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车西瓜滚下来时,我是真的已经没力气了。”
“虽然和我们排过的qíng节不太一样,不过经你一场随机应变,效果还更好!”本来梅潇然是打算让他当街叫卖的,再跟北真兵客套客套,哭哭悲哀史,把瓜给卖出去的。反而因这小子的体力不济,来了个歪打正着。这不,北真人连个盯梢的人都没派,真给这书生面子。
“话说回来,你书念得不咋样,做戏倒比人家行内的还像个状元,你刚才那一哭一笑的,比台上演戏的人可真切多了。果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啊,我以后可不敢再嘲笑你了!”陆羽然越回忆刚才那幕就越有味道,忍不住地再次赞叹。
这次,书生却没了往日的辨驳,只红了脸低了头一个人偷偷在闷笑。
回到书生的家,梅潇寒低声jiāo待书生:“五郎,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那巷子一趟。拿上两个瓜找那个汉子,然后跟他说,东家见你昨天卖完了一车的瓜,特地留你在总店帮忙,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去那条巷子看他了,所以特地跟他说声谢谢。他有可能会对你透露点什么,这时你一定要留心记下。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人或事,也请你一并注意一下。”的
书生笑着点了点头,送梅潇寒他们出了门,继续留守王家巷的小院,关注隔壁的qíng况。
梅潇寒和陆羽然则回了王府汇报战况。
当时老王爷也在,听他们把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惊叹得只有拱手说:“寒少侠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仅胆大心细,更是足智多谋。得你这样的人才相助,实在是中朝及皇上的洪福。”寒家果然是人才辈出,眼前这看起来单纯的美少年,智谋上丝毫不亚于他二叔——当年有“玉诸葛”之称的寒玉玄,而且怀着一身用毒绝技,更是青出蓝胜于蓝。老王爷心里想。
陆羽轩自从知道梅潇寒的计划后,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一方面,把毒药用极细长的针打入西瓜内,使西瓜在完好的qíng况下带上了毒。再来一招yù擒故纵,似是无意胜有意地把在北方旱漠长年难得见上西瓜的北真人的胃口吊上,在炎炎盛夏,瓤沙汁甜的大西瓜,有谁不爱?至此便可以引他们找书生大量购买经过特殊加工的西瓜。到发难那天,在远处借风将毒引一催,潜伏在北真兵体内的毒药就会发作。可能他们在兵败如山倒的那天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毒仙子真是并非làng得虚名的,下毒手法相当利落gān净。
另一方面,利用北真人一向认为自己国家的人都信得过的盲目心理,把那个会说北真话的书生放出去当了引。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当然不会对谁造成威胁,没激起北真兵的警惕心倒会激起他们的同qíng心。向来脑子一根筋的北真人,肯定会把书生归为他们那一营,或多或少都为透露出一些相关动态。这步棋走的也同样是相当漂亮。
陆羽轩思忖,这跟他坐一条船的小毒虫,在他眼里可用像老爹所说的足智多谋来形容;若是,跟在他对着gān的的北真人眼里,恐怕只能冒出yīn险狡诈这个词了。原来当时砸了他那么多宝贝都已算小毒虫宅心仁厚,手下留qíng了。回想起来真是有点后怕。
等回过神来,看见梅潇寒转过头jiāo待陆羽然:“然兄弟,我们从明天开始就不能去瓜摊了,我们两个比较引人注意,所有事只能jiāo给书生和大张叔两个儿子打理。相对的瓜价也要往下调,让北真人舍得往套里钻。”
陆羽然早已对比他小两岁的梅潇寒佩服得五体投地,眼中只剩下标号为崇拜的星星在闪,脑袋早已停止了思考,想也不想地就答好啊!
正在反感自家小弟没有节制的花痴眼神极为刺眼时,却听见梅潇寒说:“我研的毒所剩无几了,根本不够那三千人的分量。在北真人下次再来买瓜之前,还请大世子帮忙寻一下药材,尽快按我的方子配好药。”
陆羽轩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梅潇寒面带微笑,一脸诚恳地请求他,不知为何心qíng竟突然转好,大嘴qíng不自禁地一裂:“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直到梅潇寒离去后,陆羽然一席无心之语却让他发现了事态的严重xing:“哥,有什么事这么开心?从来还没见过你这样,笑得嘴角快裂到后脑勺去了!”
心中这才一惊,自己居然因一向痛恨的小毒虫跟他说了几句,就开心得完全失了形象。难道是太久没人搭理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沦落到很犯贱的地步?
