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不枉此生。虽远行千里路,能遇上这般妙人,值!”
……
梅潇寒一身雪纱袅袅。没有任何装饰,如水瀑一泻而下的柔顺青丝,行走间随轻风飘飘,所过之处,留下一阵微香。脸上是他曾习以为常的漠然笑容。
少女眼思量,烈男争相望。
陆羽轩见状心中又起得意,又翻醋意。眼前这佳人和他已是生死之jiāo,在场之人,就他和小毒虫关系最为密切。可看着小毒虫被其它人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心里酸得厉害,巴不得把他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梅潇寒在离陆羽轩只有五步,离皇帝却有十步之遥的地方跪了下来。
“糙民寒啸叩见皇上,愿吾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功德无量,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昭烈帝赶忙让他起来。
“皇上,这是小臣所结的生死之jiāo,这个寿礼便是他亲自筹划的。”陆羽轩出了席位站到梅潇寒身边,向昭烈帝介绍梅潇寒的身分,并用暗语说明梅潇寒也是反北真yīn谋的策划人之一。
昭烈帝看向站在陆羽轩旁边的梅潇寒,经细细打量,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个若仙子般的少年应该就是玄那个小侄子。两人的相似度竟如此之高,刚才远看时还真的以为玄来了,吓得他心都跳慢好几拍,皮都紧绷好几分。好在有陆羽轩做了个对比,可以分辨出这少年比玄要矮上两分。(摆曰:人家还会长个的,长高了看你还分不分得出来。)
“轩儿啊,你小子行啊!会把个能拿走朕千两huáng金赏金的人当生死之jiāo!”昭烈帝这无意有意地来个一语双关,不知是想夸侄儿会招揽人才,还是想故意戳穿这个出了名的铁公jī侄儿拜把子是另有其意。
“皇上过奖了!”果然,陆羽轩感到了小毒虫眼里愤怒的寒光扫在他右脸上,不禁一身冷汗给扫了出来。心里埋怨四叔,一千两huáng金谁拿不是拿?自家人拿走也总比给外人分了qiáng,至于小气到要把他那多出来的一点点小心眼翻出来给大家观赏吗?
昭烈帝看到他俩这样,心里憋不住笑翻天了。终于现场见一次这嘴恶抠门到他也受不了的侄子yīn沟里翻了船!慡!谁叫你在朕这么久没见到玄的时候搬出你家小心肝来刺激朕的?等下轮你皮绷紧点了。
另一边,盯着梅潇寒的脸盯了半天,杜月婵身上也颤动了半天。这人是谁?他不是寒玉啸。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他的名字里也有寒、啸两个字,但不是寒玉啸。可他会chuī那首曲子,那舞步也像是八步迷踪的演变,他跟那负心郎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负心郎和梅惜qíng那贱人的小蹄子?那就是说,他也是个用毒高手!糟!那计划说不定会受此阻隔。但自己决不能失败,要是任务一失败,那个人可是当场会取她xing命!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怎么地也要拼一把!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就算有毒宫主的儿子在,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她起了身,朝昭烈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换了一副客气的口吻说道:“中朝果然是地灵人杰,还真佩服!看到这般jīng彩地‘惊天动地’,本宫身心受益!所谓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还真带领北真的艺人为中朝的皇帝再献一份寿礼,恳请陛下笑纳!”
昭烈帝说:“难得公主盛qíng,朕在此代表我中朝谢过北真的大礼了!公主请!”
杜月婵意味深长地看了梅潇寒一眼,施展起轻功跳下台去!其间大喊:“北真名目:龙游天下!”
当即,空场中出现了数百北真人,男男女女身上都缠上了数十条毒xing极烈的锦花镜王蛇!发紫的信子咝咝地吐着,极为吓人!
梅潇寒入了涵王家的席位,坐在两兄弟之间,紧张地关注场内北真人的一举一动。
那两百多男子一层一层地叠着罗汉,叠到最后宛若一高塔。那群只着了胸衣与长裙的北真女子如蛇一般把双腿紧缠那些做为主gān的男子,悬于半空的腰身双臂也跟蛇身一样柔软地扭着。这人盘蛇绕的高塔顶上,正是红衣显目的杜月婵,她此时以最顶层北真男子的头为梅花桩,妖艳地抛卷着红绸临风起舞。
“你看她那叫什么龙游天下,分明就cha支红蜡烛的一堆人ròu大便塔,怎么比得过我们惊天动地的九天谪仙呢!”(潜台词:想跟我抢huáng金千两,哼,没门儿!是香的我都给你说成臭的!)陆羽轩凑近梅潇寒的耳朵轻轻地说,气流吐在梅潇寒耳沿,令梅潇寒的耳朵一过敏,突地红了起来!
