孩子玩耍,又想起京城盛行的男男之风,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
连续三日马不停蹄,城门上硕大的晋厘二字终于映入三人眼帘,宋均辰深吸一口气,又一下子呼出来,神采奕奕,心中充满期待。
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为避免麻烦,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才进了城。
“小兄弟,你们酒楼掌柜的去哪儿了?”坐进全味楼雅间后,宋均辰连忙冲跑堂问道。
“你说泉叔啊,有事儿上外地去了,也没说哪天回来。”跑堂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宋均辰心里顿时不安起来。泉叔很少离开晋厘,如今突然去了外地,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他几时走的?”
“有好些天了吧,客官是有什么急事?”
“没事,”宋均辰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现在谁在代管酒楼?”
“说起这个,也不知道泉叔在哪里找了个呆子来,生意不做,整天人影都见不着一个,哪里有半点代理的样子,还不如后厨的厨子呢。”说起代理掌柜,那人的抱怨声喋喋不休。
“我把这代理掌柜让给你如何?”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宋均辰惊喜的看向来人,果然是许久不见的崇习。
“小的何德何能啊,这就不打扰几位了,你们聊,你们聊,嘿嘿。”那跑堂被吓得不轻,赶忙赔着笑脸,慌慌张张出去了。
崇习见门被关好后,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在宋均辰面前。
“属下没能保护好阁主,罪该万死!”
宋均辰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属下无能,有人纵火都没发现……”崇习一脸自责与懊悔,他还在纠结宋府火灾一事。
宋均辰及时打断了他道:“好了好了,这都过去多久了。我问你,泉叔去哪儿了?”
“泉叔率人去了东堂主处,具体做什么事也没告诉我。”
东堂主?宋均辰突然想起了易璟的话,这个东堂主十有八九就是金雀阁最大的叛徒,想必泉叔是查到了这一层,事关重大才亲自带人前去捉拿,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皇帝?”宋均辰看了看一旁的辛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个。
“皇帝?”崇习感觉自己可能是听错了,“阁主为何……”
宋均辰大概把情况说了,崇习恍然大悟。
“这事包在我身上,”崇习拍拍胸脯道,“不如辛姑娘将事情原委用纸笔写下,金雀阁一定将书信送到皇帝手里。”
“对,”宋均辰看着辛妍道,“书信是最快的方法,剩下的就看皇帝怎么做了。”
辛妍点点头,随即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茶案上写了起来。
宋均辰又转过头看着崇习道:“金雀阁如今十天之内能聚集多少密卫?”
“十天之内,晋厘附近,能有三十人。”
“武功都如何?”
“阁主难道还不相信自己培养的密卫吗,武功自然是个顶个的好。”
“那这三十人,和宿关宗与玄朴宗两位宗主比,够不够看?”
闻言,崇习和薛策均是一惊,听这话,是要对两宗动手了?
“自然……自然是不够看。”崇习背后出了身冷汗。那可是两大宗的宗主啊,一个排行榜第四,一个排行榜第八,他们要想灭掉三十名金雀阁密卫,顶多是时间问题。
“那加上我,和令仙姑呢。”一旁的薛策淡淡道。
“令……令仙姑?!”崇习一惊,“薛教主和令仙姑有来往?”
薛策不语。
这令仙姑虽是女辈,位列排行榜之末,却在江湖上留有一段传奇,她的大名,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三年前不知为何,此人突然消失于江湖,再也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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