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计策飞速在脑海里显现又被白榕一一否决,三秒后白榕勉强瘸子里拔将军地选了一个计策,小手飞快地操作起机甲,向下斜方连续发射了大量空爆弹。
空爆弹在空中炸开的能量有一小部分冲击到了机甲上,让白榕的降落稍稍缓慢了几分,同时也在机甲造成了不不小的损伤,但白榕无从选择,只能不停地发射着大量空爆弹。
机甲破损得越来越厉害,这个灰洞似的星体仿佛没有尽头,白榕足足坠落了十分多钟,依旧连地面的影子都没看到。
机甲的驾驶舱被不断的爆炸能量轰地破开一个大洞,刀子似的气流夹杂着大量不知名的射线不停地灌进驾驶室,白榕闷哼一声,脑袋连同四肢突然密密麻麻地爬上一层疼痛,仿佛有无数条细长的针在身上横穿斜刺,想要穿破皮肉冲出来!
眼睛里浅浅渗出一层红色,白榕紧紧咬着牙,手死死地攥着操作杆,小脸儿上渗出一层细汗,这星体里的各种粒子辐射刺得他浑身细胞都在发疼,而且这疼痛完全没有极限,没有边境,甚至指数爆炸似地愈发剧烈,直直疼得他手臂发颤,眼前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黑色......
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准会和机甲一同坠落炸毁,白榕狠心咬破舌尖,眼前清明了一瞬,死撑着再次按下按钮,连连发射了十几枚空爆弹,接着便无力地滑落下座位。
在意识彻底归于黑暗前,手指一颤将空间钮晶璃箱里的库库放了出来。
“榕?!!!”库库一出来就发现了昏迷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白榕,顿时急得扑上去将人抱了起来,可下一瞬,不断往里灌着的刀片似的气流却斜着刮了进来,一道突然打到了白榕的手臂上,流出了鲜红的血......
血?!!!
库库瞪圆了眼睛,脑袋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可不待他细想出什么,因为没了空爆弹掩护的机甲突然加速往下坠去,他身子一沉,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危急!
连忙将白榕轻轻放到地上,库库拳头紧握眼色一厉,坐到了驾驶座上,按照曾经训练的那样,飞快地操作起来......
******
针扎般的疼痛仿若没有尽头,白榕紧紧闭着眼,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惨白的小脸儿上冷汗涔涔,衣服也被汗水浸得湿透,原本强悍的意识被无边的黑暗禁锢住,整个人仿若一只被锁链锁住施刑的幼兽,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这座可怖的密闭刑室......
身体里一直横穿斜刺的无数细针愈发尖利,甚至针头上还渐渐带上了暴烈的火焰,密密麻麻狠刺他的同时又灼得他浑身仿佛被烧焦了一般,全身剧痛地连抽搐都没有了力气......
这种煎熬不知过了多久,白榕反反复复稍稍恢复意识又彻底沉入黑暗,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做了成百上千,一直到梦里的牧崇衍突然穿上了拖地婚纱,羞涩地拉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欢欢喜喜地跃上一对情侣机甲飞走结婚,一股无比强烈的气怒携着委屈狠狠地冲击上了白榕的喉头!
“......咳......咳咳......”
“榕!!!”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的库库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大喊:“榕!榕你快醒醒......快醒醒!!!”
??!!
牧崇衍的婚礼上怎么有库库的声音......?
“榕......你快醒醒......快醒醒......”
白榕乌黑长翘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转动,片刻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睛的是一张花猫似的小脏脸。
“......库,库库?”
“呜哇——!榕......榕你终于醒了......”库库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又结成珠子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一边哭,还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明明他现在是很高兴的,为什么眼泪却流个不停......
看着库库大哭的样子,白榕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昏迷时身体的剧痛,他愣了一瞬,心底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伸出胳膊想拍拍库库的肩膀,安慰库库别哭。
可手刚一抬......就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白榕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白皙光溜的胳膊,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的袖子呢?!他之前明明穿的长袖褂子!!怎么不见了?!!!
忽然,一阵小凉风嗖地钻进了白榕的脖子,在脖子上一溜烟儿转了圈后又滑下去亲了亲白榕的肚子,白榕先是没有在意,可下一瞬,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白榕小脸儿骤然一呆。
视线磨磨蹭蹭地再次转移到身上,白榕的表情顿时大变,惊愕之余透着深深的惊恐!
他的上衣怎么也没了?!!!!!!
见白榕一脸慌张惊恐地看着身上的布片,库库以为白榕是在心疼自己的衣服,连忙道:“榕......你的衣服虽然被撑坏了,但是我给你收起来了。”
库库转身翻了翻,拿出一堆破布片,眨着眼睛道:“你看,都在这儿呢!”
白榕突然觉得脑子有些疼,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那一堆破布片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衣服怎么会烂成这样?!!!
“因为坏了啊......”库库摸了摸白榕的额头,嘀嘀咕咕:“没发烧啊......”
“......”白榕再次吸了一口气,默念了一遍大悲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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