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了不到半年就休假?”有人嘀咕。“也只有他这种身份才可以吧?”
在野狼大队的营地,骆千秋和三个中队长正在开会。这个会议是他们自发组织的。他们要讨论目前出现在大队里的复杂局面。
周启明慢腾腾地说:“发生在伽师那边的事情我都说了,黑狼当时也在。这位凌副瞧上去怯生生的,没想到还真有些胆量,敢出手拦阻野狼,我还真有点服他。”
骆千秋沉思着,缓缓地道:“凌副这次当着那么多队员的面,竟然敢直接出手,阻拦林大下命令,确实让他很下不来台。”
柳涌击节称赞:“果然不愧是书生,大有气节。”
“你少娘娘腔。”卢少华瞪了他一眼。“林大又没做错什么,要那小子多什么嘴?他把林大当什么人了?”
骆千秋思索着说:“他爹是赫赫有名的‘国家安全之父’,所以,他虽然身体虚弱,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不过,临危不惧,倒是家传功夫。”
卢少华忽然紧张起来,冒冒失失地问:“他不是来夺林大的权的吧?”
“你这可太多虑了。”周启明哑然失笑。“像他那样的背景,要林大的位置来干什么?他要想升上校,有他爹罩着,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哪里需要这样来冒险?”
“对。”骆千秋老成持重地分析着。“我这几天仔细想过,根据凌副的表现,他的确有抑郁症的迹象,这是伪装不来的。现在,我们要商量的是,凌副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怎么才能把他弄走?”
“这还不容易?”卢少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下次打仗的时候,把他弄到前线去,让他受点伤,立刻光荣下火线,送回北京养伤去了。”
其他三个人一听,全都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他环视了一圈,忽然使劲摇头:“别看我,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柳涌哈哈大笑:“你惨了,红狼,你死定了。这是你出的主意,就由你来实施。”
周启明和骆千秋也连连点头,脸上笑不可抑。
卢少华恨了他们一眼:“你们别害我,我可不想后半辈子都被国安部的人追杀。”
笑了一会儿,周启明才冷静地说:“其实,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凌副这次做的也没错。虽然他是误会了林大,不过也是情急之下,没有考虑,才伤了林大的面子。”
卢少华马上瞪着他:“他误会林大,就是不信任林大,也就是不信任我们野狼大队,这样的副大队长要来干什么?”
“嗯,你说的当然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凌副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柳涌的态度比较冷静理智。“当时事起仓促,凌副刚从外面进来,没弄清情况,所以才会误会了。他没打过仗,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会闹了这么一出。我倒觉得也不能完全怪他。”
骆千秋不动声色地问:“你这么快就被他洗脑了?”
“也谈不上洗脑。”周启明看向他。“咱们也得实事求是,不该过于偏激。”
卢少华冷冷地看着他:“白狼,你可不要忘了,那些恐怖分子曾经对林大做过些什么?他们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空气顿时凝住了。
半晌,四个人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卢少华的心地最为单纯,慨然说道:“反正,我不管你们谁有理,林大是我的上司,服从命令是我的第一选择。”
“说得好。”周启明对他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柳涌耸了耸肩:“我也不会违抗命令的。”
骆千秋瞧着卢少华,意味深长地说:“我看啊,凌副主要是还没有感觉到敌人的残暴,所以临阵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对新疆的了解大概仅限于大阪城的姑娘、吐鲁番的葡萄,我看得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西域的另一面,也许他就不会再有这些书生意气了。”
卢少华心领神会,微微一笑,缓缓点了点头。
周启明一惊,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小心闹出人命来。”
柳涌也颇为不忍:“你们悠着点,凌副的背景可不一般,当心闯出大祸。”
卢少华左右看看,忽然笑道:“凌副的那个身板,弱得像一根草,只怕一碰就散架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又不会跟他动手,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谁说过要动手了?”骆千秋淡淡一笑。“不过是有机会的时候,带他出去见识见识而已。他如果能知难而退,那最好不过。有他在这里掣肘,林大的日子可要不好过了。”
周启明看了他们一眼,终于叹息了一声:“好吧,到底林大才是我们的上司,与我们出生入死的,咱们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闹什么意见。”
卢少华一拍桌子:“这才是白狼该说的话嘛。”
“哎,对了,凌副到底去了哪里?”周启明看向骆千秋。“我听说他好像是回北京了,是不是回去跟他爹告状去了?”
“不会吧?”卢少华也狐疑地看向骆千秋。“一记耳光而已,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骆千秋神色凝重,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不上来,等他回来之后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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