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非退了场,梅潇寒借不胜酒力之名悄悄离去。随着琴非的轿子,上了纪寒楼。潜入对他来说是不费chuī灰之力的事。待琴非关了房门,他正犹豫要不要走出去相认,琴非却说道:“公子,跟了我这么久,是否愿意出来说话。”
走到琴非面前,忍不住泪如雨下:“爹,你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琴非听这称呼倒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随随便便逮着人叫爹?细看这哭得泪雨梨花的孩子的确和自己十分相似,想来是认错人了吧!
“小公子是否弄错了,琴非还未成婚,哪来的你这么大的儿子?”和言笑语也给他擦gān脸上的泪。
“啥?弄错?怎么可能?就因这张脸你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被娘追得满天飞,我可以认错别人,可不会认错自己的爹啊!爹,难道你忘了?我是小寒啊!”梅潇寒急了,爹难道失忆了?
“你姓寒?”琴非公子听到这儿脸色一变。
“爹你忘啦?我跟娘姓梅,梅潇寒,你是潇香公子寒玉啸,爹你怎么会连自己都记不得了?到底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说啊!”抓着琴非的手袖,梅潇寒一脸悲痛yù绝。的
“寒玉啸,寒玉啸!”琴非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清泪直流。
梅潇寒看着他这样,只是相对而泣,希望爹能想起更多来。
“小寒,”琴非失了一阵神,盯着他看了一阵,接着说:“我想你应该是我双胞胎哥哥的儿子,而我,是你二叔寒玉玄。”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递给梅潇寒。
梅潇寒一听,傻了,接过玉一看,上面一面刻着玉字,一面刻着玄字。这玉该是一对,两块玉放一起应该能结成一个完整的扣。梅潇寒一看急忙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与玄玉一扣,刚刚合适。那玉上一面刻着玉,一面刻着啸,他爹在他出生那日挂上的。
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的梅潇寒此刻立即石化了:“老天咧,我居然认错爹了!!!!”
寒家二叔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狂笑起来:“你那爱面子爹听了你这话肯定会气炸!”
梅潇寒仍在石化中:“我丢脸居然丢到二叔家了!!!多难得才攒起来的一世英名就这一下毁gān净了毁gān净了毁gān净了……”
这小子说话居然还配回音了。寒玉玄看这小侄子真是哭笑不得。哭自己终于亲人团聚了,笑这小侄子百分百遗传自己老哥那死爱面子的特点
两叔侄就在这房里一哭一笑,三更半夜的吵得外面的人不知原因还以为闹鬼了呢!
兴奋感动之余,两人秉烛夜谈当年往事。
当年寒玉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被梅潇寒祖父逐出寒家,寒玉啸为力挺小弟,娶了邪魔 歪道之首毒门的大小姐,两个儿子终于走上了离经叛道之路,把老父气得出了家,隐入山林,再无踏足过江湖。而寒玉玄所爱之人,为了一些事放弃了他,寒玉玄一气之下发誓与那人割袍断义。而寒玉啸为了帮爱妻重立几近被毁的毒门四处奔波,却与小弟失去联系,后来建立起寒宫,在与jiāo好的丐帮的力挺下渐渐刷白了邪魔歪道的地位。寒宫也是为了纪念曾经叱咤武林的寒门得此命名。而纪寒楼从名字上看也是为了纪念寒门而立。看来寒门在寒家两兄弟心中占据重要位置。
“可二叔,你为何却要留在这烟花之地受人歧视呢?”
“本来只是为了气某人才在这里停留,后来发现了在这里的好处,就一直这么下去了。”
“那个某人,是哪家姑娘?”梅潇寒对二叔这段用与家人恩断意绝来成就的爱qíng极感兴趣。
“小孩子,问那么多gān嘛!”的
“我怕到时我也爱上不该爱的人,提早从你这里学点经验罢了。”梅潇寒吐吐舌头,完全不似平日一脸冷漠的样子。
“哟哟,你爱上谁了?说来给叔叔听听!”
“要是我说我爱上二叔你了呢?”的
“二叔只能奉劝你一句。”
“啥?”
“自恋也要有个程度。”
“……二叔,你比我爹聪明。”
他爹听到这一句肯定只会夸儿子孝顺,不会想道儿子是拐着弯夸自己长着俊俏。神经大条点就是有好处,爱面子的爹不然早就给气死了!