一封变态的家书
出了涵王府,梅潇寒打算回客栈。走了老远一段路,总觉有点不对劲,一回头,涵王府大门口两位世子仍旧迎风挺立,眼光越过来往的路人,远远向他飘来。不知是不是夕阳映she的缘故,两人皆是一脸桃花笑chūn风,表qíng活像街东头豆花李家的大傻二傻。心里直纳闷,平日陆羽然摆那副表qíng他到是习以为常,可这铁公jī今儿抽的什么疯?一向紧绷绷的棺材脸,没事扭曲成大傻的招牌表qíng,脸部肌ròu不会拉伤吗?他看着都觉得痛苦。
为了避免自己被盯得闹心,梅潇寒加快脚步逃离大傻二傻的视线追踪。
还没进客栈,二叔的小厮小平子就迎了出来:“寒小爷,我总算等到您了。公子差我来请你过去,说有急事商量。”
急事?难道是宫里给二叔来的消息?
“知道了!小平子,辛苦你了。那我先走一步,你再慢慢跟来吧!”
“小的明白。”
梅潇寒扔给他二两银子,转身离去。
“二叔,这么急找我,出什么事了?”才一只脚跨进门,梅潇寒张口就问。
“来了?坐。”
寒玉玄并不着急,给梅潇寒倒了一杯茶,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你爹娘来信了。”
梅潇寒一脸菜色,接过抱怨地信说:“二叔,你好不讲义气,居然把我的行踪出卖给老爹老娘了。我好容易才逃出他们魔掌的说。”
“小子,你少冤枉二叔。二叔只不过很久没见兄嫂,写封信叙叙亲qíng也有错啊?”
“那不也就变相出卖嘛!”
梅潇寒嘟囔着,开始研究手中的信。
信上的蜡印还是完整的,鲜红的蛇形图案正是寒宫的标志。信封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写着:吾儿小寒寒亲启。字是爹的墨迹,ròu麻的称呼八成是老娘的杰作。叹口气,这两口子生他这个儿子,绝对是为了把他当猴儿来戏的。
掏出小刀和竹镊子,把蜡印撬开,小心翼翼地把信取出展平后,用银针试了试信纸,居然没有发黑?老娘这次很反常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下毒了?
寒玉玄奇怪地看着他,问:“这信有诈吗?”
“应该不会,可奇怪的是娘这次竟然没有下毒。”梅潇寒这才用手拿起信一页页翻看。
“信上说什么?”
“吾儿小亲亲,你这小崽仔竟然不告而别,虽然正合我们放手让你闯dàng江湖之意,但也很伤我们的心……”诸如此类的废话还是跳过吧,读重点就好。
“爹娘说,你常年颠沛流离,无亲无故,要我好好照顾你。还有……娘有个死对头,叫什么绝命罂姬的女人来京了,让我小心行事,别给她逮到。”梅潇寒念到这里,抬头问:“二叔,这绝命罂姬是个什么人?你可知道?”
“她和你娘曾是同门姐妹,本名叫杜月婵。当年为了跟你娘争夺你爹,竟不择手段,暗中与北真勾结,杀了你外公,重创毒门。但最后却因此被你爹拒绝,一气之下去了北真。”二叔描述这段往事时不禁皱紧了眉头,顿了顿,接着说:“她跟你娘一样擅长用毒,而手段却比你娘毒辣得多,一出手必取人命。她长得极为美艳,却如罂粟一样可赏不可沾,故此被人称为绝命罂姬。”
梅潇寒得知自己的冤家仇人到没怎么觉得害怕,只是听到北真一词,心中一冷,这变态的女人来京,八成是为了取皇帝的命来了。但梅潇寒觉得此时最好不提北真的yīn谋,免得二叔担心。于是他选择把信继续念下去:“娘还说,妹妹长得特别快,天天缠着她不放,却爱把爹晾在一边,令爹很是苦恼。这里还附一妹妹的小手印,呀,好小好可爱!”
梅潇寒好奇地拿手指抚摸着那红红的小手印,仿佛通过它可以触摸到妹妹软软的小手。然而……
“哇~~~~~~~老娘这死女人,竟然借妹妹的手给我下毒!!!!!”梅潇寒盯着瞬间肿痛起来的而且发黑的手指,不顾孝道地大骂。还以为她三个月没见儿子痛改前非了咧,谁知还是本xing难移。
自古都说虎毒不食子,他老娘可是用尽心机来毒儿子。那什么绝命罂姬要跟他老娘比毒辣,估计是没什么戏看了,还是趁早一边凉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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