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温和地点头:“这也算是很危险的了。当时你怕吗?”
凌子寒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轻地说:“没怕过,想办法回酒店呆着,就没事了。”
“好,很冷静,不错。”海因茨赞许地笑着,对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
有个大汉端着一个碗出现在凌子寒面前,打算喂他吃东西。
凌子寒冷冷地看着送过来的汤匙,却不肯张嘴。
海因茨在一边摇头:“好了,年轻人,不吃饭是没有意义的。你应该和我们期望的一样,尽量保持健康的体质,这会对你大有好处。”
凌子寒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微弱地说:“我没胃口。”
“从医学上讲,你现在所谓的没胃口是精神上的原因,不是生理上的。事实上,你需要补充热量和营养。”海因茨好整以暇地说。“不必我们用武力来灌吧?”
凌子寒似乎非常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张开了嘴,将那碗说不出是什么东西却肯定很有营养的糊糊吃了下去。
海因茨很满意,温和地笑道:“年轻人,好好睡一觉吧,也许醒来后你就会发现,这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噩梦,展现在你面前的,将会是一个令你激动的新世界。”
第138章
等到凌子寒醒过来,眼前却并不是所谓的什么新世界,而是漆黑一片。
他没有动,只是冷静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他被捆住了,被蒙住了眼睛,被放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盛着他的容器一直在颠簸。可以断定,他被放在车里,正在被送走。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绝对的安静让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觉得仍然很疲倦,于是慢慢地调息着,让身体尽快恢复状态。
过了很久,似乎汽车停了下来,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抬起来,随后一路上升,然后拐了个弯,又被放下了。
不久,他感到了极大的重力加速度,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下吸着,这种感觉让他一时间头晕目眩。
那是飞机在起飞。
昏昏沉沉之间,有人解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他闭了一会儿眼,然后慢慢睁开,这才发现,他正躺在一个箱子里,而箱子旁边正在看着他的人,应该就是海因茨。
他是典型的德国人的长相,高大,五官的线条硬朗,栗色的头发很长,显得十分顺滑,灰蓝色的眼睛非常漂亮,在笑容后面却有种隐约的冷酷。
凌子寒默默地盯着他,一直不吭声。
海因茨很感兴趣地瞧着他的眼光,半晌才笑着挑了挑眉:“乔尼,你很强硬,我非常喜欢。希望你继续下去,千万不要崩溃。”
凌子寒似乎被他的态度搞得无可奈何,只得闭上了眼睛,冷冷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你绑架我只是为了耍我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海因茨认真地道。“是请你来加入我们的事业。”
凌子寒狐疑地睁开眼:“你们的事业?什么事业?”
海因茨挥了一下手,他旁边立刻过来两个大汉,将凌子寒扶起来,替他松了绑。
凌子寒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跨出了箱子。
这架飞机不大,应该是可以在水上降落的那一型。他缓缓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无力地坐到了椅子上,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被捆了这么久,血脉一直阻塞,他已经全身发麻了,这时骤然松绑,又是一阵阵的疼痛。
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撕毁了,这是他们重新给他换的,他自己的衣服。对于这些小事,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海因茨坐到他对面,默默地看着他,似乎在观察着他的表现。他只是靠着椅背,闭目休息,努力忍耐着所有的不适。
过了一会儿,有人碰了碰他的肩。他睁开了眼,身边有个大汉拿着一杯牛奶,递到他的面前。
他接过了杯子,乏力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尽力把杯子送到嘴边,慢慢地把牛奶喝了下去。
海因茨满意地点了点头。
飞机一直在向西飞行,阳光透过舷窗照射进来,十分耀眼。
凌子寒偏着头,似乎想要躲避这些刺目的光线,显然对察看外面的景物缺少兴趣。
海因茨体贴地伸手拉下了遮阳板。
凌子寒微皱的眉舒展开来,全身都渐渐的放松了。
海因茨这时才微笑着问:“好些了吗?”
凌子寒倏地睁开眼,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顿时怒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干干脆脆说出来,别这么不明不白地折磨我。我是旅游记者,又不采访经济,又不报道政治,只向读者介绍山水风景,从来没有揭过谁的什么隐私,到底怎么惹着你们了?你不妨痛痛快快说出来,让死也做个明白鬼。”
海因茨哈哈大笑:“好,像头小豹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说实话,我们以前弄来的人还没你这样的,实在是个极品。”
凌子寒气得啐了一口:“你是不是变态啊?”
海因茨笑得更是开心了,俊朗的脸上神采飞扬:“乔尼,你胆子真是大啊,不错不错,很可爱。我最讨厌那些一见了我们就软成一摊泥的那种东西。据说中国人是很讲究气节的,认为在武力下屈服是至大的耻辱。这一点跟我们雅利安人非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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