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 字
一只猫头鹰带着信件飞向了茫茫夜空……
集深仇恶整老狐狸
娃娃脸被怒发冲冠的梅潇寒撵到了墙角后,正以为自己会被毒个半死或者打个半死,却听梅潇寒说道:“算了,不闹你了,看你qiáng作欢笑的样子真是别扭,想哭就哭吧,没有人笑你!”
人越是表现得很高傲,内心越是脆弱。用骄傲来做保护壳的独孤真,愕然地看着注视他的那双温柔的眼睛,qiáng颜欢笑的脸暗淡了下来,眼皮垂搭,企图遮住yù涌而出的水光。
“你跟独孤非原本就认识吧?”
“独孤非,就是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背井离乡混蛋。我父皇的同胞兄弟,我的七皇叔,也就是当今北真权倾一时的摄政王!”独孤真qiáng忍热泪,咬牙切齿。
听了个开头就知道,这又是一出关于权力更迭,宫廷纷争,早八百年就烂到掉渣却还是乐此不疲重复上演的段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刚刚还做硬汉姿态的独孤真,一提从天之娇子沦落到山野村夫的血泪史,转眼就左飞一把鼻涕右甩一把眼泪。
尽管觉得以下的言辞有些落井下石,梅潇寒还是捺不住好奇地问一句:“那刚才你说的带刺的毒鞭,被寒铁制的铁钩倒锁琵琶骨……是怎么一回事??南宫大哥从来就没提过,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难道你……”也这般被对待过?
“还记得我说我见过南宫繁吧?独孤非为了留下他,要名正言顺地给他王妃的称号,他不愿顺从独孤非而被投入了天牢。本来父皇一开始认为是他败坏朝纲,媚惑朝臣王族,到后来才明白是独孤非一意孤行,害人害己,于是就把他从牢里提了出来,并要他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出现在独孤非面前。而我就是在那时远远的见过他一面,可是不知道他名字。再后来独孤非发动了宫变,我跟着奶娘只顾着逃命,这事也就渐渐地淡忘了。看见南宫繁在信里写他买面具时遇上一个惊艳的美人,外貌写得与独孤非分毫不差,我直觉上就认为,来人很有可能就是独孤非那个大变态。”南宫繁更加凄惨的血泪史让娃娃脸止住了眼泪鼻涕,却把梅潇寒激得泪眼通红。
旧恨未了,又结新仇。独孤非欠下毒门血债一笔未还,现在又对毒门寒宫的弟子这般凌rǔ,他梅潇寒不灭了这个王八蛋,真是对不起苍天对不起大地对不起毁在这恶魔手上的一门忠烈!!!
不知不觉,对坐的两人都陷入沉默,怒眉紧锁。油灯随风闪动,忽明忽昧,独孤真抬起头,却发现坐在对面的同伴,冷俊的容颜慢慢展开,竟是笑如鬼魅,让人心凉体寒,不敢靠近。
次日,西南擂台,毒仙子与寒宫宫主正式对战。人头密如cháo涌,武林泰斗级的人物一个不漏地齐聚看台上座,一字排开。
双方都是世间少的美貌男子,看得痴女们心花朵朵,尖叫连连。双方也都是出了名的用毒高手,而且生死相搏这样的看点,自然招来豪侠们个个翘首,人人期盼。
签下生死状,开台锣声大响。
台上黑白两条颀长的身影,凝神对峙,寸步不移,身形不动,目光jiāo接处,仿若火花迸发。双方的杀气散布四周,越来越浓,在近处围观的人们只觉头皮发麻,忍不住想往后退上几步,却被后方的来人挤得不能动弹。
对峙了一刻钟左右,台下的人从鸦雀无声渐变到议论纷纷。
虽说高手对阵,先行必显破绽的道理大家都懂,但这么一直呆着不动实在太过无聊。一些莽汉开始等不及了,扯着粗嗓门吆喝着:“喂,快打啊!跟个娘们儿一样拖拖拉拉,难道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烤太阳吗?”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壮汉就仰面倒了下去,一枚细针钉在眉心,眉心乌黑,已呈气绝之色。
原本围在四周的人见状吓得立刻退后到远离擂台数丈的地方。
“那位兄台只不过随意说了一句话,梅宫主何必滥杀无辜?”装作可怜别人的声音一点温度都没有,毒手老大叔你又何必猫哭耗子?
梅潇寒一声冷笑,毫不避忌地说了一句:“因为很吵!”
众人哗然,给寒宫宫主打的印象分立刻滑到谷底。
“剿寒宫,除邪魔!”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立刻得到响应,掀起一波狂澜。
毒手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梅宫主,那我要出招了!”
