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禾事_菠萝个蜜【完结+番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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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渊拉过禾后寒戴过铜箍的手腕,掌心凝气,顺着他的筋脉xué位按压,一边道:“以后你莫抗拒,朕不愿总用这样的手段bī你就范。”

  禾后寒回过神来,手指一抖,迅速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道:“臣辞官之意已决,若皇上不准,臣愿以死明志。”

  崇渊手上动作不停,平静地道:“朕可以准你辞官,然后把你抓到宫中,封你周身大xué,再把你拴在chuáng上,你若想自尽,朕便割了你舌头,你若想逃跑,朕便断了你手脚筋,朕想要你时,你就要在这chuáng上承欢,朕不想要你时,你就只能一动不能动地躺在这儿,没有自由,没有权利,爱卿以为如何?”

  禾后寒脸色惨白,只觉胃里阵阵翻腾,他看着崇渊,崇渊也正凝视着他,都说君无戏言,崇渊的眉眼依旧绮丽动人艳色无双,不带一点威胁和凶恶,可他并没有说笑。

  禾后寒闭了闭眼,心里的力气,脑子里的念想,一下子就泄了个gān净,他在手掌上聚了内力,猛地举高拍向太阳xué。

  这过程于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又被崇渊在千钧一发之时阻挡,可禾后寒毕竟是高手,崇渊无法完全抵挡,只能略略使他的掌力错开。

  禾后寒那一击蓄了十成力道,无法收回,被崇渊一挡向下偏去,侧击向胸腹。

  眨眼工夫之后,禾后寒微微咳了一声,牙齿之间一下子布满了鲜血,极为骇人。他抬头看着崇渊,他以为那是最后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

  被嫌弃的我……和被嫌弃的小皇帝……

  依然屹立不倒地出现……

  丞相有何念(下)

  崇渊迅速将禾后寒放平,这时禾后寒已经面如金纸,眼瞅着要没气了。

  崇渊没有时间发愣,他迅速按下chuáng头机关,取出暗格里边的龙吐珠。

  龙吐珠此剑乃天下至宝,它不属于三十六宝器,却胜其百倍。

  三十六宝器中多为兵刃,少数为机关巧弩,jīng密工艺,皆各有千秋,各有奇巧,但从根本来看,它的排名偏重于杀xing的高低。而龙吐珠却并非单纯的一把剑、一样武器。它被皇室奉为密保,代代只传皇帝,自然有其奥妙之处。

  此剑从上古源传至今,最早的记录是由上古时代部落大祭司所记载,那时它用于每次重大的祭祀活动,被奉为神器。此后各部落混战,此剑也下落不明。这样过了近千年后,有一个男人找到了这柄剑,在一个群雄并起的年代。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被载入史书的战争,再后来,这个男人成为了舜朝的开朝皇帝,后代称之为宗烈高祖皇帝。

  这柄剑就这样在舜朝皇室的手中流传了下来。在上古流传的传说中,几百年,几千年,它沉浮于世,却从未消失过,每一次辉煌的时刻它都以光芒万丈,崭新如初的模样豁然出现,被尊崇被敬畏,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谁铸造了它,也不知道它为何被赋予了神力。

  舜朝历史上有无数皇帝花了大量心血去追寻这柄剑的源头,试图解开这把剑身上的谜团……譬如它的材质是什么,为何数千年而完好如初仍削铁如泥;又譬如不论它是被抛进深潭还是埋入大漠为何总有人能找到它,总有一天,它会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还譬如……它是如何让人起死回生的。

  崇渊飞快地计算了下时辰,他下朝不久,这时应该巳时刚过,太阳在隅中方位,月亮与二十八宿的奎宿相对……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禾后寒的身子,让他的头颅与月宫相对。他低头检视着,禾后寒身上未着寸缕,胸侧上有一道泛红的印子,看起来并不严重,好似只是被拍了一下……那却是他的掌力全数伤进了肺腑的征兆。

  崇渊顺着禾后寒的肋骨向下摸,将龙吐珠轻轻地放在禾后寒第四根肋骨上方,他闭上眼睛,心神里只有一行行的字不断回旋着:人三魂七魄……器于下避恶,于上凝神,于中敛气。日月星宿,以月为主,以日为辅,星宿其列,jiāo于月心……

  那册书的内容早已烙在了他的脑海里,他手下不停,将内力bī到掌心,停在嵌于龙吐珠剑首处那颗圆润剔透的珠子上方,把内力凝于一线压了下去。

  他紧紧盯着龙吐珠,陡然一惊。

  那剔透光洁的珠子里边缓缓浮现出一排排细小而简易的图形,微白泛光,各不相同又似乎有其共同之处,那些图形不断变化,然而却有其规律……崇渊的眼睛跟不上那速度,对这些图形画符不解其意,但却能分辨一二,在他脑海里慢慢沉淀下来,不断重复……

  那珠子里骤然现出大量图形,消失得也快,非常短的时间之后,珠子就又变成了光莹剔透的样子。随着珠子的回复原样,剑身猛地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崇渊全身霎时感到了一阵远钟似的振颤,那波动好似穿透了他的肌肤,融进了骨血之中,让人浑身发麻。

  与此同时,禾后寒的露在外边的皮肤盖上了一层细碎而刺眼的光泽,好似闪电,又极快的消失不见,仿佛那根本不曾存在过,只是人的臆想。在那光泽蓦地消失之时,他的发丝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向上提拉,诡异莫名地半浮在了空中。

  崇渊生平第一次怔愣住——然后他看见禾后寒睁开了眼睛。

  崇渊伸手在他鼻翼下方探了探,触手温热而规律的呼吸,崇渊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在不停的细微地颤抖着,他迅速收回手,紧紧握成拳,沉默地扶着禾后寒坐在chuáng边。又把龙吐珠放回暗格。在他的视线之外,在刻满图腾的剑鞘之内,剑身上极长的铜huáng色剑脊,蓦地划过一道明亮的光线。

  禾后寒一时茫然,任谁对自己下了死手,神游太虚之后片刻又被救活,都会觉得费解惶然。况他自行运功,发觉被他一掌震断的心脉竟与之前全然无异,经络也完好无损……这等怪事他前所未闻,简直是怪力乱神!

  崇渊对此有心理准备,此刻并不去追究思索那无解谜题,而是将重点放回问题的起因上,他坐在禾后寒旁边,道:“你怎会轻生……朕说那些话不过是吓唬你的,你想想,朕平日对你还不够好?朕如何舍得伤你害你。”

  禾后寒被崇渊这番话拉回心神,只觉无比怪异,任他再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也绝猜不到有朝一日,皇上会以这般诱哄的口吻对他说话。

  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此时心态已大变,现在一想他也不知为何刚刚骤然起了寻死之心……恐怕是连番变故刺激削弱了他的神智,加上崇渊的恐吓,让他觉得眼前无光,前途不继,此生无望才钻进了牛角尖,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谁料那种重伤之下他竟然还能活过来,不光小命保住了,心脉也无恙。

  禾后寒不想再死一次……那短短瞬息,生命不可挽回地流走……他突然涌起了争取的期冀,他捋了捋思绪,回道:“臣……微臣自小就被送到山中学艺,从八岁到十五岁,七年没回过家。这些想必皇上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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