咱树大了自然也招风了
其实小侄子在叔叔家留一夜是很正常的事,奈何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这事儿摊在琴非这种傲名在外的小倌身上那就成了别一番景象。
“过夜”,是个多么了不得用来引起大家翩翩浮想的词!“一个与琴非不相上下的美男子在琴非的房里过了一夜。”又是一句如何不令人鼻血狂喷句子。梅潇寒和琴非两人之间绝对是个无qíng流水,但这些可圈可点的词语和句子在外人的嘴里怎么地也会被渲染成有意落花。
就是梅潇寒从纪寒楼回客栈的这会儿功夫,这不胫而走的消息早已传得是巷闻皆知。一开始,梅潇寒还只是当笑话来听,可到了后来,真是越听越不堪。平日让他悠哉度日的茶馆趣闻现在到是激得他心头一阵火起。
什么京城第一清倌原来也有放dàng的时候,不知第一次的感觉如何如何,还能不能起chuáng。
还有琴非到底也逃不过美人的追逐,孤芳自赏这么多年,始终有委身于人这么一天,只不过不知这公子到底出了多少金子换来红颜一抱。
有的还说,这琴非其实早已与那qiáng硬后台暗渡陈仓,只不过那后台现在才浮出水面。
更有一些吃不到葡萄就催眠自己说葡萄酸的家伙咬牙切齿骂琴非再美也顶多是一当兔儿爷的骚货。
向来也是一身傲气的梅潇寒哪里容得这群嚼舌根的家伙凭着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就来抵毁他的亲人,故意走到他们旁边拍来拍屁股就离开了茶楼。哼,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添油乱加醋。
过了两天,京中有三四人同时得了一种怪病,年纪不过三四十,一口好牙却一夜间落尽,落牙时痛苦不堪,满嘴鲜血淋漓,看来很是吓人。
陆羽轩一听这消息,不惜纾尊降贵亲自跑那几人家中打听。这几人也说不出什么来,牙掉了,他们有耐心咿咿呀呀说半天,药王爷也没那个耐心句句听清楚。只好问了他们的家人,他们得病前吃过些什么,gān过些什么,和哪些人接触过,有没有得罪人,问得是巨无细遗,生怕漏了一丝与毒仙子有关的线索。
那日寿宴他无法抽开身去找寒啸,看无视自己警告的弟弟当时如一颗牛皮糖一样粘着寒啸,还以为那小子还能帮上点忙。谁知就陆羽然敬酒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从寿宴上消失了。他到是一直搜寻有关寒啸的消息,而他那个弟弟,整日在府内唉声叹气,见到他就总以一脸哀怨神qíng说谁让他第一次见面就对恩公就凶神恶煞,别人不走难道还留下来等他刻薄的么?只苦了他,天天在相思苦里煎来熬去,思落了树叶,念凋了huáng花。
“大夏天的你发什么chūn?叫你练剑,你把我那价值万两的盆景砍得片叶不留,叫你背书,你居然一边唠唠叨叨一边把那我盆稀世的金盏jú拔得花瓣满地。这些帐我还没跟你算gān净,你还反倒来怨我了!”陆羽轩越说越想呕血,多年的珍藏竟被这个臭小子糟蹋到如此下场,怎么不令一向节俭的他火大?(摆曰:抠门就抠门,美名其约节俭?我们已经不知以你为耻多少次了!)
“切,不就一盆没两片叶子的枯树根儿,还有两朵就快谢的花,用得着发那么大火吗?赔你就是了!”陆羽然不以为意。
“赔?”陆羽轩敏锐的嗅觉仿佛嗅到金子的味道,两眼jīng光开始四she。
陆羽然一见老哥那神态暗自大叫不妙,糟,说错话了。自幼就知道,在他哥面前你不能够对他说:欠你,赔你,该还你等等与金钱jiāo易有关的词,否则……
“要赔的话,那盆景原价一万三千两银子,买回来后请人修枝剪叶,施的是上等冰川肥泥,浇的是上等山泉之水,还有零零碎碎的杀虫配的药钱,算起来也有五千两银子,总共是一万八千两。那盆稀世的金盏jú……”
陆羽然不等听完调头就狂逃,再不逃,他哥一定连血带ròu地榨gān他!
陆羽轩到没追,反正等毒仙子的事一了,他有的是机会把这笔债从弟弟身上榨回来。
至于那毒仙子,他到是有了那么一点头绪了。寿宴结束的第二天就有琴非公子和一俊美公子的谣言,只要去套琴非,多多少少应该会有那个人的一点消息。
这毒仙子,先前下毒也只能说遭毒的人罪有应得,可这次都是些平民百姓,从未做过恶事,竟也被他下如此毒手,可见心肠狠毒令人发指的程度比初识他那阵还更甚一步。此人若不早日被捕就范,就怕日后也没自己的好日子过。官府还没下檄文通缉毒仙子,他心里反而有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快感,仿佛只有他,才有资格去跟毒仙子较量,并顺路捕他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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