忽略掉四周的杂音,杏眼轻瞟:“难得有毒仙子这样的美人相伴,本宫主深感荣幸,自当奉陪!”抬手一拨额前的柔发,带上七分煽qíng再添三分色qíng,展颜chūn风一笑。
一句突兀的“美人相伴”把“剿寒宫,除邪魔”的呐喊瞬间浇灭。派人故意造的势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反而还当众被梅潇寒调戏了一番,毒手白净的脸浮起了恼羞成怒的血色,杀意陡然剧增,黑色的长袍宽袖一挥,噌噌地窜出数十条碧绿色的小蛇。
梅潇寒依旧环着手,立于原地,不闪也不避。绿色的小蛇刚碰到他还没来得及咬,便抽搐身子落于地面。
梅潇寒弯下腰,捡起一条小蛇,把手指伸到蛇嘴里故意让那小蛇咬一口,那条毒xing仅在锦花镜王蛇之下的纯碧竹青蛇起先还能扭动两下,到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台下的人们愕得目瞪口呆,也顾不得梅潇寒是正是邪了,统统都为眼前发生的奇迹鼓起了掌。
还没开打就输了气势,一开打又见没了优势。兵家常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毒手见自己的气势屡屡被挫,一开始犯了兵家大忌,不免开始有些急躁。
梅潇寒则趁势而行,施展八步迷踪左弯右绕,绕到了毒手的身后。毒手大惊,连忙出掌阻拦。梅潇寒知道那掌法的厉害,不敢硬拼,围着毒手绕了一圈立刻又跳回到了原处。
“毒仙子果然名不虚传,貌若天仙倾城倾国,仙臀也长得是格外别致!”一回到原处,梅潇寒拍拍手掌,嘻嘻直笑。
一席话引得人们都往毒手的屁股看去——黑色的长袍上印着一个清清楚楚,明明显显的白色手印。
一时间,从无名的小辈新手到武林泰斗级别的老人前辈,个个都捂着肚子,死命的憋笑。
毒手何尝受过这般的奇耻大rǔ,bào红的脸青筋直鼓,跳起来正要发作,梅潇寒却接着笑道:“呀,毒仙子,忘了告诉你那个是我特制的痒痒药,你现在有感觉了吗?要不要先回去脱了裤子挠完屁股再回来跟我继续比试?”
在场的所有人这时再也憋不住,统统笑翻了。
所谓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会发狂。事到如今,毒手再也顾不得继续伪装,终于红着眼青着脸抓了狂,仰天一声狮子吼:“云风雨雪霜雾雷,你们还愣着gān嘛,还不快动手给我杀光他们!”
“北真摄政王独孤非,拜月教的教主毒手,你终于肯说出你的心里话啦?”梅潇寒隐去了笑意,寒冰覆面。
对面迎敌初较量
云慢慢地从天边涌过来,将太阳的光芒一丝不漏地遮挡。乌云蔽日,风起叶翻,整个天地间顿时暗淡无光,格外yīn沉。老天爷脸色不好看,一看就知道他想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祸,谁家的福。
独孤非那张冷艳的脸yīn暗如天,却更加映衬出他如妖魔般的恐怖。yīn冷的目光在梅潇寒脸上打量了片刻,恢复了倨傲的神qíng。
“梅宫主原来在这里等着本座啊!”独孤非咬着牙,皮笑ròu不笑。拳头紧捏,稍运内力,很快就把痒痒粉的毒素bī出了体外,接着,抬起手指着场外的人:“本来我还想留他们一命的,被你这么一搅和,看样子他们是留不得了!”
场外群雄一听,当下如淋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觉冰凉,全部把求救的眼光都集中在了梅潇寒的身上。
梅潇寒冷笑着摇了摇头:“难得你能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这种作风,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和事毁得一gān二净,不管他们根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也不顾他们曾经跟你是多亲密的关系。毒门的老门主,庆和帝一家,还有你手下那个叫洛星的孩子,都是因为没有你要的利用价值,才被你这毒手摧残的吧?就算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你的恶行也只能说太没分量了!心狠手辣的变态独孤非大叔,你老人家好歹也该忏悔忏悔了吧?”
“你以为就凭你这个huáng毛小子,就能奈何得了我吗?”独孤非的头往后一扬,用鼻孔对着梅潇寒,顺着那句“老人家”倚老卖老。
“那你看看老夫有没有资格奈何得了你!”凌老爷子从看台上站了起来,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老爷子们果然热爱倚老卖老这项活动,见人参与怎么地也要搭个一脚。可惜独孤非不买他的帐,丹凤眼一斜,瞟了老爷子一眼,抬起左手一挥,带起了一股冰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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