刚想推开陆羽轩骂他说得那么恶心还不让人吃东西了,右边的陆羽然突然蹭了过来耽搁了他的发作:“寒兄弟,你看那人蛇塔,不能说不美,但是美得真令人寒心。若说刚才的你是仙,那现在这公主就是不折不扣的妖。”
这两兄弟这次咋这么同心?想损人家就直说了吧,用得着拿他来作对比吗?
正想到这里,人塔顶上突然喷出了一线火花,呲儿地一声冲上天,伴着一声巨响,头顶的上空被照得亮如白昼!这铁公jī说的蜡烛居然真的点火了,嘴臭果真说是啥啥灵。
梅潇寒与陆羽轩对望一眼,两道白光如电闪了出去!陆羽然只听见两人异口同声留下的余音:“快去疏散人群!”转头一看,就剩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毒仙药王齐战女毒魔
等得你小爷茶都凉了,终于等到你出手了!
果然,在梅潇寒和陆羽轩窜出去的瞬间,数千条锦花镜王蛇也如雨箭一样she向了人群!刚才还在兴致勃勃看表演的人们看见霎时间满天游蛇,风云变色,惊吓中一片呜呼哎呀,争相逃命。
“这招真够狠,打算把我们中朝的国之栋梁一次xing灭个gān净。”陆羽轩冷哼一声说,“要不是我们提前把药撒下去了,还说不准会出多少人命。只是得速战速决,要不那些药也抗不了多久的蛇毒。”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梅潇寒轻笑一声,一手漫天飞花,密如牛毛的针雨就朝那群蛇雨飞了过去,蛇雨一碰上针雨明显如羽箭挨上了一面铁墙,啪啦啪啦地直往下掉。
而人塔那边不仅放出了蛇雨,还放出了人弩!那群盘如锦蛇的北真女子也像qiáng弩一般冲进人群,展开手腕上伪装成银手环的薄刃朝人群大肆杀nüè。
梅潇寒见状,一提气,踏上还在空中疾飞的蛇,借力冲向杀气汹汹的人弩,快速地用八步迷踪把飞到半空的北真舞女统统都踢了下去!双脚点了看台上,略一借势转身又朝杜月婵那边弹了过去!
杜月婵见中途杀出了两个程咬金,气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凭着人塔与皇帝看台基平持平的高度,借力一跃,朝昭烈帝的看台飞了过去!本打算在空中给皇帝奋力来几镖,却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陆羽轩。不知当时她是什么心态,竟又把镖给塞了回去,只是抽出藏在腰间的长鞭向陆羽轩挥去。
她本想陆羽轩这个小辈就算药王爷的名声在大,武功终不是她这个老一辈的对手,而且自己对这个少年还是颇有些好感,应此不想伤他,只是打算把他bī到一边让出条路来趁机杀了皇帝就行了。可是,她没料到,陆羽轩的内力竟比她想像的要深厚得多,用软剑格开她的长鞭后竟纹丝不动封住了她发镖的方向。身后,噼呖啪啦一阵拳踢脚打的响声,回头一看,她的人塔被梅潇寒踢得瞬息轰然崩溃,而且还带了一阵劲风直奔她的面门。她心中一惊,转动在空中的身体企图闪开,可还是慢了一拍,娇艳的脸就这么给拉了一道血口子!
脸对一个女人来说可是比生命还宝贵啊!尤其对一个花容月貌足以倾天下的女人来说!
急怒攻心的杜月婵一沾地就开始破口大骂:“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好汉!”
“那你这个女流下手毒害在场这么多好汉还算弱质吗?”梅潇寒冷冰冰地反问。
“师父!不知谁在人群里下了硫粉,我们那锦花镜王蛇全蜷成蛇饼,根本咬不了人!”一个看似被赶来的侍卫打个凄凉的北真女子冲过来报信。
梅潇寒用脚勾起地上一条蛇尸踢了过去,把那女子给打晕了。
“小毒虫,你是怎么办到的?”陆羽轩听完乐了,大声一问,把杜月婵下了一跳。
梅潇寒慢慢着踱着步子,小心地绕着杜月婵,向陆羽轩靠拢,一边嘴角微微上勾,依旧冷冷地说:“她一个女徒弟,在以前卖艺的时候不幸被我看见,今天又不幸被我碰见,从她那一身蛇腥味我估计他们会用蛇来犯难。于是,在你给众人提前备好的防毒的药里,掺了一点硫粉,怕被发现,害得我又跑了趟御花园,把所有的花瓣都撸下来做了幌子,不但把硫的气味盖了下去,还能把药粉当花粉洒得满天都是。要不然我才不会为了撒这些女气的玩意满房顶乱窜,窜得腿都快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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