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人阴阳怪气:“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故意的?那个有螺一直住在龚宝宝的五谷园里,你们会对加吉秘境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你们明明知道这里的危险,却不告诉我们,这是安的什么心?说不定这加吉秘境就是需要血祭了我等,才能帮你们实现一个愿望!”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若颜君陶也失去了很多,需要自己奋斗才能赢到最后,那这些人大概不会如此愤怒。
可偏偏不是这样的。
看颜君陶和他身边人的样子就能够知道,他们这些天过得有多轻松了。一丝不染的袍子,游刃有余的表情,与之成为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狼狈不堪的外表,以及千疮百孔的内心。怎么可以有人在所有人都如此痛苦的时候,还能活得那么肆意又快乐呢?
共沉沦是所有人类的劣根。
“我艹你祖宗的没有损失!”伊耆药宗那边的弟子终于忍不住了,“知道爷爷进来的时候带了多少黑甲战修吗?你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爷现在身边还剩下了谁?!”
不只颜君陶身边跟着医师临强硬塞过来的黑甲战修,后面来到这里的伊耆药宗弟子,基本人手一个保护者。
作为技术宅,伊耆药宗这边很多人的战斗力其实都不算太高,他们肯定有自保的种种手段,但也已经习惯了出门和宗门租用一个关系好的黑甲战修。那些黑甲战修大多都是与伊耆药宗的弟子们出生入死的伴生关系,遇到危险,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牺牲自己去救人。
伊耆药宗的弟子失去的不只是一个黑甲战修,而是一个忠诚的伙伴。
有时候,叫得越高的,未必是伤得越痛的。伊耆药宗的这些人只是不爱表现出来而已。他们是医师,是丹师,是药师,但他们却做不到救活自己最重要的伙伴,这样的无能,让他们只会责怪自己,而不是怨天尤人。
有些谈话注定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颜君陶等伊耆药宗这边的弟子发泄够了,才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知道了这些?”
到了这种千夫所指的时候,颜君陶依旧能够冷静应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我们不需要证据,我们就是证据!”
人多势众有时候真的可以很无耻,白的也会说成黑的,只因为他们人多,只因为他们声壮。稍微不那么坚强一点的人,就很难在这种大势下还硬扛着不妥协。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决定耍赖到底,他们不知道该找谁负责,就只能认准颜君陶了。
反正,颜君陶已经这么好心的和大家分享了秘境,那他肯定也可以不介意继续替大家背负愧疚感啊,他不是想当个好人吗?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而且,颜君陶那么厉害,想必这些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不痛不痒,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大度一点呢?
天衍宗和伊耆药宗那边已经气得想打人了,要不是颜君陶困住了他们,估计现在已经杀红眼了。这都什么狗屁逻辑?!
颜君陶却还能笑得出来,他问:“那么,你们想怎么解决呢?”
杀了我的人?颜君陶的眼神,明确地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若伊耆药宗和天衍宗的弟子不是死于正常的秘境折损,那么所有人就都别想从加吉秘境活着离开了!
颜君陶他看上去还是小小的一点点,却给了人一种危险到极致,根本不敢轻易去招惹的恐怖。
渡劫期大能咳嗽了一声,强调了一下存在感,这种时候应该是他们和颜君陶的对话,还轮不到这些小辈提条件吧?
颜君陶看了眼几个渡劫期期的大能,只是很平静的陈述了一个事实:“我可以直接许愿让加吉秘境杀了所有人。”
“这不可能!”几个渡劫期终于开口,不是感觉到了挑衅的不尊重,而是感觉到了生命不保的惶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才进入渡劫期的晚辈,竟然给了他们这种已经好多年从未感受到的细思恐极。
颜君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信你可以试试。”
大能们……自然是不敢试的。他们进入这加吉秘境后,在那个一闪而逝的白色空间里,其实就感觉到了一阵与众不同的束缚,说不上来是什么,但他们很清楚,那东西连他们都可以掌控!确实不能小瞧这加吉秘境的邪性程度。颜君陶作为有缘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随便你们怎么解决。”此话一出,就代表了这些渡劫期大能妥协了,他们赌不起,也玩不过。
这颜君陶简直就是个疯子,他们才不要和疯子赔上自己的性命。
能活到如今的修士,其实都是很能屈能伸的。
“人命值多少钱,你知道吗?”终于有人喊了出来,这才是有些人的真正目的。
“不知道,但我在伊耆药宗有个师侄姓姜,他告诉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灵石买不到的。”颜君陶也是因对方的一句而忽生了这个想法。
“你!”有人感觉受到了侮辱,“简直欺人太甚!”
“这位道友,别说的如此肯定嘛。”也有人已经见财起意,喊话的就是这些人。他们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起来,很显然是想要好好敲诈颜君陶一笔。世人都知道伊耆药宗有钱,颜君陶管伊耆药宗的宗主叫师侄?那他肯定身家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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